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爱情里的变数
许是已经知道了家里发生的事,苏绍琛提前结束了在法国举行的商贸会议,搭乘了最早的航班直飞a市。
原本是要去市政府接了慕亦尘一起去机场接机的,谁知临下班的时候,慕亦尘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晚上有应酬,要晚一点才能回去。
看了看时间,苏念卿叮嘱了他几句便开了车直奔机场,接到苏绍琛和桑桑后,带着他们去了玲珑楼吃晚餐,有意回避苏绍琛要问起的事情。
宋振远跟着中央来的美食记者去了外地采访,关于林委员长说的那件事,苏念卿一直没机会亲口问问舅舅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话不方便在电话里说,索性搁了下来。
吃晚饭,苏绍琛刻意支走桑桑,脸色凝重的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打了电话给爷爷,他告诉我,那件事,你已经知道了。”
听着他说的话,苏念卿缓缓抬起头,怔忪了几秒,讶异的问:“听你的意思,你是早就知道了?”
苏绍琛点点头,“在你五岁的时候,他告诉过我,你还记得那天我把你弄丢了吗?”
记忆回淌,她低着头看着面前玻璃杯子里缓缓绽放的晓起皇菊,美丽中透着一股静谧而安宁的内敛。
那一天她是记得的,苏绍琛带着她出去玩,他们一群男孩子闹腾着走远了,她在后头没来得及跟上,就这样在胡同里把她给弄丢了,她一个人在那古老的胡同里转了好久,遇到一位卖葫芦的老奶奶,她就坐在那儿,陪着她老人家坐到了她收摊回家,胡同里亮起了昏暗的灯光的时候,父亲带着一队的人找了过来。
似乎不管过了多少年,记忆中父亲那焦急得几乎疯狂的样子,依旧那般清晰,昏暗的灯光下,那张慈爱的脸上弥漫着失而复得的喜悦,那是她第一次见父亲哭,带着笑的泪水蹭到了她脸上,滚烫滚烫的。
妈妈走的时候,父亲都没有哭,她曾偷偷的看过他穿着丧服站在灵堂前的样子,安静得像棵古老的大树,历经风雨,仿佛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把他摧毁一般,坚强不屈。
犹记得那一天,父亲差点儿对苏绍琛动了家法,梅君如哭喊着打了她一耳光扑在苏绍琛身上,嘴里一个劲的埋怨着父亲的太过偏心。
那个时候她并不懂梅君如的心情,只是那些难听的话就那样深深埋在了心底,还有那恨毒了她的眼神,至今历历在目。
“那天,父亲手里的鞭子抽在了你扑过来的身子上,疼了你也疼了我,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父亲第一次把我当成了大人,那般认真的和我提起你的身世。他没有说太多,只是希望我能好好照顾好你,即便是在他临走的时候,也还不忘叮嘱我,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搁下杯子,苏绍琛认真而严肃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像极了苏行风年轻的时候,“念念,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事而过的不快乐,如果有可能,我宁愿你一辈子都不要知道,瞒了你这么多年,就是不想你的生活为此而蒙上yin影。”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会纠结于过去的。”深吸了口气,她扯开话题,“好了,不提这事了,你们刚回来,还没调节好时差,是去酒店休息还是直接回北京?”
“回家吧,不管是在哪里,都没有家里舒服。我把桑桑借给你几天,住的地方你自己安排。”站起身,苏绍琛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苏家永远都是你的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改变,走吧,送我去机场。”
——《政要夫人》南宫晚晚——
有叶桑梓在,苏念卿倒是不觉得无聊,逛了半条商业街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把她送回九点后她接到慕亦尘打来的电话,让她去“鼎盛”酒店接他。
恰好两间酒店相隔不远,差不多到时间的时候,她才开了车优哉游哉的赶过去。
十字路口,红灯停下来的时候,架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拿过手机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亦尘在鼎盛门口,他喝了酒,你过来接他吧!”
熟悉的称呼,陌生的号码,可却偏偏是那两个字,让她很快想到了某个人。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也就只有她会这么称呼慕亦尘,仿佛那是她的专属一般,可是,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拧着眉,她偏头想了想,依稀想起早上的时候慕亦尘跟她说过,今天要接见几位高级法院的领导,恐怕欧嘉芝也在其中吧?
只是,她发信息给她是什么意思?慕亦尘刚刚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听他语气似乎不像喝醉了,有必要她来提醒吗?!
懊恼着,她随手把手机扔在了车头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有些凉,头,只是两者所不同的是,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他还能做到这般疼宠,实在难得。
微微眯着眼,她摇头晃脑的靠在慕亦尘肩上,眯起的双眸直直的看向朝这边驶来的车子,就在车灯打过来的时候,她突然踮起脚尖,勾着慕亦尘的脖子朝他唇上亲了过去——
在她的手落在慕亦尘的脖子上时,慕亦尘倏地一愣,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伸手掐住了欧嘉芝的脖颈,阻止她靠近,可却还是晚了一步,别开头的时候她的唇恰好印在了他的脸上!
扑鼻而来的酒气和厌恶感,让他不悦的拧起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已经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刺眼的灯光明晃晃的打在他们脸上,明黄色的甲壳虫急急的在他们身后一米的地方刹住车!
听到声音,慕亦尘隐隐觉得背脊有些发凉,掐着欧嘉芝的脖颈推开她,转头看向身后停着的车子,驾驶座上的人握紧了方向盘瞪着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从脑海擦过。
这下可好了,他的小猫生气了,倘若不解释,他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坐在车里,苏念卿看着车外的两人,一双璀璨的猫眼灼灼的燃烧着某种愤怒的火焰,娇俏的脸蛋紧绷着,此刻她真恨不得冲上前去扒开他们,也不用遭受这种视觉荼毒!
隔着一层玻璃,里外两人互相看着,四周霓虹灯火璀璨,整个世界渐渐安静下来。
似乎是没有看到预料中的效果,欧嘉芝不依不饶的倚着慕亦尘,双腿趔趄的朝扶着她的人xiong口靠过去,却被慕亦尘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稳稳当当的隔开一些距离。
取下安全带,苏念卿咬咬唇,深吸了口气推门出来,所有即将迸发的情绪都掩盖在了那张倔强的脸后。
倚在车门边,她环抱双臂看着面前的两人,冷冷的眼神不客气的剐在慕亦尘淡然的脸上,尤其是那被亲到的地方,愤怒的猫眼火光漫天!
咬牙瞪了好一会儿,她才轻笑了声,唇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清潋的嗓音调侃而来:“哟,慕市长,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大晚上的跟个女人在酒店门口拉拉扯扯,明天要是上报了,说是a市最年轻市长酒店开房,恐怕到时候市政府乱成一窝粥,一向镇定自若的你,不知道是否收拾得了这个烂摊子!”
烂摊子她咬音很重,看向他的眼神凌厉又埋怨,咬牙切齿又牙尖嘴利的模样,像极了抓狂的猫儿,无形中仿佛有一双锋利的爪子朝他抓了过去!
“夫人……”慕亦尘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跳脚的模样,嘴角忍着几分笑意,这会儿还能用这么调侃的话来讽刺他,说明他的慕太太即便生气,也还尚存一丝理智。
微微拧眉,他压下头凑近她,柔声道:“有话咱们回家再说,行么?大晚上的,公众场合,影响不好!”
“你还知道影响不好呢!真顾及影响不好,你到里边去啊,关上门谁知道你在做什么!再说了,我又没拿链子拴着你,你爱干嘛干嘛去!”
“夫人……”这么一句嘲讽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赌气,可听在他耳里,却又是另一回事,难得看到她这么生气,他倒是感到有些意外。
生气代表着她在乎,她在乎他……呵~真是个意外收获!就算是让她误会,他也认了。
挽着半醉的欧嘉芝走上前,他也不管她是否同意,直接打开后座的车门,把手里的女人塞了进去,重重的关上车门。
转过身,他看着身旁赌气的小女人,微微叹了口气,“夫人,有话咱回家再说,要杀要剐,今天晚上我随你处置?先把欧小姐送回酒店,回头你让我跪搓衣板我都不会有怨言的!乖,听话!”
忍着去拍她的脸的冲动,他柔声哄着,似乎并不想为刚刚的事解释一下,也不介意在这节骨眼上火上浇油,暗沉的眸子看着她愤怒的猫眼时,多了几分带笑的温柔。
“……”转过头,苏念卿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对于他提出的要求她几乎气得恨不得扑上去咬他!
这人难道就不觉得愧疚么?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拉拉扯扯,还亲上了,难道就不该给她这个原配夫人一个解释?竟然还敢让她送第三者回酒店,这男人真当她是没脾气的软柿子好捏么?!
深深吸了几口气,她咬牙忍耐着,瞪着这双清雅的俊脸,握紧拳头冷哼了声,甩头转身上车。
车里,欧嘉芝趴在窗子上看着外头对着她而站的慕亦尘,外头说的话她是听见的,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样的境地,他还能对眼前无理取闹的女人这般宠溺。
那样温柔的眼神,并非是她的错觉,即便是面对苏念卿的挑衅和愤怒,也还能疼宠如斯,温柔怜爱的哄着,任由着她使着性子,倘若真如他们所说,慕亦尘是“妻管严”,又怎么能做到像现在这样,温柔得让她觉得心尖都在疼。
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宠溺,全都不属于她……
上了车,慕亦尘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磨牙霍霍的小女人,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转头看向窗外,似乎已经把后座上的女人忘了个干净。
车子缓缓启动,后座上,欧嘉芝微微眯着眼,眸光不经意间瞥见慕亦尘转头看着驾驶座上的苏念卿,车里很安静,即便是在这样的气氛里,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平和的默契,让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其实是个多余的人。
车子在十字路口拐弯的时候,她故意扑到副驾驶座的椅背上,伸过手仅仅的从后头搂着慕亦尘,即便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座椅,她还是紧紧的不肯撒手。
“亦尘……亦尘……”醉酒的低唤声传来,一声一声微弱中带着那浓浓的眷恋,回荡在安静的车厢里,听着有些心酸。
低头瞥了眼环在xiong口的手,慕亦尘冷冷的掰开,刚一掰开,她又扣了上来,抬头的时候,恰好对上苏念卿看过来的视线,带着不屑和厌恶。
仪表盘上,车速渐渐提高,慕亦尘淡淡看了眼,也没开口提醒,冷着一张俊脸,一次又一次的掰着环上来的手,后座上的人不厌其烦,他倒也显得很有耐心似地,见招拆招。
“亦尘……亦尘,我爱你啊……那么那么的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呢?为什么……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点我都知足了……”
十字路口红灯停,驾驶座上的人绷着神经,几乎是有些忍无可忍,这样明目张胆的表白一句一句的刺激着她,而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却一句话也不说,没开口回应也没出声警告,云淡风轻得凉薄神态,几乎让人气得咬牙切齿!
“慕市长,人家美女向你表白,你好歹应一句啊!”借着昏暗的灯光,她鄙夷的白了他一眼,视线撇到他身上的粉色衬衫,简直是后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当初她就不该买这该死的粉色,做什么不好,给他机会去招桃花,自己简直是找罪受!招桃花都招到自己这儿来了,没事找事!
转过头,慕亦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瞪大的猫眼,暗沉的眸光深邃无垠,仿佛是在看她,又像是在欣赏着她脸上吃醋的表情,漫不经心又随性优雅,“我不跟喝醉酒的人说话。”
轻嗤了声,苏念卿冷冷别开头,磨牙霍霍了好一会儿,直至绿灯亮起,她才启动车子,飞速驶离斑马线。
酒店门口,苏念卿故意急急的踩下刹车,车子在急速中停下,惹得后座上的人一头撞在副驾驶座上,那让苏念卿头疼的呼唤声再度传来:“亦尘……”
解开安全带,苏念卿转头瞥了眼醉酒的欧嘉芝,冷冷开口提醒:“欧小姐,你到了!”
“我扶她进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副驾驶坐上的男人解开安全带推门出去,临下车前,还不忘瞥了眼苏念卿脸上那恨不得扑上来的表情,气鼓鼓的模样实在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挽着后座上醉酒的女人出来,慕亦尘并没有放慢脚步,扶着她往酒店大堂走。
进了旋转门,一楼大厅璀璨的灯光从头完,人又睡了过去,乖巧可人的模样勾起了某人深沉的怜爱。
习惯了早起的作息时间,所以每天他都会比她醒得早,九点钟上班,八点钟才起来,很多个早晨,从七点到八点的时间里,他总是像现在这样,把她搂在怀里,偶尔睁开眼睛看着她安然的睡颜,即便只是这样看着,他都觉得整颗心都是暖的。
掐准了时间起来做早餐,没一会儿,里头便传来某女的尖叫声,厨房里忙碌着的身影正要转身去看的时候,苏念卿已经站在了厨房门口,一脸怒气冲冲的,明显烧着起床气。
“怎么了?”瞧她那迷迷糊糊的样子,慕亦尘拧着眉走上前,抓了抓她鸟巢似地头,“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慕亦尘,我问你,我为什么会在客房?我不是在卧室吗?!”一大早醒来看到自己不是在卧室,而是在陌生的房间里,她的火气就不断往外冒,可偏偏还一点都记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而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慕亦尘趁着她睡着的时候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他们不是在冷战么?她不是让他睡客房么?可她并没说可以给他机会作弊吧?!
“是我抱你到客房的,你昨晚睡飘窗上了,我怕你醒来的时候落枕了。”
“你可以把我放卧室!舍近求远,慕市长,这是你的风格么?!”仰起头,她一脸忿忿的瞪着他,指责意味十足:“你这分明就是假公济私,你睡不着可以偷偷把我带过去,那我睡不着呢!你为我想过没有?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冷战呢!冷战期间,不带你这样作弊的!”
这个男人简直是腹黑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
他很聪明,明知道自己火气还没消,所以昨晚没带着她睡卧室,而是而选择了客房,这让她即便生气也指责不了什么,两个月惩罚漫长的一晚上就被他作弊蒙混过去了!
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可她也不是吃素的,不会连他这么点手段都看不出来!这男人简直是坏到骨子里去了!
“夫人,大清早的别这么大火气!”半笑着,他低下头凑近她,暧昧的扬起唇角,“既然夫人你觉得我在假公济私,不如这样好了,一三五你陪我睡客房,二四六日我陪你睡卧室?这样你不会睡不着,我也不会睡不着,而且也不违背你让我睡客房的惩罚,你觉得怎么样?”
“想得美啊你!”微微眯起眼,她一脸危险的瞪着他,“你当我傻子好蒙是吗?这种选择不管哪一样都便宜你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松让你如愿?”
“夫人,这怎么能说是便宜了我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难道不应该这样互相帮忙么?”
“去你的互相帮忙!”轻哼了声,她踮起脚尖抓住他的衣领,试图让自己跟他一样的高海拔,咬牙切齿的拿出气势来:“慕市长我告诉你,就冲着你昨晚作弊的行为,老娘非让你睡上一个月的客房不可!”
她原本只是想小小惩戒他一下就好,一星期也就足够了,可他一晚上都忍不了,还敢作弊,罪上加罪,简直不可饶恕!老虎不发威,真把她当病猫了!
“夫人,为夫已经在深刻检讨,努力反省了,不用一个月吧?”见她似乎是来真的了,慕亦尘微微慌了下,脸上的神情也为之严肃了起来。
“你想再加一个月么?”昨晚赌气说两个月,其实她自己心里并不是真这么想,可他的作弊行为又招惹到她了,一个月绝对是必须的!
“好吧!就一个月!”深吸了口气,慕亦尘无奈的看着她,隐隐觉得有些头疼,“好了,不说这事了,去洗漱一下出来用早餐。”
餐桌上,苏念卿没搭理一旁的男人拿了电话拨给叶桑梓让她定机票:“桑桑,你定两张下午飞斯里兰卡的机票,我们一起过去。”
“好的老大!”电话那头,叶桑梓也没多问,直接应了下来。
倒是主座上的男人搁下了手里的报纸看着她,“你要去斯里兰卡?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我们现在不是在冷战么?”一句话,直接把某人噎得死死地!
微微叹了口气,慕亦尘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看来他真的要独守空房了!
“不知道!三四天吧!”啃完手里的面包,苏念卿压下头,一脸得意的笑着,璀璨的猫眼闪烁着狡黠的光:“慕市长,这几天我不在,你也没机会作弊,不如你就好好的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吧?”
“夫人,你这是故意的?”微微拧眉,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沉声问道。
如果真是为了跟他冷战才出国的,其实并没有这个必要,只要她不委屈不生气,他做什么都可以。
“不是故意的,我出国有事。”见他一脸严肃,她也没跟他使性子,“最短四天,最多一个星期我就会回来。”
“公事吗?”他不禁担忧的问了句。
“私事,不方便告诉你,等我回来再说吧!”
“那你定好了票告诉我,我去送你。”餐桌上的气氛突然变了味了,他还没从冷战中缓冲过来,这会儿又要面对短时间的分别,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不用了,我跟桑桑开车去机场就行了,你也忙,请假不方便!”说着,她掰开他的手,转身回房收拾行李。
客厅里,慕亦尘看着桌子上没动过多少的早餐,微微叹了口气,也没了胃口,起身跟着进了卧室。
衣帽间里,他倚在门边看着她收拾行李,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偶尔只是看他一眼,快速的没有丝毫停留,分别的气氛四下蔓延,这一刻他突然觉得xiong口泛酸。
看她在自己面前换着裙子,伸手背过身后去拉裙子的拉链时,他还是走了过去,帮了她的忙,松开手的时候,心尖上微微轻颤,还未收回去的手就这样环上了她的腰,一抹不舍在xiong口缠绕。
“到了那边给我打个电话,不管多晚都行,我的手机会一直开机,那边比较乱,晚上的时候别到处乱跑,乖乖待在酒店里,知道吗?”
“知道了。”转过身,她伸手搂着他,依赖性的在他xiong口蹭了蹭,“你也照顾好自己,你的账等我回来再算!我会嘱咐徐衡盯着你,你要是再跟欧嘉芝乱来,我就不回来了!”
“好,这几天我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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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钻戒
正文开始绕到去了酒店接叶桑梓去公司,叶桑梓一上车便发现苏念卿有些不对劲,盯着她的脸打量了好一会儿,“老大,你的嘴巴怎么了?怎么肿起来了?”
“呃……”下意识的,她抿了抿唇,对着后视镜看了看,猛地想起临出门前某人在玄关上拉着她狂吻了好久,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还不肯松手,温柔又霸道,直接用行动表明着他的不舍和担忧。
其实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哪有半点冷战的意思?真冷战,真赌气了,还能这样吻得这么依依不舍,这么热情么?
瞥见她羞涩的模样,叶桑梓嘿嘿的笑着,算是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也不戳破,只是笑得愈发暧昧。
微红着脸,她坐回驾驶座上,摆了摆手躲闪着叶桑梓的探究,“盯着我看什么,我们先回公司。”
“老大,我们这次去斯里兰卡去几天?是去谈case吗?”
“不是,我们去找个东西,然后可能还要飞法国一趟,来回时间大概一个星期吧!”
“去这么久,慕市长岂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也就一星期而已,别的女人,老公出差一个月,一个月见不着,那才难受呢!”相比较起来,她的处罚已经够轻的了,挑这个时候去斯里兰卡,她确实是存着几分惩治他的意思,一星期的时间不长不短,够他好好尝尝那滋味儿!
顿了顿,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叶桑梓,“我把你借过来大半个月,我哥独守空房,恐怕那滋味也不好受吧?”
乍一听到苏念卿提起这个,叶桑梓顿时绷紧了神经,急忙转过头来解释:“说什么呢老大!我跟boss是清白的!清白的你懂不懂!”
“我只知道,解释就是掩饰!就我哥那性子,出国都把你栓在身边,这次若不是玲珑家里有事,我跟她借你大半个月,他铁定不会同意。”
“我现在只是boss的秘书,老大你别把我们想成那样!”低着头,叶桑梓嘟囔了声,似乎并不想对她和苏绍琛的关系做过多解释。
“好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问的过多反倒惹人不开心了,明摆着的事不是?
“老大你就喜欢埋汰人!”
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灯光闪到绿灯那一刻,苏念卿突然想到个人,打转方向盘问道:“桑桑,叶桑青跟你是姐妹?”
“啊,是啊!怎么了?你见过她了?”叶桑青最近回来a市她是知道的,无非就是为了唐三儿的事,打小她最黏的就是唐子宁了。
“我那次去医院看望唐子宁,见着她了。我听她喊唐子宁姐夫,你跟唐子宁不是发小么?怎么他成她姐夫了?”
“呃,这个……这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我还有个姐姐,叫叶桑榆,她曾经是唐三的未婚妻。”说起这事的时候,叶桑梓转头看向窗外,安静的侧脸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曾经?”没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句。
唐子宁有未婚妻她并不知道,只是不明白,那个花花公子有未婚妻了干嘛还出来祸害别人。
“我姐已经不在了。”微微叹了口气,叶桑梓握紧了双手,“姐姐的离开对唐三打击很大,所以这些年他才会变得跟个花花公子似地游戏花丛。”只是好不容易遇上个喜欢的人了,却偏偏还是晚了一步。
这话她没敢继续说,毕竟苏念卿现在已经结了婚,在所有人看来,她和慕亦尘是天生一对,成全别人也是一种祝福。唐三再玩世不恭,也不会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问到了不该问的事,苏念卿暗暗咬唇,忙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活着的人好好活着就够了。”
车里的气氛安静下来,一直到公司,谁都没再说话。
——《政要夫人》南宫晚晚——
独守空房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慕亦尘这才发觉,还有一种东西比寂寞更可怕,那就是习惯。
恰逢星期六,回了趟北京,a市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这对他来说更是折磨,索性回了西山壹号院。
看到他一个人回来,坐在客厅里的慕太后往他身后看了看,搁下手里的杯子,淡淡问:“念念呢?怎么没回来?”
“哦,她有事飞斯里兰卡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接过小阿姨递来的水杯,慕亦尘转身坐入沙发,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回家小阿姨都会替他倒上一辈纯净水,有些习惯一旦养成,真的很难改变。
“既然你回来了,有件事先跟你说说。”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慕太后也不拐弯抹角直切话题:“这两天纪检部门结束了对苏南风的调查,过几天就是庭审了,法院那边一旦判刑,恐怕最轻也是无期徒刑。”
握着杯子,慕亦尘淡淡的挑眉,清雅的俊脸依旧云淡风轻,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事而有些微动容,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一般,“他应该庆幸这不是死刑,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点点头,慕太后不忘提醒:“回头你跟念念说一声,到时候判决下来,该是最高法院的最终判决,没办法再起诉的。”
“我知道,念念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在这件事上,她不会插手的。”
“嗯,知道就好!”微微抬眸,慕太后看着坐在一旁的儿子,“我让你们俩考虑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明知慕太后指的是什么事,慕亦尘还是忍不住故意装傻,抬头看着她,嘴角噙着浅笑:“妈您指的是什么什么事?”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会不知道妈说的是什么事吗?!”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了解,就他那点儿心思,她还会不明白!
“您是说孩子的事?其实我觉得这事急不得……”
“什么叫急不得?”见着慕政勋从厨房端着水果出来,慕太后指着儿子看着他,“你看看你儿子,我这个当妈的想抱孙子有错吗?”
“妈……这不是谁有错的问题,我和念念都还年轻,这事真不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慕太后每次单独叫念念去书房说话的时候,表情是那样痛苦了,如今对象换了他,果然也很痛苦。
其实不是他们不喜欢孩子,而是这种事情,要么随缘,要么好好计划,只是最近文化工程的案子还没完工,真要是考虑这事恐怕也不可能。
“不急不急,你们俩每次都说好好考虑,敢情这是敷衍我呢?那好,你给我说说,什么时候才可以考虑?”
“最近念念手头上还在负责市政府的工程,等工程完成后再考虑吧!”想了想,慕亦尘最终扯了个合适的借口。
一旁的慕政勋看着儿子一脸为难的样子,也开口替他解围:“夫人,这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商量吧,欲速则不达,你若真逼急了他们俩,到时候得了那什么生孩子恐惧症,你那什么念想可就真泡汤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们父子俩!”摆摆手,慕太后看向自己的儿子,下最后通牒,“等念念手头上的工程结束后,你们俩就给我好好考虑!”
“是,我知道了!”点点头,慕亦尘随口应了下来,正想找借口开溜的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我先上楼了!”
上楼的时候,他接起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男人清亮的嗓音:“老七,你们夫妻俩是怎么回事啊?上一次你一通电话就让我大老远的跑回来给你设计什么求婚钻戒,现在你的慕太太大老远的从斯里兰卡飞过来,也是为了让我设计钻戒,你们俩可真够有意思的啊!”
脑子飞快的转着,琢磨过来他那一句中文一句法文的话是什么意思,慕亦尘微微愣了下,“子瑜,你刚刚说什么?念念在你那儿?!”
“是啊!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找我,还带了个价格不菲的矢车菊蓝的蓝宝石过来,请我帮忙设计一个婚戒,唉,不对啊,你不会是不知道你老婆跑我这里来了吧?”
“你还真说对了,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她飞斯里兰卡去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她急急忙忙的飞斯里兰卡竟然是为了个蓝宝石!
低着头,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指,确实是少了点什么,他们的婚礼是中式婚礼,不用交换钻戒,所以结了婚以后她手上戴着的一直都是老爷子寿宴那天的求婚钻戒。
虽然她一直以为那是假的,可却从没想过要换一个真的。
“看来她是想给你个惊喜嘛!”电话那头,荣子瑜笑了笑,“你老婆真有意思,她竟然以为你送她的那个‘倾城之恋’是假的!你小子有必要这么低调么?”
“这跟低调是两回事儿,你不会已经告诉她那是真的吧?”真要告诉她了,恐怕回来又跟他闹了!
“没有,我又不是傻子,还会看不出来你的慕太太是什么心思!既然她以为那是假的,那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延续下去,免得她有心理负担。我可不希望我设计的作品给人带来麻烦,她今天过来请我设计一款男式的婚戒,我不知道你多少号指圈,你自个儿量一个,回头发给我。”
“好,先谢了!回头等你回国了再好好答谢!”
“跟我你客气什么呀!回头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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