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能保护她多久?
华羽觅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昏昏的睡了过去。
马车一路缓缓行驶,因为马车车壁上刻画着一个小印记,无人敢拦着这辆马车,所以,马车一路平安无事顺顺当当的回到了王府。
马车停在了王府的门前,华羽觅还没有醒来,绪娘正想掀开帘子去叫华羽觅起来,迎头就看见同样从骏马上下来的荆楚。
荆楚应该是去处理公务,不知道是不是遇上看不顺心的事情,所以,脸色不怎么好看,铁青着一张脸,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简直就是生人勿近。
“王爷。”
绪娘来不及叫华羽觅起来,先和荆楚打招呼。
“怎么了?”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一路上没有怎么说话的荆楚看到绪娘,开口说了句话。
“回王爷,方才入宫了一趟。”
绪娘非常听话的回答道。
华羽觅很明显是和荆楚吵架来着,所以华羽觅从前夜荆楚气呼呼的离开隐绿轩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荆楚。
其实经常是这样的。
华羽觅每次和荆楚吵架,她就不会主动提荆楚,虽然以前华羽觅就不怎么和绪娘提起荆楚,但是华羽觅和荆楚感情正好的时候,荆楚是动不动就会来隐绿轩,只要不来,华羽觅又不主动提起他,这就说明两个人吵架了,闹矛盾了。
侍奉华羽觅久了,绪娘都有些了解华羽觅的脾气和荆楚的脾气了。
“进宫?进宫干什么?”
荆楚有些不耐烦的看了马车一眼,转身准备进王府,显然是不打算听答案。
绪娘叹了口气,转身招呼华羽觅起来。
“王妃,王妃娘娘,到了,你醒醒。”
华羽觅昏昏沉沉的,听到绪娘叫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眼皮子很重,她怎么也起不来。
“扶我,扶我起来。”
华羽觅“气若游丝”,缓缓开口。
“好。”
绪娘急忙上前,准备把华羽觅拉起来,但是,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先绪娘一步,握住了华羽觅的手。
华羽觅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的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荆楚抱起了华羽觅,眼尖的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华羽觅的手腕,那里缠着药棉。
“这个……”
绪娘看着华羽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解释,在什么时候解释,在什么地方解释,华羽觅同不同意她解释。
“进屋在说。”
荆楚注意到了绪娘的为难,直接抱着华羽觅走进了王府。
华羽觅又睡着了。
在马车内很颠簸,所以华羽觅睡得并不是特别熟,总是半睡半醒的。
这次,被荆楚抱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维持了五个时辰,从午后黄昏一直睡到了天色将亮。
华羽觅觉得手腕上有些疼痛,抬手揉了揉眼睛,房间有些昏暗,窗户外边已经有了些许亮色。
天,亮了?
她睡了多久。
华羽觅坐起身,手腕上的痛感越来越清晰,华羽觅想起自己在不久前给阿月公主放了点血。
她不是应该在皇宫吗?
她怎么回到王府的,回到隐绿轩,回到自己的床上的?
华羽觅的记忆有些放空。
“你还知道起来?”
身边有声音传来,声音听起来阴测测的,不悦的意味很明显。
华羽觅错愕的朝着旁边看去,看到荆楚一张陷在黑暗中的脸,阳光朦胧,就着半暗的阳光,华羽觅看到荆楚的眼里全是阴霾。
“你,你怎么在这?”
他的眼睑处有乌青,面容苍白憔悴,显然是没有休息好。
“本王为什么不在这里?”
荆楚静静看着她,眼底神色阴鸷不明。
“这儿是我的房间。”
华羽觅兀自辩解,但是她很显然没有注意到荆楚越来越隐晦的颜色。
“你还是本王抱回来的,本王待在你这里,又如何?”
荆楚的声音淡漠,带着点阴冷。
这样的荆楚,让华羽觅感到害怕。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荆楚见华羽觅不说话,目光下移,落到了华羽觅的手腕上,华羽觅的手腕被割伤,而且还被放了很多血。
这让荆楚很疑惑,更多的是有点心疼。
割腕的时候,一定很痛。
“我,没事,王爷,这点小伤不敢劳烦王爷挂心,王爷守了妾身一夜,也应该休息了,还是请王爷赶紧去休息吧,不必再陪妾身了。”
华羽觅瞥了荆楚一眼,转身不再看他。
“你还真是会抬举自己。”
荆楚盯着她,发出一声冷笑,他很少吃闭门羹,但是在华羽觅这里,吃闭门羹的次数一点也不少。
在荆楚的记忆里,天底下的女子没有几个会拒绝荆楚的恩宠,但是华羽觅却拒绝了,一句命格之说把他推到了她的生命之外。
她受伤了,却不知道及时的告诉自己原因,宁愿一个人在马车上昏昏沉沉。
这就是华羽觅,好听了说是她坚强,不会轻易麻烦别人,但是如果说不好听的,就是她不希望自己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她依旧没有把自己当做她最信任的人。
所以,荆楚很容易的就选择相信了后者。
“华羽觅,你做得很好。”
荆楚站了起来,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做的可真是好,拿我当傻子吗?”
华羽觅错愕,半晌低下了脑袋。
她没有。
谁敢拿荆楚当傻子。
“我没有,但是,你爱信不信。”
华羽觅没有别的心思,就是觉得荆楚态度不好,想和他生气。
“那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荆楚按住华羽觅的双肩,逼着华羽觅和自己对视。
“我,你确定你现在会好好的听我说吗?”
跟荆楚相处了这么久,华羽觅还是很了解荆楚的脾气的,荆楚这个时候正是生气的时候,他肯定会有些冲动。
华羽觅才不相信荆楚会冷静的听完自己叙述整个过程。
而且,华羽觅还有点怀疑,阿月公主是不是荆楚动的手,因为荆楚之前就曾经用阿月来威胁过自己。
之前那次是他威胁自己成为他的谋士。
这次,或许是她爱上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