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绪这才记起他们是趁着天黑过来的,要是天亮了就不太好回家了,他连忙点了点头,跟在楚泽渊的身后。
身后的明景很是热情,“下次再来玩,我让鬼市的鬼给你们打八折!”
楚泽渊冷哼一声。
谁稀罕,他有钱!养得起他的小太阳!
想到了些什么,楚泽渊抓着卫泽绪的手重了几分,他盯着卫泽绪,“回去洗澡。从里到外,都洗一遍。”
他果然还是忍受不了
卫泽绪:???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是,鬼君吗?
浴室里的淋浴器的水还在“哗啦哗啦”的流着,蒸腾起的热气充斥着这个狭小的地方,卫泽绪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就连眼睫毛都是湿漉漉的。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压在他身上的这个男鬼。
背后贴着冰凉的瓷砖,卫泽绪低低的喘息了一声,身上的热度仿佛减轻了些似的,但依旧无法将他从这种强烈的快感里抽离。
那些能将人席卷的情潮混杂着深不见底的欲望,终究是化作了猛烈的深吻以及占有,悉数落到了他的身上,身体的一寸寸都被摸索着。
“舒服吗?”楚泽渊在卫泽绪的耳边低低说道,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透着慵樾的性感。
卫泽绪不说话,只是绷紧了身体,手指扣着楚泽渊的指尖,承受着楚泽渊对他的侵占。
他的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骤然便是想起了离开鬼市之前楚泽渊对他说的话,耳边的水声似乎还在提醆着他,楚泽渊果真是将他洗的干干净净,从里到外。
等到洗完之后,差不多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卫泽绪困的厉害,眼皮子耷拉着,怎么也睁不开,楚泽渊给他擦干净身体之后,把他抱到了床上。
卫泽绪踹了一脚楚泽渊的小腿,闭着眼睛现怨道,“这个月水费肯定又要高了。”
楚泽渊撑着头轻笑了两声,他把卫泽绪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老攻赚钱给你交水费好不好,乖,安心睡觉……”
也不知道卫泽绪到底是听清楚了没有,他闭着眼睛,呼吸绵长,显然是已经是熟睡了。
看着卫泽绪眼底淡淡的青色,他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大过于禽兽了?
第二天的时候,卫泽楮勉强支撑着自己起了床,他只睡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这个时候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楚泽渊拦着他不让他去学校也没用。
“我都这么久没有去了,老徐不知道要怎么骂我,最近还是少给他惹些麻烦比较好……”
卫泽绪抿了抿嘴唇,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楚泽渊没办法,不近不远的跟在他的身后。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莫名形成的鬼气以及池长栎的身份,还有楚明一家手里的符纸以及红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就像是一块巨石,稳稳的压在他的心头上。
有些事情,如果不解决,那就永无安宁之日。
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不适合去找楚明一家人,他们既然能做了陷阱伤害他一次,就绝对会有下一次,如此,便是不能莽撞。
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卫泽绪踩着早自习的钤声走进了教室,迅速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装模作样的拿出一本语文书开始读,不一会儿语文老师就过来转了一圈。
张维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自己的脖颏,将领子拉高了些,卫泽绪对着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装作专心读书的模样。
等语文老师转出去了,卫泽绪长出一口气,戳了戳张维的肩膀,“张维,魂珠的事情我给你打听出来了,不过要找到的话有点难。”
他把明景说的关于魂珠的事情一股脑的全给倒出来了,最后还下了个定论,“听明景的口气,池长栎是鬼城里那个鬼君的可能性很大。”
张维有点纠结了,“可是他之前连那个女鬼都打不过,最后还是楚泽渊赶过来救了咱们俩。”
“也对哦,”卫泽绪点点头,“我估计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隐情,你可以去问问他,他要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他说完,将那个影子鬼递过来的那张纸给了张维,“除去你家的地址,应该还有三个,你看看有没有池长栎经常去的,试试能不能缩小范围。”
张维接过去看了看,抿紧了嘴唇,似乎是在思索,他拿出铅笔划掉其中一个地址,“这个地方是我们当初聚餐的附近,也是那个时候,池长标把魂珠给我的。”
他的声音有点低,像是在愧疚自责,“大概是那个时候魂珠留下的气息吧。”
卫泽绪叹了一口气,安慰张维,“咱们这不是在找魂珠吗,放心,肯定能找到的,你做错了事情,及时改正就好了。”
张维点点头,眼红红的。
“你今天晚上去问问池长栎对这两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然后等这个星期放月假的时候,咱们几个再一起去看看。”
卫泽绪想着总是逃课也不是什么办法,估计再多逃几次老徐都能把他和张维活刮了。
“好,我回去就问问他。”张维应下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家里依旧还是只有他和池长栎,父亲还在病房里陪着母亲,客厅里而却是亮着灯,明亮的暖黄色灯光落到地板上,勾勒出一笔温暖的色彩。
池长栎靠在沙发上面,桌子上面放了一瓶开了的红酒,他举着玻璃杯,眯着眼靖看着剔透的玻璃杯里面流动的红色酒液,神色有些餮足。
“那里来的红酒?”张维走过去,放下书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池长栎的动作都变得大胆了几分,他抱住了张维的腰,靠在了他的身上,带着丝丝酒气的嘴唇在他的脸上胡乱蹭了增。
“有位,很漂亮的女士,送给我的。”
他低声笑着,银灰色的眼睛有些迷茫,却又是显得异常的深邃,他仰着脸,手指擦过张维的脸颊,不大确定的问了一声,“你终于回来了吗?”
张维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听见池长栎说有女人送了他红酒,他就觉得有点难过和不高兴,他偏头躲过了池长栎的手指,赌气回答,“骗人,你明明就在这里。”
池长栎握住张维的手指,轻轻的亲吻着,张维叹了口气,“我给你擦擦脸,咱们回房间去睡觉怎么样?”
他扶着池长栎的肩膀,想到卫泽绪对他说的话,“对了,泽绪去了一趟鬼市,给我带了消息回来,说是可以找到魂珠了。”
张维看着池长栎微红的侧脸,试探的问道,“你是,鬼君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梦境
池长栎告着眼睫,浓密纤长的眼睫如同小帘子似的遮住了那双银灰色眼眸里的晦暗与哀伤,他伸手猛的抱住了张维,用力将他压在了沙发上面。
“不要,不要再离开我……”
他的声音有点含糊不清,模模糊糊的在张维的耳边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张维的心,有一瞬间的刺痛,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让他难受极了。
张维艰难的扶着池长栎的肩膀,难得地没有露出暴躁的一面,拿手指轻轻描摹着池长栎的面容,眼睛里面带着他自己都没有想象到的情深。
“池长栎,不要难过,”他耐心的安慰着池长栎,甚至妓起勇气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不管你是不是息君,我都会陪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君这个字眼刺疼了池长栎的神经,他抱着张维,深深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嗓音有些干哑,“我,早己经不是鬼君了。”
他在这人间寻了张维几百年,体内的鬼气也沾染上了人间的元气,以至于带上了人的体温,勉强维持住了人的形态。
在找到张维之前,由于他的身体太过于虚弱,以至于他躲到了虚拟网络世界里面去,通过网络汲取人们的一点精神力量,以此来恢复他的身体。
他这个鬼君,早已经是不复当年的风姿,不过是挂了个名号,有名无实而已。
如今,张维提起来,他竟然有些茫然无措,鬼君,好似是在叫另外一个人的称号。
当初,也正是因为他身为鬼若的些许原因,张维才离开了他。
池长栎深吸了一口气,张维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他还没有明白池长栎话语中的意思,只是轻较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鬼君也没事,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他嘴皮子拙,说不出什么好话,也只能是检着好话翻来後去的说着,池长栎只觉得酒意渐渐涌上心头,听着张维絮絮叨叨的话,他忍不住闷闷的笑。
最后,还拿手去摸着张维的头发,“你可真是个活宝,怎么就傻乎乎的呢……”
张维一听,差点就要炸毛。但是他还是忍耐了下来,在心底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不和醉酒的人计较,但是那双眼眸,水润润的,活既脱像是被谁给欺负了似的。
池长栎安耐不住,凑上去亲了亲。
张维紧紧闭着眼晴,池长栎嘴里的酒气仿佛通过这样亲密的交缠渡到了他的嘴里,让他也觉得有几分迷醉,他紧紧的抓着池长栎的肩膀,轻轻颤抖。
亲完之后,张维给池长栎端来了热水擦了擦脸,然后给他脱了衣服,盖好了被子。
他还是笫一次伺候人,动作做的很是笨拙,不过张维做得很好。
他洗了澡,擦干净了自己的头发,这才是躺在了池长栎的身边,窝在了池长栎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踏上了一片他从未见到过的地方,深红色的泥土,天空中挂着的两轮月亮,红色的血月,旁边有着一轮稍小的蓝色月亮。
奇形怪状的植物随意伸展着身体,不远处的河边长满了红艳的花朵,蔓延出了一片血色,空气之中满是寂寥与荒芜的味道,隐隐还带着一股子阴凉。
张维试探性的走了两步,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走动了起来,渡了那河,绕了几条路,混混沌沌的便是走到了一处宫殿外。
黑色的建筑物拔地而立,威严而又深沉,不知道为何,张维竟然觉得心口一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己经是跪在了地上,讷讷的叫了一声,“鬼君。”
口中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发了出来,张维在这一瞬间几乎是茫然了,鬼君?
大殿空荡荡的,只有“呼呼”的冷风从耳畔吹过,冻得张维微微忍缩了一下,他只觉得指尖都麻木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吹了点冷风,浑身便是冰的难受。
“哒哒哒”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像是鼓点似的,一下一下敲击在了他的心口上,让他骤然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茫然无措有,悲切哀伤也有。
风中似乎是划过了一道凌厉的孤度,带着刺耳的声岣,肩膀上一痛,下一刻便是一根鞭子打在了肩膀上,痛的张维赖枓了一下,勉强压抑住了喉咙里的声音。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勾得他的心口仿佛要炸裂似的,“你,竟然还敢回来?”
张维如遭雷击,木然的抬头,竟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俊美明郁,凌厉深邃。
那是,池长栎。
第一百二十六章:多余的,我已不敢奢想
他怔怔的抬头去看他,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该做什么反应。
直到一道鞭子狠很地落到他的手臂上,他才是被这痛苦吸引了注意力,无力的垂了头,敛了目光,沉闷的抿着嘴唇,却也不回答。
张维像是被困在这具身体里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做不出什么动作,像是一个局外人似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池长栎走路步步生风,仿佛是带了极大的怒气,几步便是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指紧紧的掐着他的下颔,逼边着张维去看他,他扯了扯唇角,“擅离职守,不仅去了其他鬼若的宫殿,还给我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才好?”
张维直愣愣的看着池长栎,被他眼中的嘲讽以及厌恶刺了一下,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揉碎了似的,木木的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池长栎。
池长栎一直都是克制的,带着一点悲伤的温柔。
他的沉默在池长栎的眼十就相当于是默认了,池长栎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手上的力道也收不住,在张维的下颔上留下两个淤青的痕迹。
他质问着张维,“为什么要擅离职守,还要去风起的那里,难道我这里还容不下你这么一个人吗?”
这人原本就是他身边的近侍,自小就跟在他的身边,前两日他旧病复发,因而闭关疗伤谁知道才出了他的皂君拽,就得了消息,说是这人给他惹了大祸,还去了风起的鬼茗殿。
这让他如何不气,难不成他还护不住自己的近侍吗?
一想到鬼域里流传的小道消息,说是他这小近侍,因为思慕风起鬼君,因而才犯下了这等祸事,以期望风起鬼君庇佑,池长栎虽是不信,但也恼火的厉害。
张维摇摇头,恭敬的垂着眼睫,“鬼君,没有的事情。”
他反反复复也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解释,嘴皮子拙得厉害,愈发让池长栎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