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座华丽的近乎不是人间才有的古堡,已有一百多年历史。
而且这城堡的主人,也不是铜老先生的。
是位阶比铜老先生更高一层,他们的帮主大人所有。
姓黑──
当她听见这罕见的姓氏时,心一突。
加剧撞击著。
脑中嗡嗡嗡嗡不断作响的声音,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要逃逃逃逃………
她旋身来到阳台边,看著下头异常忙碌的佣仆们。
听刚刚那人的说法,今天是他们组织一年一度的总召大会。
连开三天三夜,无白昼与黑夜之分。
平日在世界各地奔波忙碌的他们,为了组织的信念可说是尽心尽力──於是这一年一度的大会上,除了一开始的开会做年度总结外,剩下的美酒、音乐、表演盛事,以及各式各样的娱兴节目,任君通通满意──
比起那嘉年华还更热闹而有趣的狂欢大典。
铜老先生──究竟把她这样一个外人放来这儿,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下意识的咬著唇。
用力地,就连已晕开那血色她也无所觉。
这一切的事情似乎已不像当初自己及安院长想的情况单纯──
当她发现自己待的房间外头还有两个大汉看守时,她突然意识到,这事,除了更坏,早已没别的奇迹出现了………
铜老先生,说要和她结婚,看来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究竟,他是不是与失忆前的自己有所关联的人之一呢?天黑,雨止,风不息。
她呆呆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又醒过,还是那衰弱的精神其实一直都是那麽恍恍惚惚。
然後,直到那外头有了动静後──
她的命运,早已是随意被人摆布,而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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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轻轻的,沙沙作响的脚步声,由门外的走道上渐渐朝她所处的房间逼近。
华一时半晌间,仅是退了几步。
却在靠住墙壁上时,才突地心燥意忙了起来。
这时,她忍不住弯下身──
喉头大力的重覆著吞咽的动作。
不要过来───!!
不知为何,脑袋中突地尖叫出这个字眼,浓黑的、深红的、惊涛骇浪的,情绪在这瞬间变得混浊而浓稠,双眼里闪过的画面却是每一碎段都让她无法抓牢。
她试著想回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情,却除了加重那欲将她的头劈成两半的疼痛感外,她始终是一无所获。
呕──
一股想吐的欲望增生,她反射性的用手盖唇,却在止不住的眼颤间,她彷似见到一片浓郁而吊诡的红。
直扑而来的,不只是她惊恐的眼。
更是她狂颠不止的心。
血吗?是血吗──
她昏花了那眼那身,疲软的──
这时,门已被开启。
她毫无血色的脸孔,正对上两人为一组的女佣。
她们面无表情,在灯光的照射下──就像是受人cāo弄的无灵体木偶娃娃。
「小姐,请跟我们来。」
「沐浴时间到了。」
华听著她们的话,背脊上早是一阵一阵的冷汗直直落。
那些女仆见华久久没动静後,便一弯身:「麻烦小姐了。」
然後她们一人一边,将她架住,直往门外走。
华紊乱的想。
她该哭吗?该挣扎吗?还是该尖叫呢?
要是一个正常人在这种奇怪的场合当中,该有的反应会是哪些呢?
她一点也不清楚。
只晓得她的神经知觉早已全数被封闭,脸是木的、被风吹冰冻的。其它的,却是什麽也不由得她。
移动。他们安静的下楼。
穿越过那奢华的大理石步道,在那窗外,有一群马戏团的工作人员,带著狮子,在做最後一秒的预备工夫,当师傅把头伸进野兽的嘴里时。
她心念一动,竟是有股恶意:
真想让那锐利的牙关狠狠咬住──
喷出那满天的血花,该是会……………
而後,她为这突发性的想法一吓。
视线就在这过程中,撞见那漆满五颜六色的小丑脸孔的人,他手拿彩棍,冲她露出满口黄牙的笑──
华只感恶心的偏过头。
然後,经过那公共的长廊之後,她们来到堡中的後方。
将门一推开,便是一个白色玉雕的宽大澡堂。
那白烟袅袅当中,透著清香的热气。
华定眼一看,发现这水池上面,还洒满了各式特色的花瓣。
身旁的人开始替她解衣脱鞋。
她原本还有些抗拒,但在发觉自己的气力敌不过她们後,索性也就任她们摆布。
只除了在最後那一刹那,华突然急遽收缩肉体地──冷不防感受到後下方被冰凉玻璃刺入──
「你、你们干什麽!放开我!」
她难受的大叫出声,却是被佣人固定她的双手及身体而完全逃脱不开。
再加上那施力者开始用力的挤压著湿湿黏黏的液体进入她体内。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终是忍不住叫出声………「小姐,请你别动,我们不敢伤害小姐半分──」
「那你们现在又再干麻?」
她扭动著,感受到那窄小的甬道内仍受到一阵压力的挤压。
「这是加了甘油剂的浣肠器。」
华一愣,旋及才想起此物的作用。
等不及她反应,仆人继续说:「这只是帮助小姐净身的方式一种,」
「等等过了一会儿後,小姐可以进入那小隔间内解手……之後,等小姐在这洗完身之後,我们会在浴池门外守著。」
她面红耳赤、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干人等之後默默退场的举动。
直到不得不收紧下体,以忍住渐渐涌起的强烈反应──
她才憋著红通通的脸,直往她们方才所说的洗手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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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麽变态的地方?
她简直不敢去假设,今日这一夜会有多漫长。
在洗完身子之後,这帮人替她换上素白而柔滑的丝料衣裳,原先的衣物似乎已被处理掉了。
她心中一突,这时那群女仆已带她来到另一个富丽堂皇的卧室内。
「这是哪里?」
女佣一愣,像是没想过她直到现在还未进入状况。
「这是主人的房间。」
「那……」你们主人又是谁?
她还来不及接著问,嘴上这时又被凑上另一碗黑黑的汤水。
皱著眉,华本想推拒,但想起从来至现在,自己始终没吃上半点东西。
连口水也未喝到──於是她接过去,将那类似茶般的水给一口气喝光。
之後,所有人又都退出门外。
这麽宽大的房内又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坐在那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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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是被热醒的,又或者是,被那床边的眼瞪著吓得自床边起身。
那是一个男孩,高挑而立站在她面前,整个人竖得和枪把一样笔直,毫无表情的俊秀脸色上,如鹰般的利眼看著她许久许久。
这是个十分漂亮而出色的男孩,身高大约是一米八,留著十分清爽俐落的短发,略精致的五官,虽有些秀气但那轮廓中仍不失一股凌厉的味道。那蜜色的肌肤在这晕黄的灯下隐隐透出珠玉般的色泽。
「看够了吗?」
「真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蠢──」
她一愣。
完全没想到这看似面生的男孩,一出口就是如此攻击性的字句。
「连在这般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还能睡到打呼。」
他似笑非笑的口吻,让她有些恼。
略皱眉。她冷冷道:「你是谁?」
他再瞟过那细长的眼,一股王者气质中,更有著深不可探的凛凛之威。
「你以为你有资格向我这样说话吗?」
她一窒。这男孩对自己的敌意似乎是太过了。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她正想站起身,却又是身下一软,再度跌回柔软的大床中。
他之後的话华什麽也没听见,此刻一片晕眩在床上的她,看著眼前的事物全都像是层层叠叠的蒙上纱雾一般,她大力的眨了眨眼,却发现连出力的睁眼的气力都似有若无般。
「对不起………」她听得自己的喃喃声语中,微飘。
「我想我有不舒服。」
黑耀天百般无奈的瞪著床头的女子。
看来铜先生为了能达成与他之间的交易,还真是不惜砸下所有的成本代价的替他找出个这麽重要的女人来──
他又透出讽刺一笑。
半年了。
所有人拼死拼活的想把这人给找出来。
却发现比听到她的死讯还可怕的消息就是一丁点女人的消息也没有。
就像是这世界上完全没有这个女人存在过般。过往纠结与争扎,还有一堆理不清解不断的事也都像是未曾有过。
除了脑中的印象,这女人就这麽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他们的范围当中。
还以为女人真就会躲著他们一辈子呢。
却没想过,原是失了忆的关系。
细看著此刻完好如过往,身上无半分伤痕的女人,黑耀天细目一眯。
那噬人的眼色当中所透出的寒光,就连他的手下都吃不消的迫力,就这麽使在这手无寸铁之力的眼前呻吟不止的人身上。
然後他敛过那冷脸。
一笑。
「啧…………真没想到她们竟然还如此擅作主张?」
「竟然给你下药……………」华理所当然的毫不知情,黑耀天此刻的心境变化是有多麽微妙。
她只觉得一股温热热的感觉由下腹的最深处溢出,然後很快速的变热,接著更是一点一点燃烧著她最末端的神经触觉。
那火般流动血管内像是正有万虫钻动的感觉,在她四肢百骸间爬进爬出,细细的肯噬著她所有最敏锐的知觉。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甩著身体,被这由里到外的刺激诱发出连自己也想不到的暴躁感。
尤其是她的下腹那源头深处,正被那又痒又麻的电流伏击著,不到一会儿,她又想哭又想嘶声尖叫,全身当中无不被这般炽热的情欲燃烧再燃烧。
她开始无意识的蹭著奶色般的床单,毕竟这突涌现的情愫已是她太久未再接触的陌生,因此,这药效效力转成了一种非人的折磨,她自己却是一点办法也没。
而越是用力的磨擦深处,却只是让那欲火更添苗头。
她得做些什麽………
口乾舌躁中,她皱眉,又慌又乱间,她感受有人正在接近。
她立即瞪亮了发热的水眼,又yin又媚的。
这时,男孩却不过是在一边坐定位,那靠在床旁的粉色沙发椅上。
她眨著泫然欲泣的眼。对於这一切,在药效一波接著一波袭卷上身。她清醒著,瞬间又被那快感麻痹──对上男孩仍是面无表情的俊颜。
她哀伤的望向他。
却突地意识到,这个男孩对自己,正有著说不尽的爱恨情结。
咬住牙关。
她撇过头。
紧紧的困著自己成兽动的身心。
方才隐约中听得有关下药的字句,看来是那碗茶水搞得鬼。
该死的──就知道他们连洗肠剂都用上了,这种功夫,又岂会没做足?
「看你扭动得这麽yin荡,为什麽不往我这儿爬来呢?」
她听到那地板间传来皮鞋跟的足音。
紧紧合眼,泪水挟带著那黏腻的凉汗滴至她发抖的身体。
「姚水茵。」
「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个下贱货色?」
她身体再一抽,那指甲早已深深的刺入她的掌肉里,顾不得会不会伤了自己,她捏住自己的大腿,就像是仇人的肉──极狠命的,用过大的痛好去掩盖住磨人的刺痒。
她拼命的搓挤著,直到破皮,用力的泛开那血痕,她也感不到任何舒解的轻松感。
体内的虫仍紧紧的死缠著她,那奔腾的欲火瞬间又毁灭掉她全部的理智。
耳膜早被那湿冷的汗水给浸透──
姚水茵?
他到底再喊得是谁──
她只是不断的摇头。
撑著硬抗著,迟迟不屈软的原因也有部份是因男孩轻蔑的话。
太过份了。
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她的错──
为什麽要她承受这一切。
再恍恍惚惚间,她脑中突浮出内黑暗下的乱景。
一个女人,可怜又可悲至极的女人,晃著自己雪白的身驱,在那来来去去的热体当中,狂乱的yin著,叫著,哭泣著──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他骂的,该是那个女人才对。
她不要也不甘沦为那众人底下的性玩物。
那不是她、根本就不是她………
她恨这个世界,恨著所有欲欺负她的人。
侮辱地、痛苦地、绝望的──错乱这些,被扭区乱置的时空。
不够──
还不够───
这样的痛,还不足以消灭她越发茁状的恨意。
黑耀天被床上的女人给吓了一跳。
他看著从头到尾都不肯向自己发出求救的女人……
如今那宽松的衣服早已半褪,露出女人那因药物控制下的美好的颤抖体态。
他愣愣的看著她哭泣和汗水掩住的凌乱面容。
她摇头,她闭气,那深沉的豔色自她肌底上展现无遗。
最後,他模糊了。
一直以来,直到现在,黑耀天仍是搞不清楚究竟自己对这女人是存有何种情感─
但看著她这般挣扎的受苦──
他原本被怒火烧烫的心思也不禁慢慢缓了下来。
直到他看见女人开始死命的用头撞向那床头柜时,他终是霍地冲向前──
「水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