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玲玲跌倒在地,如失魂魄。
大燕律法,如果是罪大恶极的犯人,处死之前一定要游街示众,尤其是凌迟处死之前。
而凌迟处死则需要先去掉全身衣服,千刀万剐,最后一刀才直中心脏给一个了断。
这个过程痛苦万分,张玲玲未必能够承受得住,而且她要承受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折磨。
“带下去。”
荆楚瞥了张玲玲一眼,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将张玲玲拖了下去,不再继续碍荆楚的眼。
荆楚瞥了一眼还站在自己身边的若云,以及还跪在地上的张赫,道了声,“下去吧。”
张赫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和荆楚拱手告别,转身步履蹒跚的从大殿内走了出去。
华羽觅盯着张赫的背影,突然觉得张赫很可怜,张赫的儿子因为温服的那一击已经不能人道,而张玲玲也要以一种很难堪的姿势死去,给张家蒙羞,而张家的长女张妙璇也因为不容于皇室,被多疑的先帝给暗杀了。
张家人丁凋敝,日薄西山。
什么叫善恶到头终有报,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张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若云听到荆楚对自己说,下去吧,有些不相信。
“陛下,深夜漫漫,你应该休息了。”
说着,若云的身子还在往荆楚身上蹭,荆楚的目不斜视,目光就是落在华羽觅身上没有移开过。
“下去。”
他的语调清脆,言简意赅,大有一种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的气势。
若云愣了一瞬,不情不愿的起身离开。
整个御书房的大殿,再次的只剩下了华羽觅和荆楚二人。
华羽觅站在距离御书房出口还有十余步远的位置,那可是咫尺之遥的自由啊,她就是被荆楚这一声站住给定住了,想要离开这气氛尴尬的御书房却没办法。
她有点沮丧。
荆楚的胳膊环上华羽觅的肩膀,笑容像只狐狸一样狡黠。
“怎么,朕的小羽觅,吃醋了?”
“我哪敢生陛下的气,羽觅蒲柳之躯,只能给陛下研磨,实在是担不起陛下的一声小羽觅,请陛下,自重。”
这一声小羽觅叫的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华羽觅觉得,荆楚还是省省吧。
“自重,什么叫自重?”
荆楚说着,吻上了华羽觅的耳垂。
华羽觅的呼吸当时酒杯荆楚给搅乱了,她的耳垂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荆楚怎么能……
华羽觅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荆楚,但是却被荆楚自背后抱住。
“朕还真不知道,羽觅说的自重是什么?”
这个登徒子!
华羽觅都快被荆楚的无赖给打败了。
“你这人,还是个堂堂大燕皇帝吗?”
她又羞又恼,在荆楚面前,她总是被吃豆腐。
“你觉得朕现在还是大燕皇帝吗?朕现在只是个市井间的登徒子,想要调戏一下自己看上的良家妇女,怎么,不行啊?”
荆楚说着,腾出一只手,将华羽觅的脸给扭了过来,重重的吻了上去。
华羽觅有些站不稳,仰头承受着荆楚的吻,荆楚的手也不老实,弄得华羽觅需要上下兼顾,十分费心又费脑。
“你放开我!”
华羽觅得了空隙,立马从荆楚的怀里挣脱出来。
“你要睡,找你的云妃去,她不是研磨的命,那么她的责任不就是陪你睡觉满足你吗?”
华羽觅用力擦了擦嘴巴,很嫌弃的看着袖子上的水渍。
“你果然是醋了。”
荆楚唇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他前行一步,华羽觅再次的落入了荆楚的怀抱中,这次荆楚反剪了华羽觅的双手,顺便还箍住了华羽觅的腰身,华羽觅这次被固定在荆楚的怀里,动弹不得。
“我吃醋又怎样,没吃醋又如何?你快放开我!”
华羽觅很气恼,早知道她在天亘山就好好地学习一下功夫,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受制于荆楚了。
“你不知道,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吗?”
荆楚笑了笑,突然,将华羽觅抱起来,朝着偏殿的床榻走去。
华羽觅想挣扎,可是荆楚的力气太大,她压根就没法子从荆楚怀中挣脱分毫。
她再次的被荆楚丢在了床上,华羽觅急忙爬到床尾,不料,荆楚人高腿长,手臂也长,直接抓住了华羽觅的脚踝,用力一拉,华羽觅被摔得人仰马翻眼冒金星。
她倒在床上,被摔得有点懵。
荆楚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唇上有温润的触感传来。
“朕很想看到你吃醋的样子。”
他这一吻吻得格外的深沉。
“因为这样,才能看到朕在你心中的分量。”
华羽觅愣住,没有开口说话,荆楚叹了口气,低头继续吻住华羽觅。
烛火摇曳,华羽觅感觉,这夜的荆楚,很温存。
第二日,华羽觅醒来,感觉自己被一双手臂圈着,背后是坚实的胸膛,她回头,正好对上荆楚深邃的双眼。
荆楚抱着她,低头吻住了她。
一连几日,华羽觅都是睡在御书房,开始宦官和奴婢不知道华羽觅和荆楚是什么关系,对待华羽觅比较敷衍,不过见着荆楚对待华羽觅的态度不一般,再加上通过打听得知华羽觅是荆楚当王爷时的王妃,个个都很认真的服侍华羽觅,生怕惹华羽觅一个不痛快自己掉脑袋。
宫中开始有流言蜚语掀起暗流,说是后位的争锋,有太后的外甥女在觊觎后位,有云妃若云在对后位虎视眈眈,再加上又来了个华羽觅,原来的七王妃,大家都纷纷猜测谁可能会成为未来的皇后。
甚至,有人在背后设了赌局,赌谁最有可能成为大燕的皇后。
几日后,华羽觅偶然听到了荆楚和禁军的谈话,得知,起兵造反失败的顾陵如今被关在了天牢。
再次提起顾陵的名字,华羽觅有种过眼云烟的沧桑感,原本,她还在怨恨顾陵在司正司拿自己换若云平安,宁愿把独活给若云当礼物也不救洛衍性命,可是现在在得知顾陵将一腔真心错付之后,突然也觉得顾陵很可怜。
她想去看看顾陵,但是以荆楚对顾陵的戒备,应该不会同意她去见顾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