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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钟诠紧紧地抱住他,亲在他湿润的头发上。
    些微软下的硬物停也不停地在甬道里磨动着,很快又恢复到最巅峰的粗度和硬度,继续征伐起来。
    窗外的月才刚刚爬上中天,夜,还很长……
    【叮,目光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8!】
    【叮!任务进度条推进,当前任务进度:+10%。】
    ……
    李惜和汪海一都感受到今夜楼船上的气氛格外不同,不仅增加守夜人数,就连他们也被勒令在船舱中不得外出。
    他们心中疑惑,但很快,夜风与海浪声中夹杂的奇怪的声音迭起,似痛非痛,又一声高过一声……
    被侍卫们捂住耳朵的十三岁少年李惜:“???”
    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汪海一:“!!!”
    他看向被老头特意扎了针不准她睡去的汪漓——原本以为对方只是要让汪漓疼上半死,现在看来,还有别的缘故……汪海一邪气地笑起来,那他也不介意配合老头,让他亲爱的妹妹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落得今日的下场。
    月落远天,日光冉冉。
    被苟梁的喊声折磨了一夜的汪海一和李惜等人,精神萎靡不振。
    罪魁祸首却安然地枕着钟诠的腿睡得香甜,后者以手指轻轻梳理他刚刚洗过的长发,指尖蕴藏内力慢慢烘干青丝。
    老头在一旁给苟梁诊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嘟囔了一声奢侈,随后道:“他身体不碍事,只是损耗有些过度,将养两天多进些温和的补品就好了。倒是你,我听昨夜那战况,你可也得好好补一补啊。万一往后力不从心,他还得再找个纾解毒药的人,可就麻烦喽。”
    钟诠手指一顿,冷冷地看着他。
    老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给他们各自开了方子怡怡然就走了。
    第56章 蜜橘味的影卫攻(14)
    在苟梁一行即将抵达扬州府的时候,安王也与难民们深情告别,踏上回京之路。
    十里相送,百姓跪服。
    安王离开时的景象被送上皇帝案头,九五之尊在摇曳的烛火中,渐渐拧紧了眉头。
    朝野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安王,谁都知道他这一回来,这京城也就变天了。
    东宫。
    李彦面色枯黄,神情焦虑,瘦削了许多,看起来倒像是真的大病了一场。
    “重辉,事已至此,你可有对策?”
    外面的消息渠道全被封锁,身为东宫太子不仅被皇帝监禁,随身伺候的人也全都换成了皇帝的人手,现在除了钟越他竟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去了,他甚至不知道当初自己收拢的党羽现在还剩下多少。
    又或者,那些人都已经背叛了他。
    想到这些,李彦就如同被火油煎熬着,眼中满是戾气。
    钟越还没开口就咳嗽起来,好半晌,才止咳说道:“彦郎不必如此焦虑,事情还不到最糟糕的时候,你越急躁越是自乱阵脚。”
    相比于李彦,钟越的脸色更差劲——迁居东宫的第一个晚上,他身上随身携带的钟家秘药便悉数被偷了。
    他知道这肯定是皇帝干的好事,可如今他却连走出这个宫殿都不被允许,更别说找谁讨个说法,只能忍了这个闷亏。而没有族中秘药,他亏损的身体得不到滋补和治疗,心口疼痛难当,使他夜夜难眠,苦不堪言。
    李彦却冷静不下来,“如此还不算绝境什么时候才算?重辉,我知道你手中定还有后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肯拿出来帮我!”
    钟越闻言怒从心生,但还不待反驳,就又狼狈地咳嗽起来。
    李彦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还是起身走到他身边,心不在焉地帮他顺气,倒水。
    他说:“重辉,我知道我说的话触犯你钟家的忌讳。可是现在安王他就回来了,这次还有张家领兵赈灾,功勋卓著,你难道要这么看着他们二人平步青云吗?”
    如果李彦还是当年被站着大义名分的假太子处处压制的王爷,他不会像现在一样沉不住气。只是,登高跌重,尝过至尊权利的滋味再次失去,远比得不到更加折磨人。
    在东宫囚禁这短短一个月的起落里,他的耐心就被耗光了。
    “咳咳咳……”
    钟越紧紧闭着眼睛,藏着眼中深深的失望和恨。
    李彦哪里知道,为了让他度过生死劫顺利继承天命,钟家人根本不敢给他任何帮助。
    就算他留有后路,此时此刻,他也不会傻傻地对李彦双手奉上。
    这一个月的禁闭,不是只有李彦从炙手可热的权利中清醒过来,同样清醒的还有钟越。他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失去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表,没有了太子殿下的身份,没有人万人敬仰和追随的李彦,变得自私、无能和丑陋。
    就如此刻,李彦的一字一句都狠狠戳着他的心口上。
    安王、张家,这是他的心头大恨,是给过他无限屈辱的人,可此时在李彦口中却成了激将法的筹码……他到底对自己有无半点在乎和心疼!
    钟越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男人,但他也感觉到,这样并不能让他度过劫难,反而会让他永远困在对李彦的爱而不得之中。
    况且,他不甘心……这个男人就算是死了,也只能属于他钟越!
    咳嗽终于平复下来,钟越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嘴唇苍白如纸。
    他冷笑了一声,说:“怕什么,就算安王再厉害,只要皇帝死了,只要你还是太子,这天下顺理成章便是你的。哪怕安王想篡位,那就是大逆不道,我也自有办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胡说什么!”
    李彦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同时警惕地起身在门窗处查看,确定此时没有人在外监视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返身回来,李彦压低声音呵斥道:“如今四处都是父皇的眼线,你说话怎能如此没有分寸。”
    钟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眼中的鄙夷让李彦生气,却也只能忍着坐回他身边,重新为他顺气,小声问道:“重辉你如此说,难道是早有安排……莫非是你给父皇进献的秘药?”
    “大梁武帝贪得无厌,如果他偷走我的药只是为了防备我那便罢,但凡他有丝毫贪心……呵,区区一个凡夫俗子他有能受得住老天多大的恩赐?到时候只怕他吃下去的不是仙丹妙药,而是催命符!”
    钟越狠厉地说。
    这一个月来的折磨已经让他恨煞了皇帝,恨不得他早点归西才好。
    李彦面上一喜,但随即担忧地说:“父皇一向谨慎,怕是想用那些药也不会急于一时。现在李穆已经返京,倘若父皇鬼迷心窍要废了我改立他为太子——”
    “你放心吧。”
    钟越打断了他,冷笑道:“我早就给他算过,这辈子,他都没有那个命!”
    李彦大喜,复又把钟越抱进怀中,小声询问他感觉如何。
    相互依偎的他们没有看到彼此眼中的嫌恶,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表情有多丑陋。
    【苟梁:不是都说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这么容易就拆伙,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系统:那就不要管他们了,专心刷任务进度吧主人!=v= 】
    【苟梁:话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只爱自己,否则不会连这么一点考验都扛不住。】
    【系统:主人主人,任务进度啊任务进度!快一年过去了才10%你对得起你战斗苟的战绩吗!】
    【苟梁:嗯,看来得给他们搞点事情做了,否则钟家一直躲在龟壳里多没意思?】
    【系统:……无视系统会遭报应的,t ^ t。】
    “主人,林家到了。”
    钟诠的提醒让靠在他身上闭目养神的苟梁从意识海中脱离出来。
    扬州城外的一座寂寥的孤山,此处曾挨着乱葬岗,十分不吉利,但三十几年前江南首富林家却出人意表地选在在此处建府定居。据说是林家福气过剩子孙扛不住所以常有病弱短命之态,所以才找了个阴私地方镇宅,此后果然享了常人的寿命,重获健康。
    此时,一向清净的林家大宅却异常热闹起来,林家上下都守在正门前,神情恭敬,马车越靠近,他们的脊背就绷得越笔直。
    苟梁被钟诠抱出马车外,就听一人高声喊道:“林安南携眷恭迎贵客!”
    他放眼看去,便是百来个垂头恭敬的人黑压压地站了一地,其中有个好奇心中的小男孩想抬头看他,都被他身边的妇人惶恐地压了下来,按着他的脑袋不许他偷看。
    苟梁:“……”
    “不必多礼,叨扰府上了。”
    得了这一声,林安南才敢直起身说,“您太客气了,您来府上是让林家蓬荜生辉!”
    待见到苟梁坐在轮椅上,林安南赶忙把腰压低,不敢让苟梁仰视他,他这么做,其他人的腰板自然也不敢挺直了。
    待进了特意为苟梁辟出的院落,林安南忙跪下道:“犬七见过主人,见过首领。”
    “起来吧。”
    苟梁打量了一眼眼前胖乎乎的男人,淡淡道。
    江南林府,犬牙的一大根据地,这些人不论是对外宣传父子夫妻还是何种关系,都只是个幌子。林家不是家族产业,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存在,而每一代家主都是犬牙的影卫,每隔二十年一换,以免有人贪慕荣华生了异心。
    林安南这才站起来,恭敬地说:“碧峰院已经按照首领的意思改建过,如若主人有哪里不习惯或是少了什么,属下再改再添置。”
    他的语气激动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主人,难免忐忑。
    “嗯,我知道了。吩咐下去小心伺候着江老,他要做什么不必拦着,缺了什么尽量给他办到,明白了吗?”
    “是,属下遵命!”
    苟梁点了点头,“无事就退下吧,不必常来伺候。”
    林安南闻言不敢久留。他一走,苟梁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钟诠蹲下身说道:“今日奔波劳累,主人不如先歇下吧?”
    苟梁没答应,让他去取了拐杖来,今日的复健任务还未完成呢。
    待他走的满头大汗,体力不支,这才让钟诠抱去了耳房的浴室里。
    首富自有首富的活法,仅这间浴室就无比奢华——白玉砌成了浴池,不仅引了温泉活水,就连地面也是用玉铺就。楠木雕花的精美屏风价值不菲,一个歇脚的榻子由一块完整的玉打磨而成,便是皇宫都未必有这等享受。
    苟梁被解了衣裳放入水中,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怪不得我从前听说,竞争你这首领之位的人还不如犬七多。”苟梁接过他递上来的温水喝了一口,笑着问他:“凭你的本事,犬七之位唾手可得,怎么讨了这份苦差事?”
    钟诠看了一眼他的酒窝,余光从他胸口莹白的色泽上划过,那两粒凸起不像他曾经捏在指间的那样艳丽,淡淡的粉色点缀在胸前,煞是好看……他声音有些发紧:“只是玩笑话,不论是首领还是犬七,都为主人所有。而……属下只愿守护主人左右。”
    “我知你忠心。”
    苟梁放下水杯,拨了拨温泉水,有些遗憾地说:“温泉岂能无酒,眼下这样倒是无趣。”
    钟诠劝道:“您还在用药,不可饮酒,请主人以身体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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