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季风站在那里。
他修长的身影笔直而挺拔,不时有一丝夜风吹过,撩起他额前的发丝,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高贵清冷。
他的双眸,紧紧地锁着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
而就在这时,季风看到了已经慢慢靠近安倾城的那个身影,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暗光,抬脚,向前走了几步。
“你不要过来!”安倾城以为他要走过来,顿时慌了,带着林洛又向后退了一点,现在她们是真正地在斜坡边缘,只要再向后一点,就可以摔下去。
但是季风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向前走,安倾城的神色更加慌乱,手不停地抖着,就是不敢对林洛下手。
虽然嘴上那样说,可是真正看到季风走过来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一阵惊恐。
直到,季风越走越近时——
她才终于忍不住,举起刀,想要狠狠地刺进林洛的脖项!
可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力,握住了她的手腕,而季风这时候也大步上前,伸手,把林洛拉到自己怀里,迅速后退几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安倾城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林洛就回到了季风怀里?
回头看握着自己手腕的那个人,是傅泽漆。
“放开我!”安倾城疯了一般用力挣扎着,手里的刀胡乱挥舞,被傅泽漆一挡,刀顿时飞了出去。几个警察也上前,将她控制住。
“洛洛,你没事吧?”季风慌乱地去查看怀里的林洛,“有没有伤到哪里?”
林洛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摇摇头:“我没事。”
“哈哈哈哈,季风,你够狠!”安倾城脸上挂着绝望的笑容,死死地盯着相拥而立的两人,“可是我要诅咒你们!我要诅咒你们永远得不到幸福!”
“不是我够狠,只能说你还太嫩。”季风冷冷地说,“而且,就算真的有诅咒,我也有能力改变天命!”
得不到幸福?
他就偏偏要给林洛幸福!
安倾城的身形晃了晃,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倒下去。
“季风……”就在这时林洛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她转头看向已经被傅泽漆和警察控制住的安倾城,此刻她的脸惨白得就像鬼一样,头发凌乱,丝毫没了林洛记忆中那冷艳高贵的样子。
“怎么了?”季风应道,声音已经温柔了许多。
“你不要动她,交给警察来处理吧。”林洛沉声说,没有让安倾城听到,“法律会做出公正的判决的。”
她知道,如果落到季风手里,那安倾城就一定是生不如死。
纵然她做过很多坏事,可是现在林洛看她很可怜,真的很可怜。
她的神智已经不清醒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精神失常了吧。
就算做了错事,可是每一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权力。
季风微微怔了一下,才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就算他放过安倾城,可是以安倾城的两宗杀人罪,和今天的事情,恐怕判决也不会轻。
就算不是死刑,这辈子想从监狱里出来,也是不太可能了。
季风拥着林洛,转身慢慢离开。所有人都默默地站在那里,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月光下,两人的背影,显得如此唯美,又浪漫。
安倾城的判决很快下来,可能是因为安父拼了老命托关系打人情的缘故,最后没有判死刑,不过也是无期。
在监狱里呆了没几天,安倾城就彻底疯了,被送往精神病院。
大概,这一辈子都要在那里度过了。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人在意,也没有几家媒体进行报道。
安家垮台了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邱少延和杜夏妍,两人的婚礼在即。
本来,杜夏妍是想等孩子生下来再举行婚礼的,奈何邱家的老人一直在催,特别是邱少延的奶奶,说一直想看到孙子结婚的场面,所以杜夏妍才同意现在举行。
好在她的小腹只是微微隆起,如果穿宽松一点的婚纱,是看不出来的。
婚礼前夜,按照习俗,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所以杜夏妍从他们的别墅里搬了出来,搬回了杜家,第二天也会从那里出嫁。
天已经很晚了,可是杜夏妍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方面,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有邱少延躺在身边的日子。只要有他的怀抱在,那就比盖多少床被子都要暖。
另一方面,明天就是和邱少延的婚礼,她真的很紧张。她一直都很期待做邱少延的新娘,可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她紧张得手都有些颤抖。
两人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孩子也已经有了,只不过是结个婚而已,又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杜夏妍在心里嘲笑自己。
可是,不管心里怎么想,那种紧张的情绪,还是缓解不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想和几个好友聊聊天。一打开,才发现她们的微信群里早已闹翻了天了。
那个微信群,原本只有她,半夏,还有林洛三个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季梓泠。
季梓玲是季风的妹妹,在前一段时间,刚刚在家里的安排下,去跟宋程禹相亲过。
她们不光在讨论明天婚礼的事情,还在讨论季梓泠和宋程禹的事情。
半夏:你说实话,你真的对宋大设计师没感觉?
季梓泠:你开什么玩笑!我不喜欢大叔的!
林洛:人家哪里就是大叔了?才比你大八岁。
杜夏妍好笑地看着手机屏幕,弱弱地发了个“。。”过去。
她一出现,几个人的矛头顿时对准了她。
季梓泠:明天要做新娘了哦,紧张吧!
半夏:我猜她肯定在期待明天的洞房花烛夜!
林洛:我有同感!
洞房花烛夜?杜夏妍看着这个词,撇撇嘴。两个人孩子都有了,还哪来的什么洞房花烛夜?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她的脸,还是不自觉地爬上两抹红晕。
而就在这时,阳台上,突然传来几声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