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几天,每次都发现有一个身材高大却从来不做声的男子出没在山里。或许是负责后山的清扫工作,这人天天早晨上山砍柴,中午回来就去厨房火,等到这边做完了饭,别人吃饭,他却又拿起了扫帚在山路上扫地。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几乎不跟任何人交流老老实实只干活,甚至连吃饭都看不到的普通弟子。
可是仲伟依旧觉得奇怪。
这个人仿佛完全没办法跟这里融入,却有实实在在的是其中的一员。每一个峨眉派的弟子见了他之后都如同未见,招呼不打话不说,仿佛当他是空气。就连峨眉派的掌门飘花道长都极少跟他说话,甚至两人走个迎面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样也太奇怪了吧?
仲伟甚至偷偷跟踪过那人,可是发现凭自己高超的跟踪技术居然完全跟不上那人的脚步,早晨上山之后,不出半个小时,这人就会彻底的隐匿在树林之中,任凭他寻找都毫无踪迹。
可是在他遍寻不着失望回来的时候,却又看到那人背着一捆柴慢悠悠的往回走。
这人绝对是高手!
仲伟做出的判断十分确切,可是追上去之后人家却根本不搭理他,无论他如何说话和靠近,对方就像聋子哑巴一样毫无所觉,如同把他当成了空气,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这样的人他不可能随随便便放过,毕竟这里有太多的人需要他保护。从宋怡屋子里出来,仲伟打算找一找飘花道长,如果此人的来历能得到掌门的肯定,那他倒也没必要非问出个来龙去脉。
路上恰好看到了曲非烟,这女人应该是刚刚从飘花道长房间里出来,换了一身素衣之后气质更加出尘飘逸,不得不说,真的美到了让人心旷神怡的程度。
宋怡的美如同最华丽的画卷,浓墨重彩华丽绚烂;而曲非烟则是超尘脱俗,看不到任何烟火气,尤其是穿了素衣之后,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看她一眼,就如同连心灵都受到了洗涤,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让人想要呵护的冲动。
仲伟轻叹了口气,有时候旁观者反而更能看清楚好多的事情。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从曲非烟跟自己说话的态度,提到尹子鱼之后脸上的表情,那都是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的表现。
尽管不知道王对这个女人的态度,但是仲伟已经确信商圈第一美女早已经倾心于他。所以这几天一直尽量不让两个女人见面。
曲非烟之所以出来,是接到了毕胜男的电话。这个妖艳的女人自从来了峨眉山就没消停过,不但是第一个把全山转了一遍的人,还迅速的把所有的弟子都认了个全。凭这女人的容颜和魅力,加上本身就性感妖艳,山上不少弟子被她给惹的心猿意马浮想联翩,练功都练不下去了。
走出大殿,恰好看到毕胜男叉着腰气呼呼的站在一人跟前,见到曲非烟出来,立刻生气的道:“曲非烟,你这弟子是怎么回事?跟他说话也不理人,我帮他拿东西,他居然推了我一把!”
曲非烟瞧了一眼之后就露出苦笑,赶忙走过去拉住毕胜男:“他叫阿金,本来就是又聋又哑。你跟他上的什么劲?”
毕胜男哪那么容易好糊弄,冷笑了一下,吹弹可破的俏脸上带着一丝鄙夷:“少跟老娘打马虎眼,这家伙分明是做了伪装的。别怪我事儿多,现在是敏感时期,任何可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如果你觉得不方便解释,我不介意自己查看个明白。”
曲非烟神色变了变,松开拉住毕胜男的手,轻叹了一口气道:“忘记了你是个化妆高手。阿金的来历有些特殊,我只能说他在这里与世无争,绝对不会威胁到你们。”
“少来。姑奶奶被人坑的次数太多了,我连自家人都不信,这种鬼话根本没办法让我放心。”毕胜男本来跟曲非烟就不怎么对付,尽管现在寄人篱下,却完全没有看人眼色的意思,扭头对着阿金道,“我说小子,少跟我装聋作哑。你这骨架分明是个老外,就算披了峨眉山的道袍都掩盖不住,你是自己交代来历还是老娘把你揍一顿再说?”
曲非烟却知道阿金的手段,毕胜男尽管有武功,真正认真起来却也未必能斗得过阿金。急忙劝阻:“毕胜男,别冲动,你……”
“曲小姐,不知此人究竟有什么身份。为何连你都要替他隐瞒?请别怪我事多,涉及到太多人的安危,我不得不慎重的问你一句。”恰好郑伟从后面过来,顺带着问了一句。
毕胜男立刻得意的扬起下巴:“瞧,可不是我一个人有怀疑。”
这时候阿金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把扫帚收了,慢慢踱步准备朝山下走。
毕胜男一下子跳到他跟前拦住去路,俏脸挂着冷笑:“想走?没那么容易。给我老实交代!”
说罢伸手抓向了阿金的面门,动作快速又刁钻,已经使出了罗家拳中的绝技。
眼看毕胜男的手就要抓住阿金的脖子,这一瞬间阿金如同巧合一般刚好低下头去捡起地上的落叶,毕胜男直接抓了个空。
毕胜男脸色一变,顺势手肘往下,直接顶向了阿金的后脑。
阿金动也不动,只把手里的扫帚倾斜了一下,毕胜男胳膊肘立刻跟扫帚顶端亲密接触在一起,咔吧一声,扫帚顶端碎裂,也把毕胜男疼的抱着手肘跳到了远处。粉脸气得通红,银牙紧咬道:“好啊,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想当扫地僧是吧?老娘今天还非得戳破你的真面目!”
“毕胜男,够了!!他是尹子鱼的人!!”曲非烟终于忍不住了,忙的拦在了阿金身前,绝美的俏脸上挂满寒霜,“我不是故意这样说,如果你不信,大可以去问飘花道长。当初是他拿了十个亿把人送上山的。”
这话说出来,把毕胜男和旁边的仲伟都吓了一跳。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