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脚下的步伐加快,眨眼间便从自家的房门口消失了,朝着屋内走去。
而这一整天,这两个大老爷们都穿着短打,穿梭在大山的每一个角落,即便热的汗流浃背,却依旧细心又仔细的寻找着硝石的下落。
那硝石是无色透明的晶状物体,溶于水能够吸收大量的热,从而使水凝结成冰,但是他除了制冰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处,那就是配合着硫磺,制造火药。
在这落后的异世,两国之间开战的话,动用的还是刀枪和盾牌,压根没有发现火药的踪迹,可想而知,这若是制作出来,用于战争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但是雷澈之所以对火药迫不及待,可不是为了引发战争,他只是想要自保而已,这异世虽然落后,可却不代表没有龌龊事发生,若是真到了那一天,雷澈和沈睿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夫郎,哪怕和整个异世对抗都无所谓。
这硝石并不好找,但是有沈睿在,倒也不难找,许多不可能的地方,他都会一一排除掉,然后兄弟两个奔着最可能的地方着手寻找。
而且这硝石所在地往往都能迁出一整个硝石矿,只用来给雷澈和沈睿制造炸药的话,已经相当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幸运的是,临近傍晚十分,沈睿和雷澈总算是找到了硝石大量存在的硝石矿,而且各自装了满满一萝筐,满载而归。
而雷澈和沈睿中午没有归家,陈希和谢衣倍感无聊,便各自拿出了家里的甜点,搬到了庭院里的石亭子里聊起了天。
陈希虽然身为哥夫,但年纪却要比谢衣要小上几岁,此刻他的一双小爪子,一只从自己的盘子里抓着寿司饼,另一只从谢衣带来的盘子里抓着水晶糕,陈希一边毫不客气的往嘴里塞,一边和谢衣抱怨起了他近今几日的烦恼!
quot;弟媳,你说你大哥,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quot;谢衣原本正一手执杯,品尝着那上好的龙井,可是在听到这话之后,却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一口水给喷出去。
quot;咳,咳咳,你怎么会这么想?大哥怎么可能在外面……呃,有人呢?”
谢衣虽然不了解雷澈,但却了解自家爷,既然是兄弟,那本性就应该差不多才对,自家爷是重情义的,不会干出抛弃夫郎这种没品的事!
不过哥夫的担忧他也能理解,只要是个哥儿,都会害怕自己的汉子在外面寻花问柳。
说起这事,陈希就觉得自己委屈,连嘴里的美食都觉得味同嚼蜡了,随便的咀嚼两下,就抻着脖子咽了下去。
quot;我也不是随便怀疑的啊,就是……就是爷这两天老是在晚上雕刻木花,可是也不和我说是干什么用的,我还以为是要送给我的,可是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也没个动静,而且那些雕刻的木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说,爷是不是送给别人了啊?过几天,这家里是不是就该迎来一个新主人了啊?quot;陈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大眼睛瞬间变得通红,觉得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啊,一般人家,家里都是只有一个夫郎的,可是他所在的国家,只要条件允许,是允许添侍君的。
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一般侍君进了门,正妻都会失宠的,过的连奴仆都不如,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说,还要看着自己爷和别人在你面前亲亲我我的,这多心酸,多悲痛啊!
他的玩具室,他的兔子玩偶,他的偷钱猫储钱罐,以后统统都不是他的了,各种好吃的糕点,好看的衣服,舒服的被窝,他来之不易的好曰子又要再次离他而去了!
陈希越想越觉得绝望,当着谢衣的面,那金豆子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quot;弟媳,弟媳,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啊?爷不喜欢我了,肯定是嫌弃我太懒惰,太不温柔了,我怎么这么没用啊?”陈希一边哭的凄惨,一边拉过谢衣的玉手,可怜巴巴的乞求着。
谢衣原本还没当回事,可是看陈希这反映去,却突然有一种摊上了大事的错觉。
quot;你先别哭,你具体和我说说,大哥这几天哪里不正常吗?quot;听到这话,陈希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随后歪着脑袋,一只手拄着下巴,陷入了}几思。
片刻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希扭过头来,小爪子一拍石桌,一惊一乍的开了口:quot;对了,爷现在每天都会装修家里的那辆马车,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准备把外面养的那个小妖精娶回来了啊?好过分,当初娶我的时候是用的两条腿,还粗鲁的拽着我的头发,现在娶个狐狸精却要用辆华丽的牛车,真的太过分了!”
quot;还……还有,爷这两天都不怎么热情了,平常日对我那可都是如狼似虎的,你说,弟媳你说,爷这样,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quot;这话若是换做以前,陈希肯定不好意思开口,可是眼下他就是那被逼急了要咬人的兔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只要是有点可疑的,就一股脑的说给了谢衣听。
而且越说越觉得自己推断的没有错,陈希的小脸垮了下来,低垂下脑袋,呆若木鸡的僵坐在石椅上,蔫头耷脑的,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谢衣听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拍拍陈希的肩膀,又觉得不合适,无奈之下,只能手足无措的陪着陈希一起沉默。
而雷澈和沈睿归家之后,正合适听到了这段对话,两个大老爷们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藏在灌木丛后面听墙角。
沈睿双手抱胸,挑起了一边的嘴角,笑的意味深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而雷澈呢,老脸都黑了,他娘滴,这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他外面哪有人啊?他雷老虎是那种人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简直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
不得不佩服小家伙的想象力,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驴唇不对马嘴好吗?他装修牛车,是为了赶集的时候给小家伙防晒用的,雕刻木花,是为了装饰牛车好看用的,而至于他不想平曰里那么如狼似虎了,这才是雷澈最冤枉又最百口莫辩的一点。
他一个大老爷们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恨不得天天压着自己的夫郎干那羞羞事,可是他接连好几天都早起晚睡的干活,每次晒出那一身的汗,把衣服脱下来,拿在手里一拧,都能滴出一碗水来,就这样,他哪里还有心思干那事啊?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而沈睿看到雷澈臭臭的脸色,却像是嫌事闹得不够大似的,幸灾乐祸的火上浇油道:quot;怪不得大哥今天这么早就来寻我,原来是办那事的体力跟不上了啊?这可是大事,大哥可不要讳疾忌医,赶明,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
quot;你他娘的放屁,老子雄武着呢。quot;雷澈脸色瞬间就黑的跟块煤块似的,狠狼地一跺脚,朝着沈睿扯大了嗓门,大声斑驳道。
而这一声吼,彻底暴露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泫然欲泣的陈希和不知所措的谢衣齐齐扭过了头来,无奈之下,沈睿和雷澈只能从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只不过,一个人的脸色揶揄,朝着谢衣使了个眼色,不厚道的挑着眉毛看热闹,而另一个人的脸色却是又臭又硬,一双虎目凶神恶煞的瞪着陈希,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恨不得把陈希生吞活剥了似的。
第125章 漂亮的油纸伞!
这个兔崽子,敢让老子丟这么大的人,看老子回去怎么收拾你,嫌老子不行是吧?那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到底行不行?
欲求不满的小骚瓜,平曰里折腾得狠了,就哼哼唧唧的不乐意,眼下几天没折腾了,又开始心痒了是吧?真他娘滴难伺候!
陈希一看自家爷脸色,就知道自己惹祸了,吓得从石椅上弹跳了起来,陈希咋咋呼呼的躲到谢衣的身后藏了起来,只偷偷摸摸的露出来半个脑袋打探情况,在被雷澈的虎目狠瞪一眼之后,又缩着脖子,没出息的把脑袋也收了回去。
他怎么这么点背啊,随便找弟媳发发牢骚,还被爷听了墙角去,这下惨了,爷回去肯定又得修理他了。
陈希心里苦,小脸也皱巴巴的像个包子,战战兢兢地躲在了谢衣的身后不肯现身,仍凭雷澈千呼万唤,就是连个脑袋尖都没有露出来!
quot;嘿,这个兔崽子,给老子装听不见的是吧?小王八犊子,趁着老子还有心情跟你在这里磨嘴皮子,赶紧给老子滚过来!quot;雷澈突然间的一声暴喝,连谢衣都吓得情不自禁的抖动了一下袖袍,而凭借着陈希那个老鼠胆,更是吓得下意识就从谢衣的身后站了出来。
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流骨碌的乱转,陈希偷偷摸摸的抬起脑袋瞄了雷澈一眼,随后又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快速的低垂下去,陈希紧接着如同那被定了罪的囚犯,无精打采的耷拉下肩膀,跟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步一顿的朝着雷澈的方向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脚步。
结果刚凑到雷澈的身前,就被雷澈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拎起了耳朵,陈希的反应本就比正常人要慢上一拍,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他原本想躲的,可是没躲过去,命苦的被雷澈拎了个正着。
雷澈下手有数,这小家伙只是被背后散播他的谣言罢了,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所以他手下根本就没有用劲,可是即便如此,那小兔崽子还是夸张的嗷嗷惨叫着。
quot;爷,松松手啊,小希的耳朵快要掉下来了,痛,痛死了!’'一边说着,陈希居然红着眼眶哽咽了出来。
在一旁没有反应过来的谢衣,看到这一幕顿时就不忍心了,哥夫那么瘦弱,大哥怎么能这么粗暴的对待自己的夫郎呢,偏偏自家爷就站在一旁看好戏,怎地也不管管?
雷澈被陈希接连不断的惨叫声震得耳朵都发麻,很是蛋疼的拧起了眉头,雷澈的心里如同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一片卧槽!
他娘滴,这个小兔崽子居然学会碰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