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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节
    司徒霜狠狠地剐了岳谦一眼,苟梁正想问岳谦这小姑娘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今日颠三倒四的——不,几天前他就发现了,司徒霜总是偷窥他们,原以为是看岳谦,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却被她一把拉住了手,关切又着急地说:“叶姐姐,不,嫂嫂,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快跟我走!”
    咦???
    苟梁:“岳谦——”
    司徒霜二话不说,异常强硬地把他拉走了,岳谦想拦,但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苟梁一路跟着司徒霜回了内院,被她按着坐下,再被询问:“嫂嫂,你可有不舒服?”
    苟梁摸了摸被司徒霜死死盯住的肚子,不明所以。
    而司徒霜眼中突然染上一层泪水,握着他的手说:“嫂嫂别怕,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苟梁:“……小丫头,你没毛病吧?”
    司徒霜摇摇头,坚定地说:“我很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嫂嫂!”
    说着,她摸出一瓶药瓶来,倒出一粒递给苟梁强塞进他手里说:“嫂嫂,你先吃一粒,我去给你倒水。”
    苟梁奇怪地把药丸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即——
    他整张脸都木了。
    一把抓住司徒霜,苟梁冷冰冰地问:“这个药,谁给你的?”
    司徒霜眼睛红红地说:“嫂嫂,我在山下偷偷抓了几个大夫让他们做的,很有效,你放心吃吧。”
    “所以,”苟梁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我为什么要吃安——胎——药!!”
    司徒霜见被他识破,干脆也不藏着掖着了,说:“嫂嫂,那日我都看见了。大师兄那个混账,你都已经……他居然还对你做那种事!简直禽兽不如!”
    司徒霜的生母就是因为身体不好却意外地怀上了她,产后虚弱,才会英年早逝。
    虽然谁都不在她面前提起此事,但敏感的司徒霜才剥丝抽茧发现了真相,从此在心里埋下心结,如今她对苟梁有多心疼和担心,对岳谦就有多生气。
    苟梁那日也知道她无意间撞破自己和岳谦在假山后接吻,但——“这和你给我吃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关系!”
    司徒霜说:“嫂嫂你别慌,我都知道了。前几日你那般嗜睡,大夫都说着必定是怀胎的症状——”
    苟梁一用力,手中药丸被他捏的粉碎。
    司徒霜被他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一时僵住,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忘了干净。
    苟梁吸气,再吸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原地爆炸了!
    “岳!谦!!!!!!!”
    他一声暴喝,远在比武场的岳谦浑身一颤,猛地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朝内院狂飞而去!
    司徒长天等人内力深厚自然也听见了,只是不便离场,面对其他几位掌门人好奇的询问目光,司徒长天给儿子打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跟过去看看。
    “小坑儿!”
    岳谦撞门而入,还没靠近就被苟梁一脚踹在膝盖上!
    苟梁整个人都暴走了:“你,现在,立刻,马上,把这个臭丫头给我丢出我的视线范围十里之外,三天、不,五天之内不要让我再看到她!不然我要把她红烧,清蒸,水煮,让她死得很有节奏感!!”
    岳谦:“小坑儿,怎么了——”
    苟梁强忍着闭上眼睛:“等我睁开眼睛还看到她,我立刻掐死她!!!”
    岳谦看了眼瑟瑟发抖脸色发白的司徒霜,再看看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的苟梁,心中惴惴,连忙将司徒霜徒手扔给尾随而至的司徒白,喝道:“带她走!”
    又急忙抱住苟梁安抚,“怎么了,可是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小坑儿别生气,你告诉我,我定惩治她!”
    苟梁一口咬住他的胸口,发泄地磨牙。
    ——亲亲就会怀孕的妹纸,你怎么不上天啊!!
    而另一边司徒白马不停蹄,直到把妹妹带到了南山山脚下才敢歇一口气,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哭了,你、你这到底怎么惹到叶姑娘了?!”
    “我,我也是好意……”
    司徒霜抽噎着。
    此时异常脆弱的她十分诚实,一股脑地把自己如何撞破大师兄的禽兽行为,如何确定苟梁怀上了小宝宝,如何害怕音攻之术惊胎,又如何劝苟梁吃下那粒安胎药,说给了自己的兄长听。
    司徒白:“……”
    司徒白深吸一口气,“妹妹,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自求多福吧。”
    司徒霜见他撒腿就要跑,一把扑住他,撕心裂肺地叫:“哥!”
    司徒白:……我也好想哭,知道太多会被灭口吧灭口吧口吧!
    不久后从司徒白口中听到事情经过的岳谦沉默了好半晌才说:“此事,你可有告诉第五个人?”
    司徒白摇头如拨鼓。
    岳谦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神情凝重地说:“管住小师妹的嘴,切莫再让别人知道,就算是师父也不行。否则……叶归不杀人,但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司徒白浑身一抖,点头如捣蒜。
    走出房门后,岳谦才忍不住笑了一声:能把小坑儿逼到如此境地,小师妹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第71章 木瓜味的大师兄(9)
    武林大会,终于进入最激动人心的末期比拼。
    “下一场,九冥楼唐诺对战南山剑派司徒白!速速买定离手!”
    “这该选谁好呢?”
    “唐诺乃九冥掌门的幺子,必定悉得真传!虽然五年前因故未曾参战,但好歹也是百晓英雄榜榜上有名的人物,胜算不小。”
    “可我听说唐公子天资有限,与他几位兄长和师兄比起来,不仅没有独到之处,还时常被唐掌门责罚。反观司徒白,同样是掌门之子,但少有劣迹。听说其人天赋不错,与司徒掌门的剑道一脉相承,实力定不弱。五年前他的比试我也亲眼看过,虽比不得他大师兄惊才绝艳但确系少年英才,相信这些年进益不小,我赌他会赢!”
    “开战前一刻封盘,还未下注的壕侠们抓紧了!”
    场外的热闹远远传进来。
    司徒白一边给苟梁打扇子,一边幽怨地看着左右:“旁人便就罢了,那唐诺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师兄师姐,这稳收钱的买卖,你们好歹去给我捧个人场啊。”
    苟梁枕着岳谦的手臂正睡的香,岳谦将他鬓角几丝被风吹到脸上的碎发往耳后拨了拨,全然不理会三师弟的怨念。
    倒是曹庚午笑呵呵地说:“我的钱都被你嫂子管着,这钱银实在不凑手。”
    司徒白摆明了不信,林秀娘笑着说:“师兄师姐都相信你会赢,再说……”瞧了一眼睡得香甜的苟梁,她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师妹一早磨着师父要了百两银子,早就给你下了注。”
    司徒白这才高兴了。
    他信心十足地上场,却没想到这一战竟是难分胜负!
    他的剑很快,也幸亏他的剑够快,否则在看不见唐诺的暗器,摸不着他攻击的路数的情况下,他现在恐怕会更加狼狈。
    苟梁睁开眼来,看了一眼擂台上且战且防的二人,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
    岳谦问。
    “这一场,你说谁会赢?”
    “胜负难料。”
    以岳谦的眼力都没能看破唐诺的武器和武功招数,可见唐诺私藏的这一手着实了得。
    苟梁轻嗤了一声,喝了一口水,随即凑在岳谦耳边说道:“他的武器,是风。这是《幽冥九诀》第一诀中的招式……只可惜,他只练了一个花架子。若是你三师弟坚持,把他的内力耗尽了,取胜足矣。”
    岳谦一惊,唐楼主早就表明自己未曾接触过《幽冥九诀》,那唐诺的武功又是从何而来?
    “从什么地方来的不重要。他空有招式却没有心法,强行修炼对身体损伤极大,若再继续下去,迟早要出差错。”苟梁说,“倒是唐家,为了试探我连这种保命招式都能提前暴露,真是煞费苦心。”
    岳谦忧心忡忡:“他们这样不依不饶,后患无穷。”
    “那便要请岳大侠勤加修炼,你若天下无敌,还怕这些人伤我害我?”
    “世事难料,但哪怕拼上这条命不要,小坑儿,我也会护你周全。”
    “说的好听。你若死了,我还不是任人宰割?不若早早逃命,事后,说不定你还能救我性命。”
    “……我不会冒这样的险,更不会丢下你。”
    “不过一句玩笑话,你这么较真做什么?”苟梁摸了摸他的嘴唇,眼睛里全是笑,又听场上比斗的声响,说:“喏,唐诺要输了。”
    说着,他在岳谦耳边低语一句,后者眼中原本有的笑意蓦地落了下来。
    一道白影略过,身着南山剑派服饰的岳谦落到场内,内劲相阻,化解唐诺垂死挣扎的全力一搏,挡在司徒白身前。
    岳谦扬声道:“这一场,南山剑派认输。”
    说着,便带司徒白飞下擂台。
    场下一片哗然,摸不清头脑的侠士们议论纷纷:这是什么情况?眼看着司徒白就要赢了,怎么南山突然就认输了!
    却见岳谦仓促地给司徒白喂下南山剑派的门派圣药,就地为他运功调息,不多时竟从他体内逼出一口黑血来——竟是受伤不轻,还着了暗毒。
    满座震惊。
    众人看向唐诺的眼神顿时变了。
    呆站在擂台上同样莫名其妙的唐诺脸色忽红忽白,急忙跑了下来——他刚才绝对没有暗下杀手!
    司徒霜看吐出黑血后,兄长的脸色一下子白了,竟是内息混乱伤在内脏,顿时沉不住气地推开前来看情况的贺聪,怒道:“不用你们假好心!唐诺,你对我哥做了什么!堂堂九冥掌门之子,行事居然如此恶毒,打不过我哥就暗害他性命,卑鄙!”
    方才司徒白好好的,若非苟梁看出端倪,岳谦加以阻拦,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体内的暗伤就爆发出来,顷刻便能要去司徒白的性命。
    到时候,不说他们,便是司徒白恐怕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诺:“你胡说!谁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受了伤,你们别想把罪名扣到我头上!”
    贺聪呵斥:“小师弟住口,司徒师妹一时心急,你作为师兄,同她计较什么?”又对满眼是泪的司徒霜说道:“司徒师妹,你唐师兄绝非那等恶毒之人,此间定有误会。眼下,司徒师弟的伤势要紧,其他事情我们稍后再议。若是我九冥楼能帮的地方,我们也定全力相助。”
    司徒长天等人也已离席赶来。
    此时看着岳谦为司徒白运功疗伤,几位掌门自然看出司徒白伤情的隐患有多大。司徒长天更是眉头皱的紧紧的,在司徒霜失口责怪的时候也反常地没有出声阻止。
    岳谦内力深厚,连绵不绝的刚劲之气引动咧咧风声,让人无法靠近他和司徒白三步之内。
    再一口黑血被逼了出来,他这才收手。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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