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亲耳听到杀人现场歌谣的老妪与孩童,听到灵兮的歌声,惊叫而起:“是她,就是她,那晚上杀人唱歌的声音,就是这个声音!”
灵兮一边不受控制的哼着,一边不安的往后退,她眼角的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可她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哼唱的声音。
而那些人,则愤怒的缩小包围圈,直到穆寒清与灵兮两人被包围在其中,再也动弹不得。
灵兮无助的看向穆寒清,她很想停止下来,可她却无法停止哼唱的动作。
看着围拢过来越来越愤怒的人,灵兮的额头已经有冷汗滑落。
人群中,那黑衣人狞笑着说:“这妖女就是杀人拨皮挖心的凶手,你们知道为什么看不见心脏在哪里么,那心脏已经被她吃了,试问一个吃人心的妖女,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哼!
穆寒清冷哼一声,淡淡的看着那黑衣人,即便被包围在人群中,可穆寒清依旧保持着稳如泰山的气度。
“阁下又如何得知我妻子会唱那杀人歌谣,可是曾亲眼看见我妻子吃了人心?”
那人被穆寒清问了滞了一下,穆寒清乘胜追击,冷冷的说:“阁下为何不揭开你的面纱,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愤怒的人们,听了穆寒清的话后,转头疑惑的看向那人。
那人慌了,指着穆寒清说:“我之所以不敢露出真面目,是害怕招到他们夫妻的报复,因为这夫妻两,根本就不是人,不信你们看!”
那人不知朝天空撒了些什么,空中弥漫着一股紫色的烟雾,将灵兮与穆寒清包裹在中间。
藏在房顶的宇馨与千城看见紫色的烟雾,吓得连忙捂住口鼻要逃走,可刚有动作,宇馨便嗖一下变成了一只奶白色的小雪狼,而千城,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蝾螈,用两只脚勾住屋顶的瓦片,紧紧的伏在上面。
好在人群的注意力都在灵兮身上,压根就没人发现房顶的他们,两人面前沿着屋顶朝山上逃去。
紫雾散尽之后,众人眼巴巴的看着中间,却见穆寒清与灵兮依旧站在中间,一点也不像妖怪,反而好看得像一对神仙。
那黑衣人吓了一跳,颤抖的指着他们说:“你们,你们……”
“现在,该我看看你是什么人了?”穆寒清话音刚落,人已经欺身上去,一把抓住那黑衣人,伸手扯开他头上的黑巾。
那人那张脸长得倒是平凡无奇,只是盛京中稍微好事一点的人,对这个人都不会陌生。
人群中就一个大汉认出了那人,他指着他喊:“那不是二皇子家的家奴宋喜么?”
“什么?是二皇子家奴?”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
这时,灵兮站出来,福了福礼说:“诸位乡邻,我既能数年不求钱财,每个月坚持在上清观布药,又如何会做下杀人越货的勾当,我家王爷深得皇恩,有个别人眼红,想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也不稀奇,只是朗朗乾坤,邪不胜正,我相信大家是不会被蒙蔽的!”
灵兮从不用自己的功德来炫耀标榜自己,可今日为了穆寒清,她竟也开始高调起来,盛京的清苦人家,绝大多数都接受过灵兮的布药,想起这些年的恩惠,自然心里对灵兮的偏见越发淡。
“也是,这些年,这三小姐不图名利,与我们布药义诊,她这样菩萨心肠的女子,如何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再说上清观可是道观,专门降妖除魔的门派,哪容得下妖女在观中这么些年?”
“就是就是,定是那二皇子故意陷害!”
舆论一边倒的开始指责二皇子,那宋喜见状,正要解释,却招来挨在他身边的壮汉几拳,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原本被二皇子叫来协助烧死妖女的京兆官员,赶到现场后,竟被告知,要将宋喜押送到刑部大牢。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是穆寒清在场,他们不敢表明自己的态度,只好见机行事。
“将人都带走吧?”穆寒清道。
那几个衙役拱手道:“诺!”
面上几人虽然唯唯诺诺,可心底却在思量着,要怎么帮助二皇子将人搞定。
圣上若是知道二皇子蓄意陷害七皇子,只怕他们也会跟着倒霉。
可是,穆寒清又如何不知他们的的心思?
临走前,穆寒清道:“人我交给你们了,他若中途死亡,或是逃走,本王定灭了你们全家!”
人被抓走之后,灵兮担忧的看着穆寒清问:“殿下,你这样放任,那宋喜只怕死定了!”
“要的就是他死,他死了,穆端河虽然能躲过这一劫,可在盛京百姓的心中,他却再无民心,一个失去民心的皇子,再想去争天下,可就艰难了,何况宫中我已经备下大礼,他这阵子都没机会找我晦气了。”
看穆寒清意气风发的样子,灵兮心里不禁感叹,这个男人要是真的出生在皇家,定是为了不起的人物。
“但愿,这件事情能就此平静下来,京都不要再死人了!”灵兮看着散去的人群,幽幽的叹道。
穆寒清伸手握住灵兮的手,柔声说:“回家!”
“好,回家!”
隐隐约约,灵兮察觉到,自己的心,竟想在他身边安家!
三楼雅间。
人群散尽之后,黑袍从窗口回到那华服公子身边,战战兢兢的说:“主人,又失败了!”
“不稀奇,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击倒,没关系我们还有的是机会!”华服公子说完,便凭空消失在雅间。
空气中只隐隐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七王府。
灵兮与穆寒清回到家中时,被紫烟重创的宇馨与千城已经回来,见灵兮二人回来,两人急忙迎上去行礼:“主上,王妃!”
“你们没事吧?”穆寒清意有所指的问。
宇馨摇头道:“没事,不过叶文山带着叶景依来了,我们打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