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瑾的话话之后,楚人途沉声叹道:“简单点来说,这是一种改造自身的法术。”
“施术者首先需要有着极强的修为,这样才能有足够的法力,来维持这个道术的运转,其次需要寻找到一个双生之灵,等到双生之灵大成之后,用秘法抹去双生之灵的灵识和魂魄。”
“这种法术倒不像是玄门正统,反而有点剑走偏锋,步入了邪道。”王瑾皱眉说道。
楚人途也颇为赞同的说道:“我们这一门修炼的是茅山法,而茅山道术在道门的法术中,也足以称得上几位霸道和诡异,很多法术都在正邪间徘徊。”
“而民间也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叫做无邪不成茅,不过老头子曾经说过,术法本无正邪,全在人心一念。”
王瑾连连点头,说道:“这话说的一点没错,邪法用于正,那也可以说的上是正法,反之正法用于行恶逆之举,那正法也变成邪法了。”
楚人途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抹杀了双生之灵的神识和魂魄,六阴乾坤真诀只是完成了一半,接下来需要再以双生之灵的身体为媒介,将自己的灵魂注入双生之灵体内,取而代之,这在道门之中也被称呼为夺舍。”
“完成了这些工作,施术者就可以把自身,改造成双生之灵。”
“之后只要他潜心修炼,就可以逐渐将双生之灵的,所有法力全部掌控,而自己却不会受到丝毫损伤。“
“到那个时候,他的实力甚至比双生之灵还要可怕,堪称是天下间最顶级的魔物。”
听完了楚人途的话之后,王瑾心中不由一凛,忙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云灵子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变成了双生之灵?”
楚人途点点头,开口说道:“很有这个可能,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云灵子和这个双生之灵之间,是血肉至亲的关系,所以云灵子要是想夺舍,根本不会造成排斥,反而会无比的契合,十分力能发挥出十二分力,与自己的身体完全一致。”
王瑾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竟然能下去这种毒手?”
“那个畜生欺师灭祖,做出这种事情并不奇怪,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谁也不知道他将六阴乾坤真诀,道修炼到了何等地步。”
“如果等到这门法术大成,仅凭借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甚至拉上整个滨海市的鬼差,都不一定能制住他。”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惜蕊静静的坐在床上,没有丝毫的过激反应,仿佛整个人丢了魂一样。
看着惜蕊的样子,王瑾沉声说道:“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云灵子,万万不能让他把这门法术修炼成功。”
“嗯。”楚人途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已经凭空消失了三年,肯定也是防着被外人找到他,所以他的藏身之地,一定是个极为隐秘的地方,要想找到他谈何容易。”
王瑾沉思了一会,然后开口问道:“人屠,修炼这门法术,除了你说的那些,还有没有什么必须的条件?”
“让我想想……”楚人途摸着下巴,在病房中走了几圈,忽然之间眼睛一亮,双手用力拍了一下,惊喜的说道:“我想起来了,当年老头子跟我说过,修炼这门法术,必须要找一个六阴之地,只有将那六阴之气汇聚于一体,然后凝成六阴法柱,源源不断的吸取阴气,才能将这门法术练至大成。”“所以只要我们找到滨海市的六阴之地,那么就很有可能找到云灵子。”
“不过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云灵子还留在滨海市之内,并没有离开滨海市,天下这么大,如果他离开滨海市,我们要想找到他,更是遥遥无期。”
“他不会离开的!”一直没说话的惜蕊,突然坐在床上来了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王瑾忙走过去问道:“你说他不会离开滨海市?”
惜蕊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我暗中听过他与别人的通话,他说在滨海市内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在没有完全成功之前,他是不会离开滨海市的。”
“那这就好办了!”楚人途右拳砸在左手心里,兴奋的说道:“只要他还在滨海市内,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将那个杂碎找出来。”
“这件事情交给我,只要他还在滨海市,我就一定能找到他的位置。”王瑾开口道。
这个时候,王瑾最先想到的,就是太玄山的老道。
在他的认知之中,老道这个人仿佛无所不能,而且深不见底,自己始终看不穿他的底细。
而且老道自己也说过,他曾经除了是地府的鬼差之外,也是道家的真传弟子。
所以对于这六阴之地的所在,他就算不知道,也一定会有线索。
惜蕊这时走下床,忽然跪在了王瑾和楚人途面前,说道:“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回我的孩子,千万不要让他成为那个畜生的牺牲品。”
王瑾忙过去把她搀扶起来,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们既然管了,那肯定就会管到底,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我们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将孩子救出来,让你们母子团聚。”
不过楚人途,却在一旁泼了盆冷水。
缓缓开口说道:“但是你也要做两手准备,如果学校内陆续有人自杀的事,真跟云灵子有关系,那么吞噬了这么多人的灵魂,说明双生灵很有可能快长成了,甚至有可能已经长成了,如果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
说到这儿,楚人途话中的潜台词,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那个双生之灵已然长成,那么王瑾和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毫不犹豫将其斩杀,免得他为祸人间。
听到楚人途的话,惜蕊仿佛瞬间失去了全身力气。
如同一滩化掉的烂泥一样,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抱着肩膀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