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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今可知
    井底之蛙是什么感觉,如意觉得这辈子自己提前体验了一遍。上辈子是国破之时,父亲杨广被逼自缢,几尺皇瓦赤砖,高墙隔断,不再是家。她手中无权,有权就她那个顽劣白痴样子,也拿不稳。
    这辈子是如今,她知宇文成都——心上人,对!就是心上人!身处险境,自己进退都帮不上忙,进自己上不了战场,这个时候,她一个面白如纸的富家小姐,纯属添乱。退不可拿出建议,如今这情形,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做什么。
    思量下来,出门便扯马奔着城门飞奔而去。
    巧儿腿脚没及自家主子,眼看着那个肤若凝脂的姑娘,马快的将耳垂上的两个珍珠坠子甩得天一般高,硬是没抓住半点影子。
    “王爷,怎么办...小姐,这是要去哪啊?”
    “无事,如意有分寸。”晋王看着女儿一骑绝尘的背影,目光深深。见着小人儿方向冲着城门,跑得没了踪影,便敛了衣袖回房——他自也是不想让成都命殒的,贵门虎将,又倾心自己女儿,心甘情愿为自己所掌,这可是上天给他杨广的翼翅。
    少了一片羽毛他都心疼的。
    巧儿既不用去追——追也追不上,连个找头都不知道哪去——便提了裙角去寻陈彪,他家的将军,他又是军中之人,虽此次未出征,对于战场的情形肯定更熟悉。若是这是将军什么缓兵之计,他定是心里有数的。
    去哪找?巧儿犯了难。
    不会真让她去青楼走一遭吧,巧儿想象了一下满屋飘带,红绿交加的样子,打了个寒战。
    “不管了,大不了在他府前等着也成啊!”巧儿打定了主意,就往外走。
    好巧不巧,刚迈出府门,便见到自己想找的人长身玉立,一身冰蓝抱着剑直面站在晋王府门口——巧儿从未见过这样的陈彪,平日里这人都是欢脱轻佻的,按照小姐的话说,就他说话那个架势,若是把嘴掰开,能跑出来一辆马车。
    可是今日这人,像是褪了一种秉性,风流意味全都收齐了,余下的是一本正经的薄凉之气。平日里漾着笑容的薄唇,如今抿得溜直。
    巧儿叹了口气,向前一步,刚出声:“你...”你不要太难过。
    便被打断,“如意郡主可在府中?”
    “不在,郡主刚刚驱马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晋王殿下说不必追,郡主自有分寸。”巧儿观察着面前人的脸色。
    “将军走前特别叮嘱我,要看好郡主,照顾好郡主安危。”后面还有半句话,他没敢复述:若是他回来人有了半点差池,让他提着脑袋来见。
    他那时候还因为没喝过众人羞愤,摇头晃脑在宇文成都跟前道,我提着脑袋如何来见你,咋个提法?
    “你平安归来,让我提着脑袋见你也行!”陈彪昨日对着成都出征的方向说了无数次。
    “你们家郡主,最有可能去哪?”
    “去哪?小姐是因为惦记将军才冲出去的,听闻宇文将军的消息脸上还挂着泪呢。现在这情形,总不不可能是战场,可如今离将军最近的地方,怕就是城门了吧。”
    城门总比城中近一些,她信郡主连这点近也想占了,那可是宇文将军啊。
    “走!去看看。”
    陈彪吹了声口哨,街上一匹白马跌撞着就过来,沿途甚至撞倒了不少小摊的蔬果。这人可真是...轻佻都刻在骨子里了。陈彪怜惜的拂了拂马鬃,心事重重,憋了半晌才道:“此马名叫黑风,与将军的马,是一对...”
    巧儿也跟着心中难受,他们出入沙场的兄弟情,自己这种自小在晋王府当伺候人差的人,真是状似蝼蚁,都不敢肖想那得有多难受。
    为了缓解一点男人沉重的心情,只好出声问:“一匹白马,为何叫黑风?”
    “因为他那匹叫飓风,整个军营,只有我有这个殊荣。”
    陈彪眉头未展,沉声道。
    “来。”他翻身上马,一身湖蓝衣袍流畅的一滚,像是心事翻出的浪潮。冲着地上本就矮他半头的巧儿伸出手,“带你去找你家主子。”
    巧儿看着面前的手,没什么迟疑就搭上了。且不说与外男肢体接触已是犯忌,就是两人一乘在这大街上公然而过,便已是万万过界了。但是如今巧儿,几乎想都没想,也不想去想。
    城门深广,中间回音声大,连马蹄声都响亮得很。
    “陈彪...”
    “嗯?”
    “我家小姐肯定没事...”
    “嗯。”他也信,将军交代下来这么珍重的人,能差到哪去。即便是他,关键时刻也不掉链子的。
    “宇文将军也是。”
    “宇文将军也是,一定会没事的。”巧儿扬起脸,她极少有如此确信的时候,但她就是觉得,觉得冥冥之中自家小姐已经和宇文将军绑在了一起,分都分不开那种,无论中间是什么,是距离,战场,还是黄沙漫漫,都分不开他们...
    所以,郡主如今没事,宇文将军定也不会有事,定会平安归来。
    他们此处再向前走几十里,便是京城边界,出城几十里,再往外走,便是荒野了。荒野草平,屋舍又少,一眼便可望得真切,如意驱马,来的就是这处——若是宇文成都回来了,她能比待在家中,守在案前早将近一个时辰。
    别说是一个时辰,即使只是片刻她都愿意来。
    巧儿和陈彪到时,看见的便是少女身形似羽,一头秀发拢至肩颈,随着风来肆意飘起,勒马痴痴望向远方的样子。
    没人去扰她,只有陈彪心中暗自纠结,不知道是为了宇文成都的战场处境还是他无处安放对别人爱情的忧心。
    三日之后,喜讯传来,战报几乎跨越了中间如何打仗,如何攻破,如何降服的过程,直接就说明了宇文将军带领大军,几万人直接捣了戎狄老窝,大获全胜,即日班师还朝。
    京中气氛陡然一转,从官员到百姓,欢呼雀跃得满脸笑意。
    老百姓不在乎什么戎狄,只盼着把他们如今神一般的宇文小将军完好无缺的还回来就好了。更何况是如今这般情形——俘获戎狄首领,女眷子嗣数人,牛羊马匹无数,经日便到京城,如何不雀跃。
    朝廷里像炸开了锅,油点把皇帝老儿烫得一激灵,从龙椅上直接兴奋的站起身来,激动道:“好啊!本想震慑边关,谁想直接把人都端了!好!好!”
    “这边关该是几十年海清河晏了。”皇帝爽朗大笑,“咱们宇文将军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将领自己好,有武功在身的没用,关键是能用兵,会统领。这孩子才多大,不仅武功绝世,带兵打仗更像样!不可估量,前途不可估量啊!”
    皇帝得了这么大一个果儿,以后在史册上都得填上一笔,自然高兴得不行,看着眼下一排排的群臣,都觉得顺眼可掬了一些,又道:“哎?咱们宇文将军,是不是还没有成家立业呢,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朕既下旨赐婚,又赏府邸俸禄,如何?”
    座下一片称好之声。
    “谁家的姑娘与咱们宇文将军年纪相仿,门户相当?”皇帝的眼神飘过众人,去找杨广。
    可惜杨广这两日才刚到京城,并未来今日的议事,视线落了个空,便去逮杨勇。
    “太子,晋王今日不在。你可知他家里朕的两个皇孙女,南阳已经嫁人,剩下如意,是不是和成都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
    “回父皇,正是。”
    “那这岂不是最好!他们既是青梅竹马,有感情在;又是朕的得意爱将和皇孙女,以后啊,咱们宇文将军还能叫我一声皇爷爷,给我杨家血脉里又添了名将的血。”说罢又是一阵爽朗的笑,还带得群臣都要跟他一起笑。
    皇帝不是随意指的,之所以点名了如意,是因为如意是他杨家人。而宇文成都,刚过弱冠之年就已经出息成这样,一个武将啊。武将是要掌兵权的,这种人若是不握在手里,将来是要成气候的。
    听得座下一片赞同声,皇帝脑袋一转,又道:“朕真是的,人家父亲还在底下站着呢,朕竟然在这里操上心了。”将话尖转向站的恭敬的宇文化及,道:“不是爱卿可有何意见,相中了哪家的闺秀,不如就让成都回来时候,自己来朕这里讨一个赐婚,别朕在这想着两人般配,无意间再棒打了鸳鸯。”
    “皇上圣明,能得皇上赐婚,是小儿的福分。”宇文化及将奏柄举得笔直。
    “哎”,皇上大手一挥,道:“好了,这件事,朕就等成都回来,自己向朕要。不管是哪家的闺秀,朕都封郡主之礼。”
    这朝堂,可谓是其乐融融。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既然点名道姓的将如意郡主和宇文将军的名字捆绑在一起,那还能是什么意思。看似胸怀宽广的很,让成都自己选。可放眼整个京城,哪有人家比王府公侯更尊贵?众人心知肚明,只好连连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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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月/雅思/更文,写文,改文,微调构架,确实占据了我每天很多的时间,让考试周里面本来就忙的头打脚的日子更忙了,大块的刷剧时间基本被停,虽然有一点点辛苦,但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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