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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一通中文女生们都没听懂,反而觉得他发脾气的样子更man更帅毙了!
    “这些女生真晦气!”浮灵小派的小四哥咒骂几句,低头查阅目标坐标,朝女厕走去。
    男友想到女友,立刻冲过去堵到女厕门前,紧紧盯得眼前,这个仿佛凭空出现的怪人,瞧了眼少年握在手中的铁剑,目光警惕,“你是谁?一个大男人进女厕所干什么?!”
    少年满脸不耐,他本来就不想参加救援,被赶鸭子上架已经满心不爽,还遇到不识趣的,没心纠缠,隔着门朝里面喊道:“那个谁谁谁,别耽误时间赶紧出来!我单子上还有好几个人没救呢,我数到十,不出来我可就走了!”
    男友怔住。他虽然不认识华夏字,但跟女友学了一些口语。他听出少年是华夏人,可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救援人员!男友上下打量少年,瞧着还未成年,华夏是脑子进水了吗?
    还是觉得救援成本太大,随便联系附近的同胞让他们自救互救?男友满脑子猜测,少年已经开数。
    “一。”
    “二。”
    “三。”
    “十,好了,我走了。”少年转身迈步离开。
    女厕门被从里面打开,华夏女学生满脸郁闷走出来,“你态度也太敷衍了吧,哪有直接从三跳到十的,我走过来开门也要花费时间呀。”
    华夏女学生口中抱怨,脸上却没有一丝愤懑,她清楚那帮修士一向清高自傲。
    少年回眸,清俊的脸,带鞘的古剑,果然没猜错。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啊,你是小四,浮灵小派的那个颜值担当、当家小生?”
    “废话真多。”少年抬抬下巴,懒洋洋道,“赶紧走吧,我忙着呢。”
    男友望望门外可怕的花丛,再瞧瞧态度轻松、不以为意朝门外走去的少年,侧头瞧见女友毫不怀疑的跟随态度,惊愕道,“你真打算跟他走?他可比我都小,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保护不了你?”
    “哪有。”女友口是心非回了男友一句,快走几步,叫住竖起剑准备再次顶开门的少年,“等等。”
    少年回头,“你怎么事这么多?不想走就直说,别耽误我时间。”
    “不是不是,我是想你能不能带上我男友一起走。”
    男友无法理解女友对这个奇怪少年的全心信赖,轻哼一声,微带醋意道,“谁要他带,不用他,我也会保护好你。”
    女友没搭理他的逞强,少年亦没有在乎男孩的嫉妒心,皱眉扫视一圈周围搞不懂状况的外国人,道,“……真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是不是等我带上你男友,你又想让我帮帮你这些校友?”
    “嗯……”女友挠挠脸,“如果不麻烦的话。”
    “麻烦死了。”少年一脸嫌弃。女生却想到网上对小四哥“嘴硬心软”萌萌哒的评价,一双期盼的眼睛亮晶晶瞅着少年。
    “眼睛那么小别乱放电,丑得要命。”小四被看得心里不自在极了,抬臂,用剑尖顶开门。
    “你干什么?!”男友赶忙要冲上去关门,被女友抓住,他回头十分不理解道,“你也知道有毒气,你怎么……”
    “闭嘴,这屁点毒气还毒不死你们!”少年拔出剑,展臂当空画了一个弧线,一个无形的灵力结界挡住毒气。
    “他这是干什么?!”有男学生不解,更有人愤懑他自己不知死活还带累别人,可看到冷光森森的开刃长剑,一个个怕他是疯子,只敢小声说几句并不敢上前阻拦。有职工走出来,张嘴刚想说话,就见少年挥臂一甩长剑。
    剑锋蓝光乍现,夹带风元素的剑气朝前劈去……
    画面极为不真实,就像动画里的特效。
    风刃犀利,自少年身前开始,深入地下,花儿们连根带土“噗、噗、噗、噗”被拔起,悬在空中,转瞬开拓出一米宽的道。
    随着剑气往前推进,这个容一人行走的路不断拓长,一米、三米、十米、五十米、转眼延伸到拐角……
    食堂内的人目瞪口呆,望着少年一抬剑收回鞘中,悬空的植株便朝两边花丛飞去。
    眼前,是一条布满碎瓷、土壤外翻的破烂却安全的道路。
    男友几乎惊失了语,“你是……”
    少年回头,“这下总算可以走了吧。”
    学生们因为华夏少年惊呆时,虔南领导人举着望远镜凝视远处,一个个不明人士飞在空中。秘书在他身后汇报情况。
    “首都将近二分之一的土地被有毒植物侵占,情况与华夏分享的信息完全吻合,虽然大部分人都呆在室内,但由于有的地方广播并不及时,仍有不少人陷入困境,情况危急,救援直升机只够救援极少的一部分人。至于派遣的军人,根本没法直接接触入侵植物,近身救援。下面紧急征用了一个工厂的除草机,可惜……”
    秘书语气一顿,显然能让他犹豫的内容,肯定相当不妙。领导人回眸,目光不善,“不要告诉我那些除草机全被融坏了还没清理出一条救援路线。”
    秘书顶不住压力,垂头道,“……直接接触确实困难,我们正在紧急调集挖土机,尝试大面积清路,一定会尽快开辟出一条通往医院与受灾群众的安全通道。”
    领导人“啪啪啪”拍着桌子,“灾情已经爆发半个小时,你们连一条救生通路都清理不出来,还打算‘快’到什么时候?!晚上?明天?一周后?还是等人全死光了!”
    秘书低头抹汗,“我们已经召集首都的植物学家与化学家研究克制入侵植物的方法了……”
    领导人发泄掉怒气,沉下脸没有再追究,转而问道:“那些没有入境信息的不明人士查出来没?”
    秘书点头,“我们截获了一个华夏游客的信息,已证实这些人是华夏私自派遣的救援人员。”
    领导人皱眉,“什么救援人员能像他们一样飞来飞去,畅行无阻?”
    秘书揣测,“……可能是秘密研发的人形兵器。”
    领导人眯起眼睛,想到什么,“给我致电华夏新任主席,我要好好跟他探讨一下,擅自派人潜入我国境内,有什么意图?”
    ……
    华夏行政中心,主席办公室。
    常安正与非罗总理通话,“是,情况我已经派人去了解了,对于这帮擅自闯入贵国的民间人士,我深表歉意,必会彻查到底,为了弥补我监管不当闹出的误会,一旦与那帮民间人士联系上,必定第一时刻让他们帮助贵国开通前往各大医院的安全通路,以作补偿。”
    常安与那边打着太极,你来我往好几回合,终于挂断电话。还没松口气,又有境外电话造访,来自虔南。
    他揉揉眉心,揉散那点疲惫,打起精神继续做戏。
    待挂断第十三通电话,歇了口气,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屏幕前,取消原本的暂停键,继续观看南方传回的灾情实拍画面。
    常安道:“理事会那边怎么样了?”
    “陆掌门已经出发,大概能赶上第三轮投票。只要我们不在第二轮就被踢掉……”
    西欧小镇。
    大会堂正在进行第二轮投票。席位区的来信提示音原比第一轮密集许多,卫星实时传送来十四个受灾国家的照片,随便点开一个就是犹如人间炼狱的画面,时不时有抽气声与怜悯叹息响起。
    与一些东方小国凄惨情况相比,华夏受灾面积最大,画面中一片安静死寂,整个城市的居民都及时藏在家中,政府反应迅速让许多国家代表陷入思索,选择观望,投否决票时纷纷避开华夏与雄主国的交锋。
    电子音响着:“虔南国代表,一票支持华夏代表,常安。”
    屏幕上新增一根立柱,高至一格,像是响起某种号角,其他受灾国家逐个拿起投票器。
    “非罗国代表,一票支持华夏代表,常安。”
    “婆娑国代表,一票支持华夏代表,常安。”
    “虔南国代表,一票支持华夏代表,常安。”
    “沙闻国……”
    眼见着“常安(华夏)”的立柱一开场便高至十三格,遥遥领先,一览众柱矮。
    雄主国代表正皱眉查阅灾区传回的消息,上面局势转眼变化,他果断按响投票器,三票否决。起身发表否决原因:
    “……不论华夏这次从哪得到消息,能对灾情进行精准预测,但在我看来,在灾情还没爆发时,华夏一些民间人士便悄无声息潜入他国境内,此举不得不让我想起了一些居心叵测的恐怖组织。当然,这些民间人士的行为与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截然不同,只是这种作为,让我开始深深怀疑我国境内是否也有大胆的‘民间人士’集体潜入?不论他们是否善意,这种藐视规则的行为都该禁止,而华夏疏于监管,对于这一大批‘民间人士’出境行为一无所知,让我不由质疑起常安代表是否有领导理事会的能力?”
    雄主国代表的巧言善辩再次得到良好回应,相继有国家代表复议,否决华夏代表,原本独领风骚的立柱慢慢降低。
    其他各国代表陈述投票理由时,联邦国意识到原本位于下风的华夏竟是个竞选劲敌,同样三票否决。
    联邦国代表起身陈述理由,“我与雄主国代表所见略同。”
    第二轮投票像个战场,两个常任理事国代表三票叠加为六,加上其他响应的七国代表,彻底抹消了华夏代表十三格的优势,情况再次回到原点。
    ……
    与此同时,华南地区待在家里闲得发疯与怕得要死的国民,上网查询灾情。网络人流汹涌,拟态信息流更是泛滥成灾,随便从长流掬起一捧,便是一个外国受灾图片。
    图上,一个男人疼得掉在花丛中打滚,浑身皮肉融化,如同淌血挂着碎肉的骷髅,极为可怖。
    周围一片议论:
    “卧槽!太惨了,看得我蛋痛无比。”
    “可怜的民众,都怪外国政府太怂,听说早上演讲时常主席当堂公布的植物入侵的事,还有消息说,有把详细的植物入侵情报与他国共享,可惜这帮子国家领导不求有功只求无过,懒政害民不浅!”
    “感谢政府!表白主席!笔芯仙隐宗掌门!要不是你们,我此时此刻根本不能坐在家中悠闲上网。”
    华南居民围着政府与陆寒霜表白,一个女白领只匆匆瞄了一眼图片,便立刻关上,不忍再看。
    再捞出下一捧,却是比上一张还可怕。
    一连打开数张,她终于忍受不了种种惨状,下了网,眼睛泛酸,胃里作呕,有些恍惚地低语:
    “太可怕了……”
    她走到窗边俯瞰城市。
    原本人潮如织的繁华街道空荡荡的,角落里有行人匆忙遗落的敞开的物品袋,与掉落的公文包,文件a4纸四散开来。
    冬日寒风卷着塑料袋与纸张,呼啸着穿过街道,拍击两侧商铺紧闭的门。
    傍晚时分,本该有青春活力的学生结伴背包回家,言笑晏晏的青年男女牵手去餐厅共进晚餐,热情不减的中年妇女提着设备去广场跳舞,年迈的老头老太牵着绳拄着拐棍漫步公园遛狗。
    此时,整个城市静如死寂,沉默得仿佛快窒息。
    没有喧嚣人群,没有来往车辆,城市被一种阴霾笼罩,四下望去,到处都被陌生的灰色植物侵占。
    让她想起电影里的世界末日,回想起外国受灾群众的惨状,越发觉得惴惴不安,搓了搓胳膊,正当恐慌快达到极致,通讯环“嘀嘀”一响。
    她打开来信。
    【救援指挥部通知】:部队即将前往栖星区清理入侵植物,预计半个小时到达,焚烧植物过程中毒气将大肆蔓延,请居民务必检查好门窗,关闭空调等通风设备,如遇到不可解决的困难,请于半个小时内提早联系指挥部,我们将派专人前往。
    [注]:无事勿扰,对于擅自占用救援资源的居民,我们将视情况进行罚款或收监处理。
    白领久久不动,恍惚之色渐散,原本不断攀升快要冲头的恐惧急速下降,一点点沉到脚底,踏实感油然升起。
    想到网上那些同灾不同命的他国居民,她无比庆幸身在华夏。
    女白领泡了杯咖啡,望着渐渐隐没地平线的太阳,心中恢复宁静、平和,她放下空杯,再次戴上目镜。
    网上话题已经换了。
    “谁了解救援情况,怎么我们这片静悄悄的,不见有人过来?上面该不会根本没派人救援,忽悠我们吧?”
    “又是哪来的间谍搅浑水?国家那么给力还泼脏水,良心不痛吗?”
    “同问:不痛吗(加粗)?”
    “没有心的外国水军狗当然不痛!说实话,我以前没少被水军带偏辱骂政府,尤其世界灾变,政府偷窃雄主国资料闹得沸沸扬扬,这几年来都让我感到难堪羞耻。”话者停在这里,话风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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