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哽咽地说:“不是你给弄死的么!”
吕夕笑道:“你看见是我?”他收了笑脸,看住王娟说,“我可不被锅啊,第一,这黄鼠狼是你们自己弄屋里的,第二,黄鼠狼咬了他后,灯泡坏了,我让你捂住他的嘴,你没动;第三,因为你没捂住他的嘴,所以他被黄鼠狼吃内脏之前就死了。”
王娟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吕夕这会儿心平气和的模样还是亮了灯了,或者说恼怒和怨恨让她壮了胆,她质问道:“你很厉害是吧!我见过你们这种术士,都是能救人的,你为什么不救他!?”
吕夕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她:“你们的人把符撕掉了,黄鼠狼出来随意挑了人咬,我一开始也没防备,而刘兴被咬了,黄鼠狼做了标记,慢慢吸他的生气,我这个没法子救,除非先把黄鼠狼弄死,或者捂住他的嘴,不让黄鼠狼有目标。但是我去救刘兴了,你们呢?让你捂住他的气,你倒是后退了,特别是你,女人阴气重,我注意着他,你就得死。”
王娟哑口无言,她当然不宁愿自己死。接着她又听见吕夕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再说,我为什么要救他?”他顿了一下,笑道,“我猜把我抓来就是为了喂这只只邪物,除此之外还要谋我的财。你们这样对我,我本来可以袖手旁观,黄鼠狼爱吃你们谁就谁,关我屁事?”
众人噤若寒蝉,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吕夕既然不袖手旁观任他们被邪物加害,自然也不会丧心病狂把他们弄死。
吕夕拎着黄鼠狼说:“这种黄鼬有灵性,也特别记仇,天生能动一些气场,成了精的能附身,要是沾染了人命的,就喜欢把人的内脏吃了,住进人肚子里逃避天道。就像刘兴,被吃了内脏肚子里藏着黄鼬学人说话,人胄身上虽然有臭味,但是镇邪的东西伤不了它。”
他说着,就打开那个笼子,把那只黄鼠狼扔了进去,他把盖子一盖,用左手压住,然后右手两指夹住那张黄符往虚空一扔,那黄符竟然平展的立在虚空!
吕夕用右手食指沿着那黄符朱砂轨迹描绘,只见那原本已经暗淡的符箓,经他一画,朱砂红得似新的一般。
他把符箓往笼子上一贴,里头蹦跶的黄鼠狼立刻就安静了。
阿五战战兢兢说:“我不是故意把符弄掉的,一挨它就掉,我还拿胶水粘在上面的,我也不知道里边有只黄鼠狼………”
圆柱形的笼子十分密闭,从外头看不出里边是个什么玩意,那黄符效力被磨损了一大半,被碰掉了就难以黏上去。吕夕提着那半人多高的笼子出了杂物房,几人惊讶的是刘兴背得气喘吁吁的笼子,他竟然一根手指就拎上了。
众人亦步亦趋跟着吕夕,只见吕夕把笼子放在地上,拿了把椅子坐着,不问其他人,就问阿五:“你们经常弄这些东西?”
阿五左右望望,见同伴也不敢有什么表示,只能实话实说:“也不经常,有时十天半个月,有时三五个月,运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阿五:“有时候是老旧的物件,有时候是动物植物,多数贴着符……也有给人运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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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少年阿五
王娟赶紧接话:“我们就是一帮子掮客!客人大多数东西就好好包装了!我们不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她举手发誓,“没弄死过人!就算尸体也是寻着咱们这儿的民俗,大师您看,那些亲人在外头没了命,千里迢迢的要回家,也没人爱沾晦气,我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讨好的笑了笑,“要不是没钱,谁愿意干这个,就像这个单子,客人给了九万的运输费!我们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要是知道,谁愿意接啊?”
吕夕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哦?那多带一个人多少钱?”
王娟目光闪躲,不说话,吕夕盯着阿五。
阿五被盯得头皮发麻,他缩了缩肩膀,小声的回答:“一个人十五万,你们两个是三十万……兴哥说你是大明星,肯定还有钱,这单子很值……”
吕夕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嘭”地一声大响,“一条人命就值十五万?!”
王娟吓得哆嗦地抖了一下,弱气的说:“雇主没说要人命……就是人………”
吕夕呵呵道:“那黄鼠狼吃人吃惯了,出来就得吃个人,就像你们兴哥……你们带来的人下场就是这样。”吕夕环视几人,“据我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有手有脚干活找工作就饿不死,怎么非得干这个?”
王娟讨好的笑:“这是副业,我还开了美容店,做美甲,做护理,洗脚洗头按摩什么都干,我美容店是正正当当合法经营!”
阿五说:“我在火葬场背尸体,按件计数,劳务工。”
其他几人都有其他工作,但基本是些苦力活,吕夕不解道:“那为什么要做这些损阴德害人命的活?”
阿五说:“这个来钱快!您是大明星,拍个电视就能有好多钱,我们就不一样,就像我,学习成绩差读不了书,九年义务完了就出来打工,我外边四五年了,就做些苦力活,钱就那么一点点,还得寄钱给家里。”
王娟苦笑道:“我爸是个赌鬼,我也不想管他,但是他要是出了事,还是我还钱。还有阿兴,他有个妹妹,学习成绩很好,考了名校接着是读研,去年得了交换生名额,去国外得花一大笔钱呢!林林总总算下来,咱们开个店搬个砖是不够的,还不是为了生活嘛。”
吕夕面无表情,也不说话,他不怎么能理解,他觉得错了就是错了,回头要报个警,他们这些年肯定间接害了不少人,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一切交给法律就好。
吕夕冷着脸说:“我也不管你们这些事,不过既然惹了我,也别想那么容易松气,明天来个人带我去会会你们主顾。”
……
阿五噤若寒蝉地跟着吕夕的身后,背上背着的是那只装着黄鼠狼的黄铜笼子,但是他脚步轻盈,背起来并没有怎么吃力。
“这条路直走就到了同德巷,同德巷里有个八角戏楼,民国时是上流人士听戏的地方,现在是卖土产品。楼内中通,穿过去就到了丰岁街道,金爷的店铺就在那里,店面叫‘金龟寿’。”阿五亦步亦趋跟着吕夕后边,一边为他解说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