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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不知想到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贱兮兮的笑容。
    第二天,夏心雅的尖叫声首先响起。
    岳谦等人大惊,不约而同地从四面八方闯进新房中,却听新娘子慌乱地叫道:“不要进来!”
    莫庄主心一沉,唤道:“关雎我儿?”
    没有得到儿子的回应他如何能等,当即冲进内室,其他人相视一眼,五大派中负责主事的岳谦几人也随之入内。
    莫庄主扯开床帷,却见花容失色的夏心雅死死捂住自己身上像是破布条一样被划碎的嫁衣,莫关雎倒在床上上半身喜庆喜服完好如初下半身却是光秃秃的——不仅指他的裤子,还有他鸟上的草地。
    绣着戏水鸳鸯的喜被则被人随意丢到地上,上面放着的除了莫关雎的亵裤,还有一撮醒目的褐黑色的毛发……
    几人对视一眼,连忙退了出去。
    “那莫少庄主可还有命在?”
    苟梁问道。
    司徒霜也紧张地盯着岳谦——因为苟梁有招惹左护法的前科在,所以昨日岳谦特意安排司徒霜与他同住,又安排了几个同门在门外守护,以免对方趁乱袭击。
    岳谦想到那莫少庄主现在的处境,嘴角可疑地抽了抽。忍住笑他正色道:“万幸那鲍九没有想要少庄主的命,看来他师父死了,他也无意和北原派过多纠缠。只不过,关雎剑却不不翼而飞——”
    说话间,便有师弟进来汇报,“大师兄,关雎剑找到了!只是连同莫邪山庄的洗剑池中数十把剑全被断毁,而且那恶贼还在地上写了两个大字……”
    见对方难以启齿,司徒霜追问道:“是什么字?”
    师弟满脸扭捏:“……太小。”
    “什么意思?”
    司徒霜不明所以,苟梁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岳谦打开折扇遮面,眼中也流露出藏不住的笑意来。
    不论如何,莫关雎的命到底是保住了,接连三天见魔教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各派人士便陆续告辞离开。
    “喂,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司徒霜对于跟在大师兄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的苟梁很是不顺眼,原以为离开莫邪山庄就能摆脱对方,却没想到苟梁如此厚颜。
    苟梁手搭着岳谦的肩膀,染着红蔻的手指在后者脖子上暧昧地划了划,声音魅惑地说:“你且问问你师兄,舍不舍得离开我,嗯?”
    “你、你——不要脸!”
    司徒霜气得跺脚跑了。
    苟梁大笑,闻着他身上馨香气息的岳谦僵硬着身体说:“叶姑娘为何总是逗小师妹和……在下取乐?”
    哪怕他举止轻浮,可顶着一张盛世美颜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谁教她有眼无珠喜欢上你呢?”
    苟梁撇了撇嘴,敢和我抢人,要不是看在她才十三岁的份上早就让她哭着回家找爸爸了!
    岳谦无可奈何,只好转移话题说:“往前一里便出了北原城,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苟梁惊讶地看着他,“怎么,真舍得赶我走?”
    “姑娘……此言言重了。”
    苟梁的手指停留在敏感的喉结上,岳谦的笑脸几乎维持不下去。
    “我有说错么?”苟梁戏谑地看着他,“那左护法垂涎我的美色,想必不会就此收手。只要有我这个诱饵在,他必定会现身,你舍得放弃这个斩除魔教左护法的机会?”
    岳谦当然不愿意错过。
    魔教总坛机关重重,魔教人行事张狂却行踪不定,别说长老护法这个级别的人物,便是寻常魔教徒平日不自动现身都很难找到。
    况且那左护法是鲍轼的得力干将,当年更直接参与了岳家的灭门惨案,岳谦又岂能容他?
    “如此,多谢叶姑娘成全了。”
    岳谦对于让苟梁以身犯险的事十分过意不去,苟梁笑道:“所以,岳大侠要好好保护我啊。”
    他吐气如兰在岳谦脸上轻轻拂过,岳谦耳尖都红透了。
    稍作歇脚后再次启程,出了北原城,岳谦便交代随行的师弟师妹自行回南山——那左护法着实厉害,他并不愿意师弟师妹们也跟着冒险。司徒霜见他居然要和苟梁一起走,顿时眼睛都红了,苟梁却偏要惹她,借口身体虚弱要求与岳谦同乘一骑。
    岳谦:“……”
    苟梁贴在他耳边说:“你离得我那么远,若是我半路叫那色魔掳了去,可怎么办?”
    岳谦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这下司徒霜真的飙泪了,扬鞭打马速速离开。其他师弟见状连忙和大师兄告辞,直追而去。
    苟梁一边抬袖挡灰尘一边得意地笑倒在岳谦胸口,岳谦身体更僵硬了,哪怕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他也从没见过像苟梁一样潇洒不羁的……姑娘。
    促马前行,身后一匹马温顺乖巧地追着,岳谦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抓着马鬃为难地保持姿势不变——潇洒不羁的苟梁已经睡着了,他若不环着对方,他随时可能掉下马去。
    直到日薄西山,两人两马才停了下来。
    “到哪里了?”
    苟梁迷糊地抬手要抱,嘴唇循着他的唇要索吻。柔软的唇瓣碰过下巴,岳谦吓得几乎是狼狈地摔下马,苟梁清醒过来,见他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笑了:“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岳谦默默地栓了马,再转过身来已经恢复如常:“叶姑娘,此处地势开阔,今夜便在这里稍作休息吧。”
    苟梁无可无不可。
    待到半夜,岳谦见他睡熟了,这才点了他的睡穴将他一路带到山腰上。此处岳谦常来,地形再清楚不过,这里正有一池清泉——岳谦生性喜洁,风尘仆仆了一路,不洗澡实在睡不着,又怕自己离开让苟梁被左护法所害,所以才忍到现在。
    月悬于空,皎洁的月光透亮。
    褪去衣物,没入水中,岳谦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在水下把亵裤脱下搓洗一番连同其他衣物一并丢到树枝上,正准备仔仔细细洗漱的时候忽听人笑了一声,岳谦霍地转过头来——只见本该安睡的苟梁坐起身来,笑眯眯地朝他说道:“岳大侠好兴致啊。也是,月黑风高,孤男寡女,不做点什么岂非有违天和。”
    “叶姑娘,你,你……”
    岳谦捂住自己,猛地蹲下来连同肩膀都藏进水中,罕见地结巴了。
    苟梁拆下头发,开始解腰带,“良辰美景,怎能辜负?”
    岳谦见他真的开始脱裙子,吓得躲到一旁背过身捂住眼睛大叫道:“叶叶叶姑娘,请自重!”
    苟梁噗嗤一笑。
    裙襟落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放大了无数倍,听见有人踩入水中,岳谦再顾不上其他,一招隔空取物将不远处树杈上的衣裤取来,慌里慌张地往身上套。
    可惜这池子委实太小,苟梁轻易就将他扑了个正着,纤纤细指按住岳谦的胸口,贴在他背后,他娇声媚气地说道:“岳大侠这么着急做什么,怎么也不等等奴家,一道快活呢?”
    肌肤相亲的感觉柔软得让人头皮发麻,岳谦僵着声质问:“你到底是何来路?!”
    苟梁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鼻子轻轻在他俊朗的轮廓上划过,似乎在闻他身上令人着迷的阳刚之气,轻声说:“岳大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那师妹不是早就告诉你,我是合欢门的魔女,专为了采补像大侠这样的阳气十足的男子而来。”
    他的手指从岳谦胸口往下滑,就要深入腹地,岳谦再忍不住用了内劲一把将他推开,口中怒喝:“姑娘若再如此不知自爱,休怪在下——?!!!”
    怒目圆睁的岳谦看着苟梁,彻底僵住了。
    清透的月光下,苟梁的形容让他一览无遗,墨发如瀑垂落身前身后,美得近乎妖娆的叶姑娘——胸口平平如也,被泉水浸透的亵裤贴在腿上,中间是一个不容小视的隆起——岳谦大叫出声:“你、你、你!你是男人?!!”
    苟梁双手向后一撑,闲靠在岸边,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何时说过,我是女人了?”
    “可是、可是你——”岳谦看着岸上的红裙,再看看眼前美得不像个男人的苟梁,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他,怒道:“你戏弄我!”
    “是又如何?你自己有眼无珠,怪得了谁呢?”
    苟梁哈哈大笑。
    岳谦面如火烧,终于恨恨地把衣服砸进水里,恼羞成怒地朝他扑了过来,将他按进水里:“叫你戏弄我,叫你男扮女装!”
    苟梁在水下踹他,岳谦没敢用武功,全靠蛮劲,不多时就被苟梁反扑进水里。
    两人你来我往,都呛了好些水,筋疲力尽才罢休。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打扮!”
    岳谦坐到苟梁身边搭着他的肩膀笑,一副不打不相识的哥俩好模样。
    苟梁转过头看他,湿透的长发披散在身上,有几缕黏在了脸上,还有湿漉漉的水滴跌落,越发让他美得不真实起来。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左颊上的酒窝深深,仿佛也十分快活。直面这样的容颜,岳谦下意识地一僵,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生出一种轻薄了黄花闺女的罪恶感。
    苟梁挑了挑眉,说:“如你所见,躲避仇家。”
    “仇家?可就是那魔教左护法?”
    岳谦忙问。
    苟梁点了点头,“算是吧,二十三年前魔教灭我满门,我有幸逃过一劫,带走了他们原本想要抢夺的秘籍。如今被那左护法识破身份,不夺走秘籍他不会罢休的。”
    岳谦便想到了岳家的仇恨,愤怒地砸了下水面,“魔教猖狂,着实可恶!”
    苟梁心里再次为自己心疼了一秒钟,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岳谦说:“岳大侠义薄云天在下佩服,不过眼下,却有一件攸关生死的大事需要你去做。”
    “叶姑——咳咳,叶兄请讲。”
    苟梁慢悠悠地抬起手,捏住他的下巴,转向恢复平静的泉水:“岳大侠,你的亵裤掉了。”
    ——水上哪里还有他的衣服的踪影?早就被水冲到了下游!
    岳谦嗷地惨叫一声,朝水下扑腾而去。
    苟梁大笑,笑声响彻山林。
    躲在暗处的左护法猛地一瑟缩:教主竟已经对那岳无敌痛下杀手?莫非他的武功恢复了??
    第65章 木瓜味的大师兄(3)
    平坦的郊道上,一骑绝尘。
    马蹄声在两旁矮山中踏出阵阵回响,滚滚的尘土里隐约可见一个狼狈的身影。不久后,疾驰在前方的人突然勒住缰绳,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急速返回。
    被苟梁丢开的马委委屈屈地原地走动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见白马回旋,忙扬蹄迎了上来。岳谦跳下马,苟梁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岳谦的错觉,这双眼睛和刚才那匹红马奔向自己的马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抵唇咳了一声,笑得十分温和:“叶兄,怎么不走了?”
    “走什么,跟在你身后吃土吗?”
    苟梁冷笑一声,抢过他腰间别着的扇子给自己拍身上的灰尘。
    “岳大侠好大的气性。昨夜我可是好心帮你,你不领情便罢,何必这般作态?”
    岳谦闻言,有些尴尬起来。
    昨夜岳谦的衣服到底没有找回来,行囊又在山脚下,见他做不出裸着身下山的事,苟梁便将自己的裙子借给了他。岳谦别无选择,谁知下山后被忍了一路的苟梁笑话,说他的屁股蛋子比花姑娘还白,之后还不肯换他的衣服,非要他把裙子洗干净用内力烘干,末了又问他:“岳大侠,方才可觉得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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