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浑身一抖,几乎僵在了原地,指甲狠狠刮着掌心,她却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不过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沈蓉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掐着掌心迫使自己保持镇定。
脑子飞快的转动,对江淮说道:“江淮,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是江晴洛她在挑拨离间,故意诋毁我转移视线的,你可千万别再上她的当了。”
说到后面,她声音沉了下来,冷笑着提醒江淮:“你可别忘了,是裴青州他已经把裴茗的遗产全部都过继到江晴洛的名下了!”
一番话,果然让江淮冷静了一点。
这才是他今天回来的目的。
瞬间,所有视线齐刷刷的转向了江晴洛。
江晴洛双眸微红,清稚的面容满是茫然,不解地看着江淮:“什、什么遗产?”
见她装傻,沈蓉拔高了音贝,怒声道:“江晴洛你少装傻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就是你让裴青州抢走明怀的股份。好你个白眼狼,我们养你十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父亲的?”
沈蓉剜着她的眼神愈发歹毒阴狠:“明知道家里现在不宽裕,你不但拿着你爸爸的钱肆意挥霍,竟然还伙同外人来抢你爸爸的公司,江晴洛,你到底什么居心?就算是养条狗养十八年也养熟了何况还是个人!我看你心肝黑的,连狗都不如!”
倘若早知道江晴洛这个小贱蹄子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她就该直接送她去跟裴茗团聚。
现在也不至于被江晴洛整的这么被动。
连到手的股份,都被江晴洛给吞了!
沈蓉字字如刀犀利,恨不得直接将江晴洛剥皮抽筋。
“沈阿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如此污蔑我?我什么时候伙同外人抢爸爸的公司了?!”
少女一脸愤怒,拔高了音贝,怒声质问沈蓉:“难道就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就要往我身上如此泼脏水么?爸爸是我的亲生爸爸,我们一脉相承,骨肉相连,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不忠不孝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爸爸你别只听她一面之词,就给我判了死刑。”
说话间,江晴洛含泪委屈的眼眸看向江淮:“爸爸,难道你也不相信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么?”
少女紧凝着他的眼眸流转着一丝希翼和期待。
并无半点心虚。
江淮阴沉着脸没吭声,睥睨着她的目光充满审视,仿佛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沈青青见江晴洛三言两语就几乎平息江淮的怒意,不由急了,张口就说道:“姑父,江晴洛就是故意在挑拨离间,你可千万不能中了她……”
她话还没说完,江晴洛就拔高音调打断她:“沈青青,我见你年长我一岁,尊你一声表姐,但这是我们江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了?!”
沈青青被她这么一喝,那张漂亮的脸蛋骤然僵住。
江淮被她们三个人吵的头疼,狠狠皱了下两道剑眉,他眯起的眼睛沉沉的盯着江晴洛,厉声质问:“洛洛,你刚才说的你沈阿姨有外遇,是什么意思?”
无风不起浪,江晴洛就算想为自己开脱,也不可能扯这种借口。
思及此,江淮狠狠地瞪了眼翕动着嘴唇,想要开声辩解的沈蓉。
江晴洛轻咬着粉唇,瞥了旁边的沈蓉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我朋友上次看到沈阿姨跟一个男的……进了金岸酒店。”
“阿淮,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没有。”沈蓉脑袋轰隆一声巨响,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江晴洛怎么会知道的?
指甲狠狠戳着掌心,沈蓉扭头就看到江淮目光如刀剜割着她,心里咯噔了声,“阿淮,你别听她胡说,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清楚么?我怎么可能会背着你跟其他男人有关系?”
“因为你恨爸爸,你恨他在外面有女人,恨他夜不归宿,就想要报复爸爸!”
江晴洛冷笑打断她的辩解,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你不肯承认你做过的肮脏事,那我请问沈阿姨,你敢说你六月二十三号这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吗?”
沈蓉喉头一哽,目眦欲裂。
原本还有些半信半疑的江淮,见此一幕,再蠢,也知道沈蓉这个贱人,是真的被江晴洛说中,给他戴了绿帽!
江晴洛道:“沈阿姨,我念在你跟了爸爸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算无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本想帮你保守秘密的。可是我一回来,你就伙同青青表姐欺负我,那我就不得不告诉爸爸,跟爸爸说实话了。”
江晴洛吸了吸鼻子,哽咽的声腔夹带着委屈:“爸爸,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大可去查开房记录,查金岸酒店的记录。就算您没有这个权利,三舅舅跟阿彻都可以帮这个忙。届时您看到开放记录,亦或者监控,你就知道到底是我在欺骗你,还是沈阿姨早就有异心。”
少女态度不卑不亢,却是字字铿锵有力,重重的凿砸在沈蓉的脸上。
沈蓉脸色愈发难看,那抹飞快闪过的心虚,还是被江淮敏锐的收进了眼底。
同时也提醒了江淮,江晴洛现在背后站着的是顾云彻和整个裴家。
他就算不甘心,也不得不忌惮着!
要真撕破了脸,裴家跟顾云彻都不是他能够对付的!
“你这个小贱蹄子,你少胡说八道!”
沈蓉几乎要被气昏了头,怒骂了一句,她扬手就要给江晴洛一耳光,江晴洛灵机一动,眼疾手快躲到了江淮的身后,他一耳光措不及防就扇在了江淮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几乎响彻了整个客厅,江淮一张脸几乎被她给打歪,迅速红肿了一片,可见沈蓉刚刚下手有多狠。
江晴洛惊叫出声:“爸爸,你没事吧?”
满是担忧的看着脸黑的仿似能滴出墨汁的江淮,见他脸部肌肉抖动,气的咬牙切齿,少女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旋即气愤填膺扭头转向沈蓉。
怒指着她呵斥:“沈阿姨,你就算恼羞成怒,恨透了我,那你对我动手就行了啊,你何苦要故意打爸爸耳光?你跟沈家吃住都是靠着爸爸,可你呢?非但没有感激爸爸对你还有沈家的好,拿着我们呢江家的东西倒贴沈家不说,给爸爸戴绿帽子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对爸爸动手?”
“你口口声声说我没良心,可是我爸爸的亲生女儿,我的东西就是爸爸的,你算什么东西啊?我看真正没有良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倘若江淮对江晴洛的话存疑,对沈蓉还有点忌惮,彼时听江晴洛提起这些,心底对沈蓉和沈家积压已久的愤怒顿时水涨船高。
他额头青筋凸起,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
“你少颠倒……”
沈蓉还想为自己辩解,就被江淮厉声怒斥:“你这个贱妇,给我闭嘴!”
“阿、阿淮……”
话还没说完,江淮扬手就给了沈蓉一耳光:“贱妇,你竟然给我戴绿帽,你对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