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裴俊也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回想一遍事情的经过,眼底涌出怒火。
“我们一定是上当了,那个提供线索的人有问题!”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已经让周霖带人过来了。现场很重要,也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他的小丫头那么聪明,也许会想办法留下点线索……
“对了,还有刚才那个女人,我这就去把她抓过来问个清楚。”
裴俊恍然大悟,转身就朝里跑。
仓库里面女人的身影已经不见,只留下地上的绳子和那张破旧的椅子。
情况再明显不过,女人和那群人是一伙的。
带走江晴洛和绑架何碧娜的人……
裴俊出了仓库后,把情况和顾云彻说了。而顾云彻并没有太多意外。反而在他的想象之中。
在江晴洛不见的那一刻,顾云彻就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菲薄的唇瓣紧抿,周身的气压无形中形成一种巨大的寒意。让旁边的裴俊都忍不住缩了下身体。
两人在仓库门外站了大约十分钟,周霖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
顾云彻把情况简单的和他说了一遍,周霖立刻用专业工具开始查找周围的痕迹。
与此同时,另一边。
江晴洛见到了被困在某间地下室的何碧娜。
她整个人缩在角落里,脚腕上还被锁着一条沉重的铁链子。脸上没有一点人色,眼神呆滞,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布娃娃。
而江晴洛正被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抓着,她无法靠近何碧娜。
“碧娜,你没事吧?”
江晴洛眼眶微红,大声冲何碧娜喊。
何碧娜没有半点反应,江晴洛顿时急了,她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攻击那两个男人,奈何男人的身手太好。她无法挣脱两人的禁锢。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你们还是人吗?!”
戴着面具的男人发出一声冷哼,“顾少奶奶你还挺仗义的啊,现在这个情况最好先问问自己会遇到什么吧,还有闲心管别人?”
“她不是别人,她是我朋友!”
江晴洛咬牙切齿反驳,转念想想,又觉得自己的举动真的很可笑,和这种没有良知的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人已经在你们手里了。不会连这点都不敢告诉我吧?”
江晴洛的语气掺杂着一丝轻蔑,这话落在面具男耳中,让他癫狂的笑了笑。
“你们真不愧是朋友啊,连说的话都差不多。怎么想用激将法让我说出来啊?可惜啊,要让你失望了。”
江晴洛眼眸闪了闪,立刻就明白了,面具男人的意思一定是何碧娜也用过同样的方法。
不过却和她一样失败了……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在这个狭隘的地方我也跑不了。”
“虽然你跑不了,但是该说的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我听好了,如果你敢有半点不敢有的心思,我保证这个女人会惨死在你面前。”
面具男松开了江晴洛,他松开后另一个面具男也随之松开了。
江晴洛获得自由,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我不傻,不会乱来的。你们的手段我一清二楚。”
“这就好,识相点,我们双方都少点麻烦。”
面具男说完突然拿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随手扔在一旁。
江晴洛看见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布满刀疤的脸,密密麻麻的在暗黄的灯光下看上去尤为可怕。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的右眼睛竟然是空的。黑漆漆的一片,像是一个无底的小洞口。
她身边另外一个面具男突然喊了一句,“刀三哥,你怎么把面具拿掉了?!”
“拿掉又怎么样,反正这两个女人没有机会活着出去。也不怕有一天她们会指证我。”
听见这话,江晴洛的心凉了半截。她努力保持平静,悠悠的问了一句,“你真的会杀掉我们?”
“呵,不是我真的会杀掉你们。而是上头的人让我杀掉你们,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吧,一日三餐会有人送过来的。”
说完刀三和面具男一同离开。
江晴洛还想再套点话,但看见他们快速离开的背影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们离开后江晴洛才去查看何碧娜的情况。
她双手用力晃着她的肩膀臂,“碧娜,你快醒醒看看我,我是洛洛啊。”
何碧娜没有半点反应。
江晴洛仔细观察着她的样子,像是被下了某种迷药似的。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有气无力地跌坐在何碧娜身边。
半个小时前她还在仓库外等顾云彻和裴俊。
结果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昏,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来这儿的路上了。
她的嘴巴被塞住,身体也被绑住,没有半点逃跑的机会。
来的路上江晴洛一直很忐忑,她不知道即将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是现在看看这个大约只有十平米的地下室以及旁边的何碧娜,她心里认为这样也不算太差,最起码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她以为自己会迎接一场非人的折磨……
江晴洛靠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开始细细的观察着之间地下室的情况。
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椅子外再无半点东西。
更别提有什么能防身的武器了。
不知道阿彻和三舅舅现在怎么样,一定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吧?
江晴洛闭上眼睛无力的想着,一股绝望渐渐把她包裹。
她心里清楚现在的安全只是暂时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下午,她就会被刚才那个叫做刀三的男人杀掉……
在这之前她必须想办法带着何碧娜离开这个地方。
她身上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手机也在被人打晕后丢掉了。
而原本带的项链和戒指也不见了,江晴洛觉得应该是那两个男人贪财拿走了,因为那两样东西都是顾云彻送给她的,价值不菲。
时间一分一秒的艰难流逝。
江晴洛觉得全身的温度都在消失,一股寒冷从脚底板慢慢遍布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