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找边打电话,谢星阑的手机关机了。
李小彬晃了两圈没见谢星阑人,这才开始急了,到处问有没有见到他的人,过了没多久,手机就开始响。
是江戈打来的。
“喂,江戈?”
江戈:“阿招手机怎么打不通。”
李小彬急道:“阿招人不见了!刚刚还在跟我说话的,突然就没影了……”
话音刚落,李小彬就看到了江戈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还背着双肩包,一身黑t加牛仔裤。李小彬赶紧跑过去:“我找不到他人了!”
江戈冷眼看了看人群:“这里的人,你们都认识?”
李小彬说:“挺多都眼熟的……噢对了,许挺也在……现在好像没看到他人了。”
一说完,两人脸色齐齐一变。江戈表情瞬间冷凝,浑身散发着某种刺骨的寒意,李小彬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急得快吐血了:“完了完了,许挺早就看不惯阿招了,他是不是要找人把阿招揍一顿啊。”
江戈没说话,他下颌线紧绷,拿出手机,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动作着:“给我找辆车。”
李小彬马上把刚赢的帕加尼提了出来,江戈钻进车子里,李小彬还没来得及上车,帕加尼就呼啸着冲了出去。
车窗外风景极速倒退,江戈紧握着方向盘,尽管身体已经快要被各种阴暗狂躁的情绪撑破,理智却还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两眼赤红,死死地瞪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红点。
红点还在移动中。
出于某种隐晦的掌控欲,江戈早在交往之前就已经往谢星阑手机里植入了实时监控的软件,完全隐藏,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但只要他想,他甚至能时时刻刻看到谢星阑的手机屏幕。
只不过他一直控制着自己不显得那么诡异可怕,从没开启过监控,而此时,他无比庆幸甚至感谢自己的变态心理。
他无法想象谢星阑现在处于什么状况,光是在脑海里构画一下他受伤,遇到危险的境况,他就几乎要发疯崩溃。
深夜临江区车道上空空荡荡,下了高架桥,许挺说:“去前面找个酒店。”
司机应了声好,忽地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红色跑车轰鸣着接近,正嘟囔着有钱人就是无视交通规则,却发现两车距离已经接近安全极限了,红色跑车还没有减速的意思,甚至凶狠异常地直冲他们而来。
司机头皮一炸,骂了一句脏话,刚想换车道避开这疯子,就被红色跑车追上了。
跑车死死挤着他们的车,把这普通家车挤地无处可避,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司机及常舟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司机猛踩刹车,还是被拖着挤着往前开了一百多米才停住,红色跑车歪斜着横在他们车前。
常舟惊魂未定,被这一突然变故吓得脸色青白,胸口剧烈起伏着。
许挺没系安全带,刚刚那阵颠簸,被撞的七晕八素地,破口大骂:“会不会开车?”
司机和常舟都没说话,两眼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从红色跑车上下来的男人。
江戈身量很高,尤其是他面色阴沉,眼神阴鸷而充满嗜血的戾气时,就像是个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一样。
许挺瞪着眼睛不敢置信:“……江戈?”
江戈隔着玻璃看到了昏睡的谢星阑,眼里满是血丝,从地上捡起块石头,一言不发地狂砸着车窗。
车里人被他这不要命的劲儿吓得尖叫连连。江戈这模样无异于地狱修罗,让车里的人都从心底里发冷发慌,即便是许挺这种干惯了坏事眼都不眨的角色,也无措地吼叫起来:“别让他砸破!他是冲着我来的!”
江戈力气很大,车玻璃再坚固也承受不住他不顾一切般的力道,车窗应声而碎的时候,司机屁滚尿流地从驾驶室跑出来,扭头就跑了。
玻璃碎片及锋利的石砾把江戈的手掌心,手臂都划得鲜血淋漓,他仿佛毫无察觉,把被吓到浑身瘫软的常舟从位子里拽出来扔到地上,一脚踹得他痛苦蜷缩起来,翻着白眼呕吐不止。
江戈嗜血沉寂的眼神移到许挺身上,许挺平时也是恃强凌弱的人,没少打架,可在此刻的江戈面前,他两腿都控制不住地抖索起来了。
江戈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样。
许挺毫不怀疑,如果被江戈抓到的话,江戈真的会打死他。
他抖着手自己把车门打开,靠着车门的谢星阑顺势往外歪倒,栽进了江戈的怀里。
前一秒还仿若亡命之徒的江戈,抱住谢星阑的手却控制不住的发抖,小心翼翼地环着他的身体,瞳眸疯狂颤动,所有的紧张恐惧愤怒一齐涌上了心头。
他赤红着扫视着谢星阑全身,确认人没受伤,只是昏睡过去了,才把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帕加尼的副驾驶座位上。
许挺松了口气,两腿还发着软,原以为江戈放过他了,没想到江戈马上就折返了,拽着许挺的头发把人拖出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