霎时间,岛上变得沉寂起来,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看看翟雅菲,每个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翟雅菲满脸愕然之色,她吃惊地望着陈丹:“你……你说什么……是我……”
陈丹冷冷一笑:“没错,就是你。”
邱月在一旁叫了起来:“怎么会是雅菲?你开什么玩笑?雅菲被打成了那个样子,你也看见了,怎么会是他的同党呢?”
陈丹哼了一声:“你连苦肉计都不懂?这是吴成和她一起搞的一出苦肉计,为得是让我们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这一切只能说明吴成和她的关系非常密切,吴成是竭尽全力想把她保护起来,使得她摆脱一切可能的嫌疑。如此看来,这两个人很有可能是一对亲密的恋人,而且已经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彼此都愿意为对方作出巨大的牺牲……”
邱月提高嗓门打断了她的话:“这都是你胡乱猜疑的,光是这么猜想可不行,要有根据,要有真凭实据。哼,雅菲胆子这么小,这么娇气,说她是同谋犯,打死我也不信!”
陈丹说:“真凭实据当然有。大家回忆一下,咱们来这里的第二天,那天秦梅疯狂地要离开这里,她拿着打火机,威胁要点燃油桶。在那个危急关头,是翟雅菲及时地拿起一个干粉灭火器,把秦梅的打火机扑灭了。当时,翟雅菲对我说,她是看到情况危急,随手拿起一个灭火器就喷的。但是,后来,我仔细地看过,那个灭火器原来放的地方是很隐蔽的,如果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翟雅菲能及时拿起那个灭火器,只能说明,她事先知道灭火器就放在那里,这也就是说,在咱们来到这个岛之前,她就已经来过这里了。”
邱月在一旁说:“这算什么凭据?在咱们来的第一天,大家就一起去过地下室,菲菲肯定就是那时看到那个灭火器的。”陈丹冷冷一笑:“那你也去过那地下室,你也应该看到那个灭火器呀。你好好回想一下,你事先是否知道哪里有个灭火器呢?”邱月语塞了,她烦躁地挥挥手:“这算不了什么,根本就不能说明雅菲有问题。”
陈丹接着说:“还有就是第三天,在这一天,吴成一早晨起来,就先糟蹋了沈思,然后又把翟雅菲拉到了楼上去,接下来,他又强奸了我。”说到这里,陈丹的脸上掠过一片绯红:“我在被他强奸时,就感觉到他的能力依然很强,强得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呢?也许有人会说这是毒品的功效,但毒品也不能把一个男人支撑这么久的时间吧?所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吴成把翟雅菲拉到楼上后,并没有和她做那种事,他们在干别的,也许是在商量别的事情。”
“这……这……”邱月的脸也红了起来,但她依然大声替自己的好姐妹分辨:“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又没用过毒品,你怎么知道?这个也是你猜想的,也不是真凭实据。”
陈丹笑了笑:“好,你要真凭实据,我就说一条真凭实据给大家听听。那一天,咱们冲上楼去,要制服这个吴成,要逼着他说出离开这个岛的方法。当时,英宝婵挥起菜刀要砍吴成的手指,这时,翟雅菲装出十分害怕的样子,叫着妈跑到楼下去了。事后,当大家从楼上下来时,翟雅菲从厕所里走了出来,这不让人感到奇怪吗?翟雅菲,我问你,如果你真是害怕,真是不敢见血,为什么从楼上跑下来后,你不是去找你的邱月姐姐,而是一个人跑到厕所去了?按理说,你应该跑回寝室找邱月才是正常反应啊!”
“这……我……”翟雅菲嗫嚅起来,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丹声色俱厉地说:“你之所以跑进厕所,是因为那里藏着手机,你是要用手机发信息,叫同伙赶快给吴成再送点埃托啡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邱月说:“你看见她拿手机发信息了?如果没看见,你怎么能肯定她跑到厕所里是去发信息呢?”
陈丹微笑着说道:“我当然能肯定,邱月,你还记得今天早晨我问你的事吗?我问你,那天,我们大家冲到楼上去,楼下就剩下了你和秦梅两个人,在这段时间里,秦梅有没有离开过房间,我是这样问的你吧?”
邱月一愣:“是啊,你是这样问的。”
陈丹说:“你还不知道,今天早晨,我还背着你,把同样的问题,向秦梅问了一遍。我问秦梅:邱月在那段时间有没有离开过房间,秦梅说没有离开过。是这样吧,秦梅姐?”秦梅在一旁点了点头。陈丹转过身又对邱月说道:“好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我请你听好了,也请所有的人都听好了,这就意味着,在当天,翟雅菲是唯一有机会离开大家去用手机发信息的人。”
这一次,不用邱月质疑,连南芳都觉得不可思议了:“这怎么可能?咱们把药扔掉的时候,还是白天,后来一直到晚上大家睡觉,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能说只有雅菲有机会发信息呢?”
陈丹笑了:“既然你也怀疑,那好,我们就好好回忆一下当时的具体情景吧。当时,我们大家一共八个人冲到楼上,楼下只有邱月和秦梅,现在她俩已经互相印证在这段时间没有离开房间,况且,她俩在楼下,也不可能知道楼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只有在咱们下楼之后她俩才能知道吴成没了药。咱们当时下楼的,是几个人?开始是五个人,唐小琳和严雪留在了楼上,后来唐小琳也下楼了,我们所有的这些下楼的人,谁也没有上厕所,回到了寝室,大家就开始继续争辩,争论到天黑,大约有七点钟了吧,大家才停止了辩论,散开各做各的事去了。”
“这段时间,没有人上厕所,在楼上的严雪也没有下来上过厕所,因为寝室的门一直都是开着的,我坐在床铺的一头,正好可以看到厕所门,我记得清清楚楚,没人上过厕所。当大家散了之后,我是第一个去上厕所的人,你们当然都记得,当时由于我心里窝火,狠狠地踢了厕所门一脚,结果把厕所门踢掉了下来,现在还躺在地上。由于厕所门掉了,那么在这之后,如果有人上厕所,在寝室里的人就能把她看得一览无余。假如某个人到厕所里去,把手机从蹲板底下拿出来发信息,然后再把它贴上去,那么,必然会被寝室里的人发现,因为在这之后,寝室里一直就没有断过人。从这时起,大约一直要到午夜时分大家都睡下之前,是不可能有人到厕所里去拿手机的。”
“那么,会不会是有人在大家睡熟之后,到厕所里发的信息呢?也不可能。大家现在侧耳听一听,那条绕着岛子转的游艇,马达声多么清晰。如果是在寂静的后半夜,有一条船马达轰鸣着来到小岛,那我们肯定会有人听到的。但是,我们谁也没有听到马达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条送药的船至少在离这个岛还有相当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关了发动机,改为用桨划的方法靠近了小岛,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呢?如果是这样,大家想想,这要多少时间?这位记者老师刚才说了,他们从丽海市高速向这里行驶,也花了两个多小时,那么,这条要靠桨划的小船需要多少时间?如果是在后半夜得到信息,它还能来得及在天亮之前赶到这个岛吗?”
“所以,我们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只有翟雅菲自己从楼上跑下来的那个时间,是有机会去拿手机发信息的,这个同谋者只能是翟雅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