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煮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他盛在碗里,端着走到半夏的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看到半夏还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半夏?”
傅泽漆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所以尽量把声音放到最轻柔,生怕会惊醒了她,“半夏,快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再睡。”
半夏其实并没有睡着,这会儿听到傅泽漆叫她,她下意识地就睁开了眼睛。
转头,对上的就是这个男人一脸关切的俊颜,她顿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来。
大概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所以现在,半夏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格外地脆弱。
在这个时候,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享受着他的疼爱和照顾,好好地找回他们曾经的时光。
就允许她放纵这么一次吧。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傅泽漆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半夏生病了要好好照顾她,所以他看到半夏睁开了眼睛,便端着托盘,很快就走到了床边,把托盘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又拿着粥碗,在床边坐了下来。
“快起来,吃点东西。”
见半夏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傅泽漆顿时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失笑,一只手端着粥碗,另一只手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揽在怀里,然后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
他担心粥太烫,每喂一勺之前,都仔仔细细地吹过,确认不烫了之后,才喂到半夏唇边,而半夏这会儿竟然也是难得地温顺,乖乖地把他喂过来的粥全都吞了下去。
“好甜的粥。”吃了几口,半夏突然开口说。
“你是不是吃傻了?”傅泽漆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白粥,我一点糖都没有放,怎么可能会甜呢?”
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是温柔无比,而且还在一口一口地,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喝粥。
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半夏真的忍不住想在心里吐槽他。
她哪里是真的在说这个粥甜?
她的意思是,粥是他亲手煮的,又是他一口一口地喂给她喝的,所以,她才说很甜……算了,她也懒得跟这个男人解释了。
半夏睡了一天也的确是饿了,没什么味道的白粥她也吃得很香,粥碗很快就见了底,她还舔了舔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傅泽漆当然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不过这回,他倒是没有再由着她。
“听话,你现在才刚好一点,不能吃得太多,先吃点填填肚子,等再过一会儿我再煮东西给你吃。”
傅泽漆把粥碗放到一旁,语气虽然温柔,却也不容置疑。
“傅泽漆,你怎么这么坏。”半夏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面,只露出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都生病了,你怎么还不让我吃东西?”
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哈巴狗一般,可怜巴巴的。
傅泽漆忍不住失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哄劝着说:“好了好了,听话,等你病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吃,好不好?”
半夏“哼”了一声,不理他。
傅泽漆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同意了,便再三叮嘱她好好休息,随后又端着空的粥碗,走了出去。
等傅泽漆洗好碗筷,回到房间里的时候,看到半夏还是睁着一双大眼睛躺在床上,双眸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还不好好休息?”他走到床边坐下,语气里似乎有几分嗔怪,但是流露出来的关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今天睡太多了,现在已经睡不着了。”
半夏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真的睡不着了,要不然,你来陪我说说话吧。”
这小女人自吵架以后难得对他有这么好的态度,所以傅泽漆也就没有反对,干脆脱掉鞋子上床,在她身边躺了下来,还伸出手,轻轻地拥住她。
熟悉的怀抱,温柔的温度,顿时让半夏觉得舒服了许多。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还像头小猪一样,在慕北琛的怀里拱了拱。
傅泽漆只觉得胸前痒痒的,偏偏此时在他怀里的还是这个小女人,他的喉结顿时滚动一下,感觉下腹瞬间就窜起一阵热流,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开始叫嚣着对她的渴望。
但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极力地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毕竟,她现在还在生病。虽然医生也说了,她生病是因为在沙发上睡觉着了凉,没有什么大碍,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就算这个时候再想要她,也只能拼命地压制下去。
偏偏,这个小女人在他的怀里还不老实,傅泽漆忍了好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别动!”
他这么一说,半夏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就老老实实地窝在他的怀里,不敢再动弹了。
傅泽漆也一动不动地在那里躺了良久,一直到身体里的火熄灭了许多之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抬手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还是正常。
“放心吧,我体质很好的,应该不会再发烧了。”半夏信誓旦旦地说。
说实话她之前,体质还算是比较弱的,但是这几年在国外,生完孩子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常会去锻炼的原因,她的体质竟然慢慢地好了起来,当然,只是她自己这么认为的而已。
“体质好的人,会因为在沙发上睡觉就感冒发烧?”
傅泽漆淡淡地说,但是从他的语气里就能听出来他对半夏的话根本就是不屑一顾,半夏立刻就恼了,抬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我说真的!”
虽然她指甲不长,但是她掐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所以傅泽漆还是吃痛地皱了皱眉,下一秒就飞快地捉住了她作怪的小手,放在手心里牢牢地握着:“你这个女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