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女孩的讲述,方天行有些无奈,不管时代如何变化,这世间总有太多苦痛,令人无力承载。
方天行对何招娣说道:“其实你父母重男轻女是不对的,可是思想是时代带给他们的,环境使然。”
“现在好多了呀,我也不恨他们了。”何招娣淡然的说道。
“对了,既然你已经承受了痛苦,就不要让痛苦继续传递下去。”方天行不解的问道。
“我查出怀的是一个女孩,我想把孩子打掉,因为我知道女孩在这世上太不幸了。”何招娣有些失落的说道。
方天行想劝她把孩子留下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让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太自私了。孩子生下来以后,对于一个单亲妈妈,生活上会有诸多难处,毕竟这一切都要她来承担。
“男友死了,他的父母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可是我却不敢生下来。”何招娣说道。
养孩子真的好累啊,孩子很可怜,但是女方也有苦衷。他的父母心疼孙子,也是应该的。
这时外面的雨停了,方天行对她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方天行搀着她慢慢的走,所幸何招娣的家离的不远,大概十分钟之后就到了。隔着老远,方天行看见两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等在楼下。
“是他的父母。”何招娣低声对方天行说道。
方天行带着她继续走的近了,看到方天行和何招娣过来。两人立马围过来,神色不善,似乎觉得是方天行做了不该做的事
那个中年男人走过来,亲和的说道:“何招娣,你回来了呀,今天下雨没有带伞,有没有被淋湿呀。”
“不就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嘛,干嘛装做关心我的样子。”何招娣不屑的说道。
那个中年男人脸上有点难看,他旁边那个女人说话了,她大声说道:“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一起,我儿子刚死你就找小白脸了,是吗?”
“你想多了,我路上碰巧遇到她,这才送她回来的。”方天行对她说道。
那中年女人有点不信,还要再开口,那个中年男人制止她,对她说道:“你不要把事情闹大,咱们进去再说。”
方天行带着何招娣上楼,气氛十分诡异,几人都没有说话,静的吓人。
很快来到何招娣住的地方,她打开门,几人走进去,扶着何招娣坐好,那中年男人说话了,“孩子没事吧,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他一副长者的口气,却是把何招娣当作了自己的媳妇,而一旁的女人却是刻薄的说道:“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给我们带就行了,你不用太担心。”
何招娣很是不满,她生气的说道:“我不用你们管,这孩子必须得打掉,我的人生我做主。”
她的神色极为悲凉,年轻的女孩背上如此的重担,实在是难以承受。
那中年女人不管不顾的说道:“我儿子之前对你多好,你现在变心了是吗?”
“你也是女人,难道不能明白我的苦处。”何招娣对她说道。
成年人的生活里,没有容易二字。人可以固执己见,但那是对自己,千万不要要求别人也和你一样。
否则,你的父母、爱人、子女,如果有和你志向不一致的,你岂不是要很难受。
现代社会,普通人想要过上好日子,拼命往上爬,每一步都很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一定能前进一步,可一旦坠落就难以翻身。
那个女人有点生气,她十分愤怒的说道:“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可以给你补偿。”
何招娣并不想听她说的话,她对两人说道:“你们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们。”
那女人还要发作,方天行对她说道:“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何招娣想好了,再给你们答复。”
那女人悻悻然的走了,他们走后,何招娣突然一下子哭出来,方天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道:“请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何招娣止住哭声,对方天行说道:“我这样的女人,以后是不是会没人要了,我该怎么办。”
方天行淡然的说道:“在古代,女性是男性的附庸品,古训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根本没有半点尊严,男女平等无从谈起。”
可是到了近代,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男女可以在相同的状态工作,这提供了平等的基础。可是人们的思想还停留在从前,没有跟上社会发展。
男女同工同酬,但是客观上男女有差距,绝对的一样反而是不公平的。可随着时代生产力的发展,工作中体力优势越来越小,平等越来越多,女人也可以独立自强。"
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走进来,她身上穿着极为暴露,她热情的对何招娣说道:“你怎么了,还在为孩子烦恼,直接打掉不就好了。女生要做自己的主人呀。”
“可是我不想放弃这个小生命,毕竟是一个生命呀。”何招娣有点不忍心的说道。
“跟我去酒吧里就行了,你长得也不差,愿意为你花钱的男人太多了,好看的女孩自带烧钱属性,女人一定要舍得为自己花钱。”那女人对何招娣说道。
何招娣知道对方做的是什么,不过是出卖皮肉的生意罢了,当初她们还是好朋友的时候,何招娣跟她去买东西,对方有的时候会说没带钱,让我先替她付,最后往往是东西她拿走了,钱并没有给何招娣。
朋友之间不应该计较太多,一次两次没有问题,每一次都这样就有一点过分,都是学生,谁的钱都是从父母那里拿的,她没有资格拿着父母给的血汗钱去养你。
“你还是走吧,我们不是一路人。”何招娣对她说道。
这个女人愤愤然的走了,方天行深入思考就会发现,其实她这样的女人并不真的关心社会是到底是男权还是女权,封建还是现代,她们关心的只是如何把自己的权力最大化,而把义务最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