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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别、叫、医、生。”
    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清流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深吸几口气,稍微缓过神之后,她才接下去说道,“我要办出院手续。”
    赤司征十郎拧起眉。
    他定定的看着清流,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出院,还是不要了吧?”黄濑凉太急急的说道,金色的眸子里一片担忧,“你才刚醒呢,不管怎么样,至少、至少要等到拆线吧?”
    “要等到拆线,我还不如痛死算了。”撇撇嘴,清流对着黄濑凉太眨眨眼睛,又去看赤司征十郎,“我要出院。”她的口吻十分坚定,“你知道的。”
    赤司征十郎垂了垂眼睛。
    黑崎一护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他扶着半开的门,看着病房里好像要凝固的气氛,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停顿了片刻,他反手把门关上。
    “你醒啦?”黑崎一护对着清流开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伤口还有点疼。”清流对着他笑了笑,点点头,“这一次又是麻烦你了,黑崎君。”
    “啊……没什么。”
    有点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黑崎一护很平静的说道。
    他依旧没有询问清流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在经历过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少年人显然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在暗处发生,少女也许就是里面其中的一种。
    没有什么好问的。
    见黑崎一护把门关上,赤司征十郎才继续说下去:“现在出院还太早了。”
    那么多医生和护士都眼睁睁的看着清流胸口一个大窟窿,浑身是血的被推进来。抢救过来的时候还大呼奇迹,现在睡了三天之后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的重病号,睁眼就说要出院,谁都看得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那我还要躺多久?”
    鼓着脸颊,清流很不情愿的瞪着赤司征十郎。
    ——真的很痛啊qaq
    ——库洛洛那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再过几天。”赤司征十郎不置可否,“至少等到你看上去好一些。”
    两个人看上去简直像是要吵起来了一样,黄濑凉太和刚刚进来还一脸茫然的和黑崎一护对视一眼,心说无知真幸福,伸出手去摸自己刚刚买回来的水果。
    “小赤司要不要吃苹……”
    “请不要任性。”缓和了过于冷淡的神色,但仍然面无表情的赤司征十郎顿了顿,说道,“姑姑。”
    刚刚才想说‘我才没有任性’的清流:……
    “……果。”
    黄濑凉太手里的苹果啪叽砸在地上。
    他看了看表情空白的清流,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赤司征十郎,最后扭过头去看了看有点吃惊的黑崎一护,突然好想瑟瑟发抖的躲到角落去当一颗蘑菇。
    ——完蛋了,他一定会被小赤司杀人灭口的!
    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地上那个摔烂的苹果,似乎昭示着他未来的结局。
    第81章
    关于把黄濑凉太灭口这件事, 赤司征十郎只是幽幽的看了窝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前部员一眼,心想这个二货又自顾自的脑补了什么,然后便转眼去看清流。
    清流瞪他。
    就当没看见清流的表情, 赤司征十郎对着她颔首:“我去喊医生。”
    这回清流没叫住他。
    ——废话, 连姑姑都喊出来了,她要是还不给面子的话, 总觉得会很惨otz
    医生来的很快,帮清流检查了一下伤口, 又问了感觉如何之后, 开了药让她按时吃, 针水也开了好几种不同的。临走时他又对着赤司征十郎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越发的缓和, 让他们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去找他,不要担心打扰到他。
    赤司冷静的应下来,把医生送走。
    然后扭头就按照医嘱把清流手里的苹果抢过来,扔给了黄濑。
    清流睁大眼睛:“——诶诶诶???”
    没想到自己站那么远都还会躺枪, 黄濑凉太捧着苹果,睁着金色的好看的大眼睛,站在那里满脸不知所措。
    “医生说这几天还不能吃固体。”赤司征十郎勾唇笑了一下, 带着显而易见的促狭,“晚上我会给你带粥来的。”他微微垂了垂眼帘,细密的眼睫把异色的眸子半掩住,他似乎顿了一下, 眼睛里闪过异样的绯色光芒,又很快抬起头凝视着清流,眉眼秀丽,“我先回酒店睡一觉。”
    无言了一瞬间,少年脸上的疲惫完全没有遮掩,清流含糊的唔了一声,点点头。
    “去吧。”她有点不好意思,“好好休息。”
    赤司征十郎走了,黄濑凉太还没走,等到清流的视线转向他的时候,金发少年已经把手上的苹果啃了好几口,脸颊鼓鼓的嚼着果肉,无辜又纯洁的看着她,那张被无数粉丝尖叫着追捧的俊美面容上,竟然没有任何觉得自己抢了病号水果的羞愧或者抱歉。
    “小朝日奈。”黄濑凉太开口,脑袋上一撮撮的冒着粉色up,他甜甜的问道,“你要喝水吗?”
    “……不了谢谢。”
    搬着椅子坐在角落的黄濑凉太眨眨眼睛,“那喝点牛奶?”
    “不要。”清流哼哼唧唧,“我要吃肉。”
    “诶——不行啦。”胡乱比划了一下,黄濑凉太很认真的对着清流说道,“医生都说了,要过几天才能吃固体食物呢。”
    清流把视线转向黑崎一护,有点惊异的挑了挑眉。
    这才多长的时间,对方身上的灵力就好像暴涨似的翻了几倍。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遇,比如从天而降的少女【划掉】,或者居住在戒指里的老爷爷【划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类的。
    和清流对视片刻,黑崎一护倒了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
    “喝水。”被惊异的视线打量的有点不自在的死神代理,目前还没有经历过未来的一切的青涩少年,看着病床上似乎孱弱又苍白的少女,干巴巴的说道。
    清流笑出声。
    黑崎一护还是个学生,趁着放学过来看看这个被自己两度捡到送进医院的少女;黄濑凉太请了假来空座町工作,找了个机会躲开经理人和无数迷妹来看看伙伴的……好吧,姑姑。
    两个人显然都不能在医院逗留太久,尤其是黄濑凉太。那个一下午给清流看了三次点滴的年轻小护士已经开始用狐疑的眼神观察被围巾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金发少年了,谁也估不准下一次她会不会尖叫着喊出黄濑的名字,然后引起整个医院少女们的轰动。
    在清流的威逼利诱之下被迫留下手机充电线之后,黄濑凉太和黑崎一护离开了病房,走之前没忘记把自己带来的水果原样拎走,于是清流气的丢了一个枕头过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病房的隔音不算太好,隐约还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傍晚的风顺着透气的一丝窗户缝挤进来,微微拂起拉了一半的白色窗帘。冬季的天色显然没有暖色的过度,这个时候已经能看见外面陆续亮起的彩灯。
    这是和之前那个世界迥异的温和,
    清流叹了口气,把被子拉的高一些,把鼻子一下的部位全部埋进去。
    大约六点的时候赤司拎着保温桶过来,里面是煲的粘稠的米粥。每一粒米都爆开了好看的米花,洒了一些盐,闻上去米香诱人。
    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米粥,清流一只手接过来慢慢喝完,又转手还给赤司。
    护士掐着点从外面进来,给她扒了针,固定枕头的胶带还贴在上面,等着明天的掀起。接着赤司被礼貌的请出去,护士娴熟的看了看清流的伤口,帮她涂了点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药膏,又换了干净的绷带。
    “感觉怎么样?”
    赤司征十郎礼貌性的问道。
    “就是疼啊。”郁闷的撑着脸颊,清流扁扁嘴,“我的魔药都用完了,讨厌呜。”
    ——不然就是能止痛也好啊!
    轻轻地瞥了她一眼,赤司征十郎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对那些所谓隐藏在现实之下的暗世界并不是非常感兴趣,也丝毫不了解,所谓想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控制欲也不会在这样没兴趣的事情上冒出来。
    陪着清流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差不多八点出头的时候,赤司就准备回酒店了。
    陪房由他来显然不合适,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况且在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几天住院不过是走个过场的时候,还提出晚上需要陪护的话,某种蠢蠢欲动的心理岂不是太过昭然若揭了。
    “那么我就回去了。”
    赤司说道。
    “慢走,路上请小心。”一点儿也不觉得赤司离开有什么不对劲,清流笑眯眯的摆摆手,“好好休息。”
    “你也是。”
    赤司颔首,然后转身离开。
    伤口是真的,疲惫也是真的。
    这一次穿越之旅好像比之前的都还要累,在确定接下去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之后,清流抬手啪嗒关了灯,躺下往被子了一转,小心的避开伤口的位置,卷着被子甜甜睡去。
    月光从外面洒进来。
    病房门从外面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伴随着气流涌动进来的寒意并没有打扰到少女的睡眠。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极为轻微的动静,有人默不作声的走进来,在床边坐下,低垂着眼睛沉默的注视着少女的睡颜。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他脸上,显出极为清隽的轮廓,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同上一次一样正巧等到对方从睡梦中醒来,于是在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你昨晚偷窥我了???】
    第二天睁开眼睛,盯着床头玻璃杯里那枝香水百合看了一会儿,清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给基友发了条消息。
    【处理完事情再去找你。】
    清流看着手机,有点纠结的拧起眉。
    倒不是说不希望对方过来,只是三番两次这样,显然是没办法糊弄过去了。而且对方指不定已经把从上一次住院到之前消失再到这一次消失又出现的事情都给摸清楚,就等着自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而且百分百是在期待自己抗拒从严。
    郁闷的叹了口气,清流把自己塞回被子里,感受那一点余温。
    蓝瘦,想哭。
    郁闷的简直想在床上翻滚撒泼,途中小护士又进来了一趟把清流按着挂上点滴,于是清流只好躺在那里躺尸,用一只手艰难的玩手机。
    赤司征十郎在上午来过一趟,看了看清流就走了。
    清流以那样的情况在他面前突然消失,尽管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但是这两次并不是能够一概而论的情况。所以这两天里最惊慌的想必还是这孩子,身为当事人的清流在另一个世界简直浪的飞起,胸口的伤连感觉都还没感觉到就已经被强制愈合了,完全无所畏惧。
    ——这么想一想,简直心虚到飞起otz
    吃过午饭(还是粥)之后,清流倚在床头小憩,忽然听见外面有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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