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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推了。”乔赫头也不回。
    骤变的天气影响生意,伯克利这会儿顾客不多,店员们姿态放松地做事,清闲的几人正谈笑风生。乔赫进门,目光搜寻一圈,却没见司真的影子。
    两人整日出双入对,一周有三四天都是乔赫亲自来接司真下班,店员们私下早就猜测他们同居了。他们的恋情一直是大家最热衷的话题之一,但都忌讳着乔赫的性子,在司真面前也从不敢多嘴。
    唐琪见状便道:“司真今天请假,不过来了。”
    乔赫皱了下眉心,拨了通电话转身出去。
    司真的电话一直不通,从来没有过的状况。乔赫眉头越拧越紧,手机往副驾上一丢,调转方向回公寓,油门一踩到底。
    家里黑漆漆的,玄关她的粉色棉拖摆的很整齐,乔赫大步走进卧室,打开柜子,银色的行李箱不见了。
    脸上霎时像结了冰,眼底一片阴沉。
    乔赫站在卧室里,再次拨了号码。
    漫长的嘟嘟——声中,他攥着手机的骨节发白,周身气压降至冰点。
    ……
    没一会儿,已经很久没回学校的盛佳寻也急匆匆赶来了,见了她就问:“还好吗?没出什么事儿吧?”
    “我没事。”司真很少会落下东西,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就闹了这么大动静。
    盛佳寻松了口气:“吓我一跳。妈的,听徐然一惊一乍的搞得我以为你被绑架了。”她把桌子上的半杯水端起来喝了,坐下来问:“小情侣吵架了?这么大阵仗。”
    司真脸红了红:“没有。”
    想了想告诉她们:“我认错人了,乔赫不是那个学长。”
    “哪个学长?”盛佳寻一脸疑问。
    “就是咱们学院教授老提的那个传奇学长,保研b大又放弃那个。”金筱筱脸色有点复杂,觑了司真一眼,“其实我之前就知道了,上回学院有个聚会,我见着那个学长了,他其实叫韩嘉言……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正好又一直忙着复试……”
    她挺歉疚的,盛佳寻却扑哧一声乐了。
    “你俩逗我呢?你们以为乔赫学长是那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学长?”盛佳寻扶额,“哦,我的两个智障宝宝!他开的那辆车别看长得平平无奇,两百多万呢。”
    两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向她。司真都愣了,她一直以为那就是辆普通的十几万的车。
    “就让你们平时多认认车吧。”盛佳寻支着下巴乐得不行,“哎你们俩到底看他哪里像一个穷小子啊?这种百万级别的车,他们家估计有一整个停车场。他平时的穿衣打扮虽然看着也没什么特别,老喜欢穿黑色,但都巨贵的,你们看不出来吗?”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金筱筱捂着脸说。
    司真有些低落地抱腿坐着。
    盛佳寻瞧了瞧她:“怎么了?他有钱还不好吗?你希望他是个穷小子啊。”
    司真捏了捏手指。她倒真的希望他就是个穷小子,他们一起为了将来打拼,站在同样的水平线上。
    “诶,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仇富啊?”盛佳寻笑说,“这么说你们其实也很讨厌我咯?”
    “我就是觉得,我们相差的太多了。”
    其实这几天心里都乱糟糟的理不清楚,她知道自己舍不得乔赫,分开想都不愿意想。
    但是现实很残忍,家境如此悬殊,她穷尽一生也无法站到与他比肩的高度。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阶级固化的现状下能够跨越壁垒的人少之又少,而她也不是那个天命之人。
    诚信小区的事她一直压在心里,无能为力又难以释怀,跟筱筱和佳寻便都讲了,在她们面前哭了一会儿,才收拾心情带上箱子出门。
    金筱筱幽幽叹气:“司真就是只小白兔啊,她心太软了。”
    “也被把她看得那么软弱。”盛佳寻不以为然,“她其实很坚强的。别忘了,她上大学的助学贷款,还有公派德国的交流项目,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去办的,谁也没帮忙。一个人在德国生活一年,可不容易。”
    司真举着伞在宿舍楼外站了十多分钟,雨滴像积攒着怒气,气势汹汹打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的声响让人心里不安。
    黑色的车急速行驶进入视线,车轮卷起污泥飞溅。
    一个急刹车在她前头停下,司真看得心惊肉跳,正要走过去,驾驶座的车门便打开了,乔赫大步向她走过来,黑色的短发和西装都已经湿透。
    想到电话里他急躁的声音,是真的担心坏了。
    司真忙小跑着迎上去,举高手把伞撑到他头顶:“出来怎么不打把伞,淋雨会感冒的。”
    她柔软的手心在他额头脸颊擦了几下,低头去翻她的小手帕。
    却忽然被他一把拽进怀里,双臂抱着她,像紧箍咒越收越紧。
    他压抑的喘息就在耳畔,贴着她的脸颊已经被雨水冲的冰凉,身上也是湿津津的,像整个人在水里泡了一遭。司真的手都被困住,想回抱他也抽不出来,只好在他耳边柔声道:“手机不小心掉在实验室了,下次一定不让你担心了。”
    他把脸紧紧贴着她,许久没松开。
    司真的衣服都被他染湿了一片,很不舒服,觉得有些冷。担心他生病,便哄劝:“我们回家吧。”
    乔赫没有动,嗓子沙哑得厉害:“打打,别偷偷离开我。”
    第37章 三十七分
    越下越大的雨将两人笼罩在重重水幕中, 昏黄的灯光从伞面反射,浅黄色泛着惨淡的白。
    细细低语被瓢泼雨声掩盖, 徐然随后抵达, 撑伞下车, 只见伞下静静相拥的一双人,偶有匆忙经过的身影,也成了这雨夜的背景。
    大楼台阶上撑开一把红色的伞,徐然目光扫过,略略一顿。
    盛佳寻的目光尽顾着看那边电影场景一般的画面, 走到黑伞附近, 才瞧见向她淡淡颔首的徐然。
    大大方方走过去, 与他并肩站着,一同望向那边浑然忘我的小情侣。
    有点无聊,手往徐然屁股上轻轻一拍, 再捏一下。
    “咳……”徐然面色微红, 仍是彬彬有礼的姿态, “盛小姐, 请自重。”
    盛佳寻一挑眉:“拔吊不认人啊?跟我去酒店的时候怎么不让我自重呢,嗯?”
    “那是工作需要。”徐然一本正经。
    盛佳寻轻笑一声, 将红伞一收, 钻到他的大黑伞下,贴他站着, 手指在他下巴上挠了挠:“我今天可是因为你一通电话, 冒这么大雨大老远从东区跑回来, 这不也算你的工作需要?”
    “等会儿的。”徐然把她调戏的手拿掉。
    盛佳寻唇角弯起,头往他肩膀上歪了一下,发丝轻扬。
    轻声细语哄了好一阵,才把紧抱着她的乔赫哄好,抬头却见不远处盛佳寻和徐然亲密地站在一起,司真愣了下。
    盛佳寻笑着向她摆摆手:“回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
    “你怎么回去?”司真被乔赫拉着走到车边,回头问她。这个天气怕是不好打车。
    路边停着的某辆车里就坐着盛家的司机,盛佳寻却把手往徐然肩上一搭:“他送我。”
    顶着两道探究的目光,徐然面不改色:“我会把盛小姐安全送到家。”
    雨天路滑,乔赫开得很快,司真不得不出声提醒:“乔赫,开慢点。”
    她向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让他专心开车,乔赫却将手指收得更紧,倒是依言减慢了车速。
    回到家时他身上湿透的衣服已经被体温烘热,司真帮他脱下外套,催促道:“快去洗澡。”
    乔赫不动,漆黑的眼睛盯着她。
    “我不走。”司真擦掉他额头上的水滴,轻声解释,“今天是回去拿换季的衣服。”
    乔赫却又抱住她,低头要吻。司真拳头抵在他胸口,好脾气地哄劝:“先洗澡,不然会感冒。”她那一场感冒好不容易才好起来,可不想他再生病遭一次罪。
    “陪我进去。”乔赫握住她的手,低声像撒娇。
    司真头摇得都没什么力度了:“我在外面等你。”
    把乔赫哄进浴室,她又忙着去做饭了。煮了两碗清汤面,卧了个荷包蛋,切些香肠丝,加几片焯熟的青菜叶子。
    乔赫洗得很快,面刚好出锅,司真盛好端到餐桌上,喊他过来吃。
    热乎乎的一碗面吃进肚子,驱散了寒气。司真收了碗,拿上换洗衣服去洗澡。刚才被他抱着沾了一身湿气,衣服都潮了。
    乔赫跟进卧室,幽幽的视线追随着她,这副依赖的样子让司真心软不已,狠了狠心关上浴室门。
    洗到一半,乔赫开门走了进来。
    司真刚冲掉身上的泡沫,被突然闯进来的他吓了一跳,忙背过身去。犹不知身后同样是一番美景,乔赫的目光流连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莲蓬里倾泻而下的水流冲过她形状姣好的蝴蝶骨,蜂腰,翘臀,纤细笔直的双腿……
    他眸光暗得不像话,听到司真让他出去的低斥声,毫无反应。
    “乔赫,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洗好了……”司真背对他努力遮挡身体。
    话音未落,就被他从身后抱住了。
    他有些急躁地埋头在她颈窝里啃,有力的手掌不由分说拿开她挡在身前的手臂,罩住绵软一处,用力抓揉起来。
    他力气很大,司真毫无防备地低叫出声,用力推拒他的手臂,推不动,反而被他三两下弄得腿发软,没出息地喘息不止。
    “乔赫,你别……”
    不等她拒绝,乔赫将她转了过来,抄起她一条腿。司真忙不迭抱住他的脖子站稳,乔赫将她抱了起来,已经抬头的地方就贴在她臀下。
    这个姿势司真羞都要羞死了,“乔赫!”
    像失了心智什么都听不到,乔赫抱着她大步走到卧室,将她放在床上,身体压上来。
    司真躲都没机会躲,就感觉到腿间抵上了什么东西,她急得狠推他的肩膀,听到耳边他低沉压抑的嗓音:“打打,别再走了……”
    她怔住。
    只是那天理不清思绪想要自己冷静一下,没想到给他造成这么深的阴影。今天一会儿找不到她急成那样,就是因为害怕她离开他吗?
    她哪里舍得和他分开。
    心里酸酸涨涨,她张口想安慰他,却被骤然冲进来一截,霎时失了声。
    那里还干涩得很,司真疼得一下子白了脸。乔赫也是一阵头皮发麻,伏在她身上粗重喘息着,倒是没再继续深入。
    司真刚缓上一口气,他在耳边低声呢喃,不停地叫她的名字:“打打,打打……”他吻她的眼睛,她的唇瓣,极尽温柔缠绻。“打打,我要你。”
    事已至此,司真咬了咬唇,小声说:“你戴上那个……”
    她知道他在床头的抽屉里藏了那个,整整两盒,藏了一个多月了,只是从没打开过。现在才明白每次能在最后关头停下,已经是他最大的温柔。他若真的像今天这样不管不忌,自己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她不想步妈妈的后尘,此刻却能体会到她当年的义无反顾。
    当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根本拒绝不了他。什么原则什么底线,到最后都成了一张脆弱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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