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咬着唇,气得瞪他。
也就是说,他威胁她,是想让她继续陪他演戏?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深吸一口气,她露出一个甜笑,纤细的手臂攀上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抚上他刚毅深邃的脸庞,柔软的唇慢慢吻上了他的薄唇,粉嫩的舌尖调皮的一遍遍描绘着,像个恶作剧的小精灵。
她的吻很生涩,唇齿间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甘甜,美好得让人舍不得放开,想一直沉浸其中。
傅景朝黑潭的深眸看着吻他的女人,腮红晕染如火,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往下方涌去,呼吸变得粗重,开始化被动为主动,加重这个吻。
“呜呜……”傅芷荨手指放在嘴里呜咽着,眼泪打湿了手背,咬到手指快变形。
他们一次次吻在一起的画面像刺扎在心口,一点点刺遍她全身,无数个窟窿在外往冒血,血流成河。
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终于结束了这个的吻。
乔暮大脑混乱,没办法思考,身体软得不成样子,无力的靠在男人怀里,头顶是他同样急促的喘息声。
等她再去看,哪里还有傅芷荨的影子。
整个空间静悄悄的,只有地上分别有两滩水迹,一滩是之前她泼向傅景朝身上的果汁,另一滩看上去像是……傅芷荨的眼泪。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傅芷荨,心爱的男人当着自己的面吻着别的女人,恐怕也会泪流不止,痛苦难当。
乔暮耳边响起傅芷荨的那段哀求的话:“我们和好好不好?我什么都依你,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生气,不要把我推开,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这里面的信息很多,第一,印证了她的猜测,这两个人在冷战,第二,他在逼傅芷荨向他低头。
这么说,在这段感情中,忍受不了分隔两地的人是他,而不是傅芷荨。
这个男人的对傅芷荨的感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浓烈,也是,她第一次威胁他,用的就是他和傅芷荨的地下情,漓城只手遮天的人物,竟然就那么乖乖任她摆脱。
乔暮暗自冷笑着,偏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傅先生,我配合的还满意吗?没什么事的话,我上楼了。”
说完,她提着裙摆挪步,还没等离开,便被男人拽进怀里。
她身体撞上男人坚硬的肌肉,像撞上了一堵钢筋混凝土的墙,疼的直抽气,“你刚才说过不生气的,现在秋后算账显得很没有风度不是吗?”
傅景朝手里捏着纸巾,扔进感应垃圾桶里,一手环住她:“到楼上去。”
她挣扎着没挣开,随着他的脚步往楼梯走,“傅先生,你这是想打我一通出气?”
越是有钱的男人越是有暴力倾向,小时候在乔家,乔元敬和简佩吵架,乔元敬没少动手过。
此时她被高大的男人身影笼罩,散发着冰寒气息,她知道在这个男人外表下藏着一颗冷酷无情的心,他像是真的会动手打她。
“我要是对女人动手,你早活不到今天。”他嘲弄的低头看着身上湿掉的衬衣,拥着她脚步不停的上楼:“陪我上去换衣服。”
房间窗帘关着,他走进去拿起遥控器关上窗帘,乔暮从他怀里挣开,瞥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分了,婚礼十一点开始,肯定要提前入场。
来不及了,她还没弄头发,也没化妆。
走开的步伐被男人拉住:“给我拿件干净的衬衣。”
她依言去了衣帽间,看着里面形形色色的男士服装,无语的想,他帝都的衣服这么多,干嘛还让她千里迢迢的在漓城给他收拾行李,直接两手空空过来不就行了。
有点愣神,男人脚步过来,漫不经心道:“还要给我拿套礼服,就拿你从漓城给我带过来的。”
她转头,看着旁边他空空的行李箱,管家早就让女佣把他的衣服拿出来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橱里,这里这么多男士衣服,她哪分得清是带过来的。
衣橱里他的礼服颜色偏暗的居多,她凭着感觉拿了套白色的递上去,“呐。”
傅景朝挑眉:“你确定?”
“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还没化妆,还没弄头发,敷衍的又给他挑了一条领结:“这样可以了吗?”
他接过去,没说什么。
她就当他默认喜欢了。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水声。
她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吧嗒”一声浴室的门开了,男人裹着浴巾出来,身上挂着晶莹的水珠,顺着纹理分明的胸膛在蔓延。
他手里拿着毛巾在擦湿漉漉的黑发,乔暮的梳妆台上的镜子刚好完全照出男人的身影。
隐约看到他精壮的上身背部有纵横的伤疤,下意识的转过身,这次她看得很清楚,真的是伤疤,看上去是很久之前的,有长有短,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
“看什么?”傅景朝唇角微勾。
她收回视线,坐回去。
他边换衣服边看她身上穿的白色礼服,又看了看在那几个整齐放在一起的礼盒:“我给你准备的怎么不穿?不喜欢?”
“不是。”她否认,平静的声音中有一丝僵硬:“太贵重了,不管是哪件弄脏了或是弄坏了我都赔不起。”
他擦完头发,往伟岸的身躯上套上干净的白色衬衣,骨节分明的手指系着钮扣:“这些给你就是你的东西,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没有赔不赔这一说。”
“那也不行,我不能要。”
男人穿衣服的手微顿,眯眸看着女孩没有回头的背影。
两人相处时间不长,却让他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着许多不符合这个年纪的东西。
傅司宸说得没错,她阳光开朗,独立果断,看似一脸青春年少,身上却有股韧性,一股说不出来的倔强藏在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