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舰闫冷瞪了她一眼,“对,我就是希望没你这个女儿。”
怡乔脑子里那根神经像被人剧烈的拉扯,疼得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轰鸣声,她的身子因为虚弱,轻轻的晃了一晃。
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撞到了头部,目前没有脑部积血,其他部位只是擦伤,不严重,至于会不会有后遗症要看清醒之后。”
妈妈被转到了普外病房。
怡乔跟了上去,却没有进病房,只是在门外站着,她的双腿已经麻木了,再站的久也感觉不到疼了。
她要亲眼看着妈妈醒过来,确定没事,才放心离开!
这一等,就晚上七点多了。
她听到病房里传来陈晴虚弱的声音,“舰闫……”
醒了。
怡乔紧绷的身体一松,双腿一软,整个人都不稳的靠在了墙上,往里面看了一眼——
陈晴已经醒过来了,正和沈舰闫说话。
妈妈刚醒,她不想让她看着生气,也没进去,直接下楼出了医院。
病房里,陈晴问:“怡乔呢?”
……
怡乔穿着婚纱。
无处可去!
木子最近回了老家,时笙在美国,她结婚,她最好的两个朋友都没来,也难怪不顺利。
她开着车,车内的空调已经没办法温暖她冻的僵冷的肌肤了。
而且精神越来越不济,再开下去,恐怕要出事了!
她回了浅水湾。
莫北廷的车在花园里停着,怡乔趴在方向盘上,将空调的风开的最大,她想睡一会儿。
好累。
不想走!
就这么一点儿距离都不想走。
莫北廷一直站在二楼的卧室窗口,沈怡乔的车一进门他就看见了,薄唇抿紧,下意识的要转身下楼。
但又停住了。
车子停的时间有点久了,但车上的人没有要下来的打算,他拧眉,转身下楼。
……
容姐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就急忙跑出去看。
她知道今天先生和太太结婚,但这刚过下午,先生就一个人回来了,也没说话,直接进了房间到现在都没出来过。
难不成又吵架了?
车型她没见过,但却一眼就透过挡风玻璃瞧见了驾驶室穿着婚纱,趴在方向盘上的女人。
太太?
临江的冬天很冷,她穿着羽绒服都觉得受不住,太太两条胳膊裸在外面,就算开着空调也冷啊。
她跑过去,敲了敲车门,“太太?”
趴着的女人一动不动,她心里担心,只好去开车门。
幸好,没锁。
“太太,累了上去睡吧,这车上睡要感冒的。”
她去扶她,碰到她的手臂,‘呀’的叫了一声,“这手,怎么冰成这样?赶紧上去,得用热水好好泡泡,这冷的,都没点人气儿了。”
容姐想将怡乔从车里扶出来,但她年纪大了,哪有什么力气,就是平时都勉强,更别说怡乔还穿着这又重又长的婚纱!
“您先别睡,我去叫先生。”
正说着,莫北廷已经出来了,还穿着婚礼的西装裤,衬衫已经换成了黑色。
他抿着唇,大步的走过来,“怎么回事?”
容姐那一声叫,他也听见了。
“太太她……”
“没事,”怡乔已经清醒多了,她从车上下来,除了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其他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像是看着莫北廷,又像是没看他,低着头,脸上表情木木的,“我上去洗个澡。”
“沈怡乔。”
莫北廷抿着唇,看着她身后拖在地上,脏的不成样的裙摆,“你去哪了?怎么弄成这样?”
怡乔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他。
低着头从他身侧走过。
莫北廷拧眉,拉住她,触手的冰冷让他脸色瞬间更沉了几分。
“你放手,”怡乔的脸蛋苍白如纸,拧着眉甩开他的手,无意识的搓了搓被他握过的地方,像是极其厌恶他的触碰。
她走路的姿势很僵硬,几乎是一点一点的往前挪的,从脸色到动作,都透着对他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