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过去,无奈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你怎么还是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你买了套公寓,已经在秘书室传遍了,我随便一问江秘书,就能打听到你新家的地址。”卫琚笑着指向副驾驶座:“上车吧。”
事到如今,乔暮推辞不了,只得上车。
“吃早餐了吗?后座有给你带的早餐。”卫琚开着车说。
乔暮转头看向后座,纸袋上的logo眼熟,烟灿餐饮的标志,上次吃过他家的三明治之后,她的舌尖至今念念不忘。
今天又看到这个纸袋,她的手先于大脑伸了出去。
隔着纸袋都能感受到食物的热度和香气,她毫不客气的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卫琚很有绅士风度,见她吃着早餐,他认真开车,没有聊天,等她全部吃完,他更是把车停在有垃圾桶的地方,等她下车扔了垃圾再开车。
“卫副总可是个暖男,谁要是嫁了你,肯定幸福死了。”乔暮低头擦着手指,由衷的夸赞道。
卫琚低笑,声音轻轻淡淡:“可偏偏乔小姐没看上我。”
乔暮一愣,他的语气中带着笑,一时分辨不出他是开玩笑,随口一说,还是认真的,转头看向他的脸色,泛着一层浅笑,看不出任何异常。
可能是她多想了。
乔暮甩了甩脑袋,没有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交谈,乔暮昨晚没睡好,一上飞机就问空姐要来了毛毯,补起了觉。
飞机临到帝都上空时乔暮醒了,卫琚精神很好,手中翻看一份文件,跟着和她谈起了工作,谈下一个季度新品发布会,有了上一个发布会的一炮而红,乔氏珠宝承载了更多的关注度与期待值,要想超越不是一件简单轻松的事情。
设计部最近交上了几个初步的主题,他们目前正在商榷,还没有真正确定选哪个。
乔暮一时也没什么头绪,即将参加葬礼,她更没什么心思去想,有卫琚在,她前所未有的安心,只管去参加葬礼,等明天回公司再说。
机场。
乔暮准备和卫琚分道扬镳。
卫琚似乎比她还要忙,边接电话边和她挥了下手,人便匆匆走了。
乔暮没行李,脚步飞快的出了机场,手机突然震动,是微信。
“十一点,在机场门口等我。”
是傅景朝发的,时间在将近八点的时候,那时候她在登机,手机处于关机状态。
很久不拍戏,在飞机上仍是有乘客认出了她,乔暮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习惯性的戴上口罩,把手机塞回包内,脚步不停的出了机场,拦了辆出租车。
十一点零九分。
vip通道内疾步走过来一道寒气逼人的身影,快到身后的罗泉一路小跑,差点没跟上。
傅景朝深刻俊朗的脸上架着墨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在机场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见到小丫头的身影后,整张脸骤然间铁青下来。
罗泉在旁边看了直叹气,乔暮真是个小祖宗,他早上查过了,她的航班到达时间是一小时前,也就是说,她到达机场后没有要等傅总的意思,人直接就走了?
呵呵呵……这小丫头的胆子,真够大的。
罗泉偷看了一眼大老板黑得像锅底的脸色,上前说:“傅总,现在怎么办?”
傅景朝没理他,低头手指在屏幕上戳了一会儿,随即手机往裤袋中一收,冷声道:“先回香榭园。”
这次的葬礼办得比较低调,灵堂设在香榭园灵宅。
灵宅,顾名思义,是傅家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位于香榭园西北角,面积非常大,里面装修走的是江南园林风。
齐霜身为傅家儿媳,灵堂设在此处,牌位最后也会和列祖列宗放在一起,算是对她在傅家地位的一种肯定。
傅景朝迈步进了灵堂,挽联花圈一样不少,摆满了灵堂,里面只有几个下人在烧纸,案桌上摆着供品,香炉中点着香,再下方摆着一只骨灰盒,那是提前用齐霜生前的衣物烧好装在里面的。
这就是灵堂的全部。
不见傅家人。
傅景朝目光在灵堂里巡视一圈,侧头对跟在身后的罗泉吩咐了一句,罗泉点头,打了个电话,就有个保姆跑过来,“罗助理。”
“你现在去后门守着,等下去接人进来。”
后门。
香榭园的后门一点不比前门狭窄多少,相反被打理得非常清爽,首先路非常宽,两边种着昂贵的香樟树,就连路灯也别具一格,不仔细区别的话,与前大门无异。
乔暮四十分钟前就过来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一辆车给拦住了去路。
从车上下来的女人踩着黑色高跟鞋,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级订制连衣裙,头上戴着黑色礼帽,贵族大小姐的气派尽显。
乔暮却关注的是对方的嘴唇上的鲜红色唇膏,今天是齐霜的葬礼,身为凶手,傅芷荨穿一身黑无可厚非,可涂这么红的唇色是什么意思?
乔暮指尖泛白,眼神直直的盯着傅芷荨,这是炫耀,霜霜死了,她人没事吗?
暮若浅兮 说:
实在抱歉啊,昨晚有事耽误了,今天补回来,晚上还有一更哦,仙女们不要吝啬哈,继续投钻,爱你们哟,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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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替死鬼
“你一个人?”傅芷荨上上下下打量着乔暮,嗓音轻巧而傲慢。
乔暮冷冷的看着傅芷荨的艳丽红唇,“傅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参加的不是葬礼。”
这句话听上去有些拗口,傅芷荨倒听懂了乔暮话中的讽刺,扬起下颚:“乔小姐,你今天好象是不请自来,没有傅家的邀请,你无法进入灵堂。”
“乔小姐。”一道保姆卑微的嗓音传来:“请跟我来。”
傅芷荨脸色因为保姆的突然出现而微微一变,惊诧的看着傅家保姆,要是没有傅家人的允许,保姆是断不敢把乔暮迎进去的,这么说乔暮是得到允许了?
怎么可能,她反复看过今天参加葬礼的名单,没有乔暮的名字。
“等一下。”乔暮侧过脸朝保姆点头笑了下,随即直直看向傅芷荨:“我要和傅小姐聊两句。”
乔小姐是罗助理交待过的贵宾,保姆自然不敢怠慢,赶紧退到了后门那里。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傅芷荨丝毫不给面子,绕过乔暮准备走开。
“傅小姐,还记得那天东城集团十二周年庆吗?”
这句轻轻淡淡的声音飘进傅芷荨的耳朵里,如同一把箭射在她心上,她身体控制不住的突然转过来。
乔暮神色淡淡,清澈的嗓音不紧不慢的说道:“看来傅小姐是记起来了,那想必就不用我再帮傅小姐重新回忆。”
傅芷荨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深意,脚步往她紧走了两步,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噢,看来傅小姐给忘了,不如我来帮傅小姐回忆,那天傅小姐和傅二少在一起,傅二少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傅小姐好象当时有点气急败坏呢,跑回酒店房间就给乔昕怡打电话……”
“住口!”傅芷荨急急忙忙的打断她,只见她脸色扭曲,声音清晰而冰冷,脚步往乔暮面前又迈了两步,两人间的距离仅有半指,乔暮清楚的感觉到傅芷荨眼中的恐惧与气息的急促。
“怎么,傅小姐害怕了?”乔暮脸上的笑容本就没有温度,融在冷风里更凄冷,让人毛骨悚然,红唇中吐出的嗓音阴沉似鬼魅:“做了亏心事当然害怕,你那天捡了一个毛球手机挂件是吗?你断定门外听到你秘密的人是齐霜,所以你就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杀她灭口,把她撞进了海里,一尸两命……”
“闭嘴!闭嘴!我叫你闭嘴!”傅芷荨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慌,几乎要冲上来掐乔暮的脖子。
乔暮警惕的躲开了,注视着傅芷荨的表情:“傅小姐,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杀错人了,那天在你门外偷听的人不是齐霜,是我。霜霜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那样杀了她,她肚子里可是怀着傅家的骨肉,就那样被你设计陷害死了,你说傅司宸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要了我的命?”傅芷荨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笑了起来,头上的礼帽因她仰头笑的动作而从头发上滑下来,她丝毫没理会,眼中划过一丝冰寒,看着乔暮说:“傅司宸他不傻,他从小在这名门深宅中长大,他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傅家长辈执意要护我,我父亲也已经与他父亲达成共识。给傅家人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我傅芷荨只有一个。不久的将来,傅家会重新物色女人给傅司宸,等他再当父亲,他会彻底忘了齐霜,忘了那对短命的母子……”
乔暮全身泛冷的看着傅芷荨,她一早知道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她已下定决心,不管这个仇有多难报,不管她有多势单力薄,这辈子她都要倾尽全力去把眼前的刽子手送进监狱,她说到做到。
“咯吱——咯吱——”
有踩树叶的声音传来,说明有人在附近。
傅芷荨转头看到树下倚着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傅司宸慢悠悠吸着手中的烟,烟雾弥漫,他似乎在这里好一会儿了。
“司宸……司宸哥……”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芷荨错愕的倒抽一口凉气,说不出话来。
乔暮也有些吃惊,傅司宸都听到了吗?
呵,听到又怎样,他不会对傅芷荨痛下杀手,说不定还会怪罪到她头上,因为霜霜等于是当了她的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