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了?像谁?”
楚人途眉头一挑,有些不解的看着高慧夫妻二人。
要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可都是元魔会的人。
虽然在外界,也都有着各自的隐藏身份,可他们的工作圈子却完全不同,再加上他们两个刚刚展现出的神态,楚人途有理由相信,那个跟韩玲很相似的“熟人”身份,想必绝不会是普通人这么简单。
登明神将有些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妻子,又看了看韩玲,突然开口问道:“姑娘,你是不是姓韩?”
“你们怎么知道的?”
还没有等韩玲回答,高枫先开口了。
只见他抱着外甥女走了过来,一脸奇怪的说道:“二姐,姐夫,你们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吧,大家也都不是外人,她可是你们以后的弟媳妇,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小玲姓韩的?我好像从来没有跟你们说过。”
经过接二连三的事情之后,高枫早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也不再忌讳别人说闲话,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跟韩玲黏糊在一起,来表明她是自己的主权。
王瑾也点头说道:“没错,有什么话二位就直说吧。”
高慧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明,你就直说吧。”
登明神将也点了点头,因为高枫刚刚说过的话,无异于已经证明了他们内心的想法,登明神将轻叹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妻子说道:“没想到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竟然让我们在这里,遇见了故人之后。”
“是啊,而且还是一家人。”高慧也颇为感慨的说道。
“二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高枫看着有些紧张的韩玲,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件事大概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登明神将看了看韩玲,接着说道:“当时正值多事之秋,组织内的九曜星君,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隐藏身份与地府在关外展开了一场对决。”
“那一仗打得很惨烈,地府的鬼差死了不少,裁决使也被打死了好几个,最终引起了一个守护者的注意。”
“本来那一战是元魔会一方胜了,可是就在他们即将撤离的时候,那个守护者却突然出现,将他们拦在了关外,而且出手极为霸道。”
“经过一番剧烈的争斗,九曜星君中的罗睺,计都,水德,木德,太阴五位星君战死,剩下的四位星君也身负重伤,要不是五行府主及时赶到,拦住了苦苦追杀的鬼差守护者,只怕是九曜星君一个都活不了。”
“可是他们虽然逃离了关外,但回到组织内部后,金德星君也因为伤重不治身亡,太阳,火德,土德三位星君也不得不闭关,经过一年的调养,伤势才逐渐复原,自此九曜星君六死三重伤。”
“不过那些人虽然死去了,但是空位却不能缺,所以急需相应的高手补充上空位。”
“然而位列九曜星君的人,无一不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尤其是罗睺,计都,太阴三位星君,就算是在九曜星君中,也是属于强者的存在,你们也知道,这种高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再加上组织内的观点是宁缺毋滥,一时间又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就空了下来。”
“可是正巧这个时候,有一个叫做韩天生的绝顶高手,经人引荐加入了元魔。”
本来韩玲一直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可就在她听到登明神将口中,说出了韩天生这个名字后,面色立刻起了变化,不由得低声呼道:“你确定他叫韩天生?”
“当然确定。”登明神将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其实你长的跟他很像,所以刚刚我才会那么惊讶,根据你的年纪来看,他应该是你爷爷辈的人,或许还跟你有直系血缘关系。”
“韩天生……”韩玲有些失魂落魄的说道:“爷爷他的名字,就叫做韩天生。”
“嗯?”听了这话儿,王瑾和楚人途互相对视一眼,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刚刚确认韩玲的爷爷是修行人,这边就得到了有关韩玲爷爷的消息?
可是接下来登明神将的话,就让他们完全打消了内心的疑问。
“这个韩天生年纪虽大,可是一身修为却是绝顶异常,而且是萨满神教的传人,同时还精通东北龙门派的法术,结合两家之长,一身道行非同小可,他当时只是牛刀小试,初展露了一些手段,就可以与五行府主相媲美,不差分毫。”
“但是碍于资历的原因,再加上五行府主没有空位,所以他只能屈居于九曜星君的候选人。”
“我记得,当时参加考核的人,一共有一百零八个,每一个都可以说是一流高手,要想从中脱颖而出,成为九曜星君,就意味着必须击败所有人,可是韩老爷子孤身一人,硬是击败了围攻他的数十号人,而自身却没有受到一点伤害,从而顺利的通过了考核,成为了九曜星君中的罗睺星君。”
王瑾在一旁点头道:“九曜星君,罗睺为首,计都最凶,能得到罗睺星君这个称号,想必实力是不用质疑了。”
“而且这个韩天生不但姓名与韩爷爷对上了,就连修炼的法派传承也没错,现在看来这个韩天生,应该就是韩警官的爷爷没错了。”楚人途看着韩玲说道。
对于元魔会的事情,韩玲现在也知道了一二,她心中很难接受,自己那个和蔼慈祥的爷爷,竟然会是这么一个邪教组织中的人物,而且身份还不低。
“那个……登明,你接着说。”楚人途示意登明神将继续说下去。
登明神将苦笑一下,说道:“现在我已经脱离了元魔会,登明神将这个名字就不适合我了,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朱明,以后你们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朱明,这倒是简单粗暴。”楚人途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点头道。
现在不应该在称呼他为登明神将,而是应该叫他为朱明了。
朱明接着说道:“韩老爷子为人平易近人,从来不以自己的身份压人,在元魔会内算是一个另类,而且对待晚辈和属下的态度也很好,有所求必有所应,说来惭愧,韩老爷子还算是我的半个师傅,但是我却从来没有给他磕过一个头。”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了两年多,但是就在那一年的中元节之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韩老爷子突然爆起发难,判出了元魔会,而且还废掉了太阴星君的一身法力。”
“自从我加入元魔会以来,还是一次发生有人叛逃的事情,而且还是高层人物,会首当即暴怒,下达了元魔会内最高级别的“血海浮屠令”,凡是元魔会中人,见到韩老爷子必杀之,而且凡是跟韩老爷子有关系的人,也要一并诛杀。”
“于是,一场声势浩荡的追杀行动,就此拉开了帷幕……”
说到这里,韩玲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看一下,那个韩天生是不是这个人?”
韩玲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有些发抖的递了过去。
朱明接过来一看,然后又递给了身边的妻子,高慧点头道:“没错,他真是韩老爷子。”
照片上是一个老者,怀里还抱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站在桃花树下,小女孩脸上的笑容很灿烂,依稀能看出来韩玲的模样,想必那个老者就是韩天生了。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之后,韩玲的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怪不得爷爷会假死脱身,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这时候,王瑾突然开口道:“等等,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凡是与韩老爷子有关系的人,都会被元魔会残害致死,可韩玲与她的父母,好像并没有受到波及。”
“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事情,在追杀行动展开之后不久,会首就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不允许涉及到其他人,只杀韩老爷子一个,如有违反者立斩不饶。”
“这倒是怪了……”王瑾摸着下巴,有些玩味的说道。
“追杀行动展开了一个多月,可是却没有丝毫所获,韩老爷子的修为太强了,仿佛就是深渊大海一般,根本见不到底,第一批执法堂的人苦追不舍,最后在蜀中将韩老爷子堵在峨眉山下。”
“可是执法堂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活着回去,全都死在了峨眉山下,而且是尸骨无存,执法堂本来就是为了追杀叛变的人而建立,实力自然不用多说,可以说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部门,但却三番两次的在韩老爷子手中吃瘪。”
“哪怕最后执法堂主亲自出手,可是却依然横尸当场,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可魂魄却全都被打散了。”
“执法堂主身死之后,上头的人终于坐不住了,执法堂主可是差一步返虚大圆满的高手,连执法堂主都不是对手,那么说明韩老爷子很有可能,已经进入了返虚大圆满的境界。”
“于是就派出了五行府主,他们都是可以返虚大圆满,可以与鬼差守护者相比的高手,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什么事情?”楚人途好奇的问道:“该不会是他们也败在了韩老爷子的手下吧?”
五行府主的实力,也就与王瑾和楚人途差不多而已,堪比鬼差中的守护者,一般的地府鬼神也不是对手。
“岂止是败了……”高慧突然接过话茬,苦笑道:“当时为了保险起见,五行府主派出了三位,分别是攻击力最强的金府主,防御力最强的土府主,还有攻击最为爆裂的火府主,但是谁也没想到,这三位出去没多久后,就在一天深夜被送了回来,更准确的说是三颗头颅,外加三个骨灰盒,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摆在了他们的房间内,而没有任何人发现,包括会首魔帝。”
“这个时候,上头的人才发现不对劲,连五行府主这个级别的人都不是对手,那么就说明韩老爷子的道行,已经可以与四大护法相比了,可四大护法都是散仙级别的高手,这就意味着韩老爷子也是散仙高手。”
“对付散仙高手,只能用同等级或是更高级的人,其他人根本那就是去送菜。”
韩玲在边上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自己的爷爷,竟然是个散仙?
对于这些境界划分的概念,韩玲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能跟仙人挨上边的,肯定不是世人所能企及的,这点最基本的常识她还是知晓的。
“于是最后一次追杀行动展开了,四大护法出动了两位,那一战的结果如何没人知晓,只知道三天之后,那两个护法拖着重伤的身体回到了组织,第二天,就传来了韩老爷子被杀的消息。”
“这件事情就此落下了帷幕,组织内部也没有再继续追究。”
听朱明讲完这一切之后,王瑾和楚人途不但没有理解,心中反而更加糊涂了,问题一个接一个蹦了出来。
第一,元魔会的会首,为什么会放弃残害韩天生的亲人?
以他们的手段,想要查到韩玲和韩玲父母的消息,绝对不是一件为难的事情。唯一的解释就是,魔帝在忌讳着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人。
第二个问题就是,两个护法与韩天生大战了一场,然后拖着重伤之躯回到了元魔会。王瑾可不相信,他们看不出来韩天生是真死还是假死,想要瞒过两个散仙的眼睛,那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魔帝也明显有着息事宁人的意思。
否则他绝对不会宣扬出韩天生已死的消息,可是又有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一个天仙级别的大能低头呢?
除非是……
有另一个跟他同级别的人出手!
只有这样他才会卖对方一个面子,情愿放下面子息事宁人,不愿意再继续追究。
“不行,问题太多了,我们现在立刻去茅山,一切的疑问或许只有从那里才能解开。”楚人途站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