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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有罪蒙蔽,使我们看不远;
    而且罪的阻隔,成为不能越过的深渊,使我们不能到神那里。
    春雷一阵急响,暗色的天空当中,再见不得以往万里无云的好日子。
    「神呀,当我走进圣殿,即能感受到祢的力量与感召──我愿洗净我一身的罪孽,将我这已腐臭的身躯交付於祢。我不求能有重得到你关爱的机会,只希望能求得一次祢的救赎与谅解………」
    又一日,神父殷殷切切的跪作祷告,修女在旁感受到神父奇妙的骚动,想要说些什麽,却又不明究理,於是只好作罢。
    她匆匆走来,为的就是交给神父一封厚厚未盖章戳的信。
    「谁给的?」
    「刚从街角的路口拿来的。」
    「长得怎麽样?」
    「是双生子呢,而且还是很少见的帅气东方人呢……」
    「他们说是您的旧识,但现在要忙,等过不久会再来拜访您。」
    twins?
    神父直觉有异。掩著疲惫的心灵,他回到楼上的房内。
    拆开信封,便签上,寥寥数语,都来自圣经:
    『企图隐藏自己恶谋恶行的人,神都知道,而且恨恶;』
    『神的面光对於他们是可怕的威胁,是无法可逃,无处可避的永远忿怒──』
    另外一叠,全都是照片。
    神父瞠大了爽眼,双手一震,那些相片却像个雪花般片片洒了满地。
    里头全是神父那赤身豔体,屈辱的摆尽各种辽人的体态──
    任由人摆弄的恶心场面。
    还有就是近期在梅若林宅第内地下间,他受鞭行的──
    他重重的跪倒在地上,那硬生生碰撞骨头的疼早已不觉。
    信签背面一翻,还有一句附注:
    『你注定背离了神,因为──
    你是个不折不扣下贱的婊子──』
    外头,下了sg镇这一季,第一场滂沱大雨。出格的梦境。
    里头火光四射,滚烫的热气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给掀去一层皮。
    在那那狂魔乱舞的诡谲气氛下,他被脱得精光,嘴巴被硬是被塞住黑色的球,削瘦的身体被绳子缠得十分紧,甚至股间後的穴口还被塞上了一个纇似尾巴的东西,被硬物堵住的身体十分不舒服,偏偏他还被人用铁圈拉著走。
    「贱货。」
    「婊子。」
    「不要脸的伪君子………」
    「人人都可cāo弄的狗东西……」
    身边不断传来众人叫嚣的声音,偏偏他伏作狗的姿态,四肢爬行的地板上,都像是著了火似的炽烫。他按在那上头,被狠狠的拖行,每一步都疼得让他血流如注。
    ***
    「雅瑟─」
    「雅瑟──!!」
    当火舌开始吞噬一切,就像是审判日的到来,神将大火降至罪恶之人,又像是索多玛所历经的遭域,破坏的不只是教堂本体,而是从那摇摆不定之人的内部开始毁灭。
    他自那恶梦当中苏醒,感受到最强烈的呛意与浓烟,他挥舞著袍子,想拉开门把,却被上头的热度给抖然一缩。
    他听得楼下四处都是混乱的惨叫声,雅瑟软弱的跪在地上。
    也许,该是有另一种力量重新在他体内凝聚。
    「神父!!!」
    被那窗外的叫声吸引过去,透过那窗户,他看到底下开车前来的水茵。
    「快下来,神父。」
    神父却摇头。
    给了她一抹笑。
    那一刻,长期迷惘在神父心底的结突然消失的再无所存。
    这几个礼拜的纠葛再度如潮水般涌入,对水茵那不正常的偏执,肉欲上的禁断之念,疯狂的渴求水茵的一切………甚至,彻底与自己本来坚定的信仰完全背离。
    他想起很二年多以前,自己接受完换心手术之後──
    他唯一的亲人告诉他。
    孩子……让我们向t国的前总理柴先生一家人祈祷祝福………
    是他们的孩子救了你。
    那一年,他再受不了长年被父亲──也就是大教宗性虐的痛苦,用砸碎的玻璃碎片直往自己的心窝狂捅而死。
    他以为这一生就到此结束,却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从死神的镰刀下逃过一劫。
    对於再度重新面对这个世界时,不知为何,他失去许多,但同时也得到许多。
    有时那一闪即逝的感觉,总让他内心感到茫然失落。又像是有种声音再不断呼唤自己,得再从这万恶腐败的世界找寻一些东西。
    但那线索实在太少,他难受到甚至连想拼凑些什麽都感到份外的无能为力。
    直到现在,来到了sg镇上,强烈的悸动,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以及深受那女人的吸引。
    连挣扎都显得狼狈,又如此可笑。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便拖进那禁忌边缘。清清楚楚,再不能狡辩,也不能逃避。
    他───他的那颗───重新加工後再度跃动的心。
    载满了许多的记忆,失落及领悟。
    逼得他,这个寄生主,不断往女人与男人们这儿移动。
    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最後一面也好!!
    就是这麽卑微的想法,於是他答应了,明知道梅若林老夫人要怎样的堕落交易,下意识中,知道这是唯一能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机会。
    却没料到还是被发现…………
    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在神父体内透明地活著。
    是那个他,那个他爱上的………
    神父抓紧拳,一阵天旋地转再度袭来。
    那麽自己呢?
    自己难道真能在这一场罪孽当中撇得一乾二净吗?
    不──其实你也早已深受蛊惑,不可自抑。
    神父抚住自己的头。
    其实你早就对你的神产生怀疑,甚至又恨死这样一个受尽折磨,肮脏不堪的你。你以为你能让坚持自己的信仰,却忘了你的感觉早已变形。女人的形像,早已因你扭曲而变态的心思成了一道最无与伦比的美丽光辉。
    雅瑟,你太走极端又太过孤独了──
    这一步毁灭之路,也许,打从开始──
    你早已是心知肚明。
    你爱上了那肉体的交感,靡靡的yin叫声更是勃发了你体内最真实又恶心的一面。
    脑海中,不停有个声音再说话
    真的吗?
    真的吧?
    他踉踉跄跄的走回窗边,再度见著底下──水茵连忙招手,她仰著对他的颊边,正隐隐反射出前面的火光耀耀。
    「雅瑟,快出来。消防车没这麽快到来………」
    爱上的人,始终是──
    是了是了,笑叹那人是人非,到头来皆是万般不由己,流泄的,一直都是那模模糊糊,有所依归的真实感。
    他,只是个,
    彻底烂生的空壳罢了。
    於是他再也听不见女人呼喊,隔了三层楼的高度………神父笑得那样璀璨生辉。体内的另一种陌生的触感再叫嚣,一遍一遍不断的喊:水茵──水茵!!
    我是…………我是你的………
    他有多想再和她说上几句话,却发觉早已是力不从心。
    原以为他什麽都能尘埃不沾,却忘了他人早已置入那魍魉俗世中,从未离开过。
    他闷闷的咳了咳气,手一挥,却发现被後早已是熊熊烈焰下的斑烂色彩。红橙靛青的扑呀扑,当那外头扬过一道风劲来。
    砰──!!
    神父笑了,
    他以为他已载著翅膀,遨游天际。
    他以为他已经逃离了这场浩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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