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酒宴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手帕,洛衍拿过一个茶杯,在茶杯里倒了点水,将手帕放了进去。
丝帕折叠后,面积非常小。
洛衍捏起丝帕的一个小角,在水里抖了两下,有气味逸了出来,浓浓的酒味。
“一个女孩和我敬酒,我没办法,就喝了那杯酒。”
华羽觅实话实说,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还记得那个女孩的面容吗?”
洛衍将手帕抖了好几下,气味已经完全散开了。
华羽觅摇头,灯光昏暗,她记得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姑娘,具体模样没有看清楚。
“酒里边加了九寒汤。”
洛衍拿起茶杯,闻了闻,表情再次的严肃了起来。
“九寒汤?是不得了的毒药吗?”
华羽觅并不担心自己吃的那一点有没有事,毕竟她之前吃了清蛊丹,再多再毒的东西在她的胃里也会被净化干净,她应该没有事。
“不,是会让女子不孕,这个东西没有毒,可是药性非常强烈。”
洛衍一脸严肃。
华羽觅错愕了,她……也就是说,清蛊丹没有用。
她……她还喝了点酒!
“我不小心喝了点,你看我有没有事!”
华羽觅有点慌张,主动地把手放在了洛衍的面前。
洛衍为华羽觅把了把脉,摇了摇头,“你服用的量比较少,药性还不太强烈,不至于会让你真的不孕,但是,这种东西最容易损伤机理,你这几年都不要想怀孕了。”
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华羽觅还是有点失落。
还是中了计。
她以为,那杯酒里边是毒药,有清蛊丹在,她服下那么一点酒,应该不会有事。
但是事实证明,她错了,对方压根就不想要她的命,而是不想她怀上孩子。
“我会给你开点药,好好调养,很快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的。”
华羽觅失落的样子谁看了都会有些不忍心,何况洛衍。
洛衍拍了拍华羽觅的肩膀,出言安慰。
华羽觅失落了整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东南方向的管弦声停了,华羽觅躺在床上,郁闷的沉沉睡去。
她真的没有想到,她这还没有嫁给荆楚,居然就有人不想让她有孩子。
她原本就不想有荆楚的孩子,在古代,有了孩子也是累赘。
但是,被人这么算计了一把,华羽觅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夜色渐深,华羽觅沉沉睡了过去。
夜晚很安静,尤其是在经过了一顿喧嚣之后。
华羽觅睡的很香,但是就在迷迷糊糊睡着的过程中,自己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点重量。
似乎,有人把她搂在了怀中,在自己的耳后根吹着热气。
“别闹,我在睡觉呢。”
华羽觅以为是点点,点点经常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扑到她的身上来闹。
“羽觅。”
华羽觅抬起爪子想把“点点”抓起来,手却突然被握住。
冰凉的触感,让华羽觅清醒了一些,转了个身朝着打扰自己清梦的罪魁祸首看去。
“荆楚?”
荆楚穿着夜行衣,眸子里色彩深沉。
华羽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次睁开眼睛,确实是荆楚。
“你在这里干什么?”
华羽觅将将坐起身来,荆楚就猛的把华羽觅揽入了怀中。
“你到底怎么了!”
华羽觅被他紧紧抱着,险些喘不过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
啥啥啥?
荆楚没厘头的一句话,让华羽觅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喝的那杯酒里,有东西是不是?”
荆楚过了好久才平静下来,紧紧盯着她,目光里有华羽觅看不懂的东西。
“是有点东西,不过没有什么大事。”
原来荆楚指的是华羽然生日宴的事情,华羽觅松了口气,还以为荆楚说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
酒宴上如果下的是毒药,她不会死,因为有清蛊丹。
可是是九寒汤,九寒汤会让华羽觅不孕,但是华羽觅服用的量比较少,所以调理几年就不会有事。
而且,她现在年纪这么小。也不是应该有孕的时候。
“九寒汤,一样比打胎药还要阴狠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事?”
华羽觅这般轻描淡写,倒是让荆楚有点不理解。
华羽觅可以轻描淡写,无非是因为她想通了一件事,这九寒汤并不会对华羽觅本人造成什么影响,无非就是近几年为她减少点麻烦而已。
但是荆楚并不能理解。
“是谁告诉你,九寒汤的事情的?”
华羽觅想到了什么,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怎么,你还不想告诉我?”
荆楚眉毛一挑,目光一凛,看向华羽觅的目光里带着点寒意。
“倒也不是,就是想自己查清楚。”
华羽觅撇了撇嘴,她不过是想表现的没有那么弱势而已。
“温服。”
荆楚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在暗处观察的温服瑟瑟发抖。
七王爷这个人真不可信,居然还是把他出卖给了华羽觅。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荆楚摸了摸华羽觅的脑袋,房门被打开,冷风灌进来,华羽觅这才一个激灵猛然清醒。
荆楚这样说,是不是又代表着,又有人要倒霉了。
华羽觅记得,初见荆楚的时候,因为荆楚被刺杀,所以他就把“犯罪嫌疑人”尽数斩杀,不留活口。
这次,是不是会再次出现以前的那种盛况?
华羽觅小心肝扑通扑通的打着颤儿。
事实证明,华羽觅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荆楚果然采取了行动。
在华羽然的生日宴会上,绊倒华羽觅害华羽觅出丑的那个女孩子,父亲被晋了职位,原来是个都察院六科给事中,正四品职位,可是却被晋升为督察院左督御史。
加官晋爵是件好事,但是这件好事却需要拿出一点代价来换,游牧民族柔然国想要和亲,所以皇帝就把这个女孩送去了柔然国和亲,还是荆楚提的建议。
剩下的几个女孩子也没有能够躲过厄运,父亲全部被降职被流放被罚俸。
一时间哀鸿遍野。
苏北是因为大旱,而京城是因为贬官。
这样一个浩浩荡荡的贬官事件出现,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