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则在忙碌别的,这次她让方圆帮她订购了一批多肉,趁着空闲时间养养,反正这露台上阳光好日晒足,养多肉很适宜。
她把每一颗多肉的根须都仔细清理修剪过,用特别溶液泡了杀虫,再摆在地上晾干。再等两天,这些多肉就可以放进漂亮的小花盆里栽起来。
姜锦完成这些工序的时候,顾寒倾和阿元合作栽了两棵新的植物。
顾寒倾扶着植物,低声叮嘱阿元用小铁锹把土给盖上。阿元哼哧哼哧挥动小铁锹,老爸指哪儿戳哪儿,听话得不得了。
不知不觉,阿元已经是满头大汗,小脸在劳作之后红扑扑的。他也倔强,抿着唇非要自己那铁锹做重活,半点不让老爸沾手。
姜锦忙碌完一阵,偏头过来看见这一幕时,不禁有点怔神。
父子俩合作栽花的一幕,在阳光下就像温馨美丽的油画,浓艳鲜丽的色彩饱含感情,细致动人的笔触勾勒出淡淡的温情。
她不由得扬起笑容,灿烂若霞。
她见阿元忙活得起劲儿,故意问他:“阿元,接下来不用去幼儿园了是不是很开心啊?”
“当然!”阿元迅速点头,恨不得蹦跶两下,以此来表达心里的雀跃。
顾寒倾凉凉来了一句:“因为可以远离小女孩儿吗?”
姜锦不懂这是什么梗,就见阿元的脸迅速红了。
之前是因为累的,现在是被气的。
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羞恼。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老爸,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让自己在锦锦面前漏了底。
姜锦直觉里面有八卦,赶紧问:“什么小女孩儿?给我说手呗!”
顾寒倾也不卖关子,笑吟吟道:“阿元在幼儿园的时候,有很多女孩儿喜欢他,那天……”
“不准说!”阿元愤怒得像头小狮子。
顾寒倾没理他,正打算继续开口,就见阿元丢了小铁锹,用沾满泥土脏兮兮的手要来捂老爸的嘴巴。
可顾寒倾又岂会让他得逞?哪怕一只手还拎着植物动也没动一下,他还轻巧避开了阿元的攻击,把整件事情对姜锦说了出来——
原来阿元真正决定不去幼儿园的契机,是在幼儿园上课的时候,被某个暗恋他的小女孩儿亲了一口,就在脸上。阿元当时气急了,差点儿动了拳头,还是想起姜锦教导他不要随意伤害别人,才改为将女孩儿推倒在地。
所幸女孩儿只是摔了一下,没有受伤,女孩儿的家长嚣张叫了几句,见到顾寒倾亲自到场,也不敢说话,此事就此揭过。
阿元却一直没忘,把这件事情当成耻辱。
如果不是他因为在幼儿园就没有警惕,又怎么会轻易被一个小女孩儿给偷袭了?说起来还是他太松懈了!
更重要的是!
“锦锦,我喜欢你的,只喜欢你!”不要什么小女孩儿!全是一群花痴!
阿元闷闷不乐的,跑到姜锦面前来搂住她的脖子。
“知道的宝贝儿,我知道你最喜欢我啦。”姜锦安抚了他两句,还是没忍住,被阿元被小女孩儿偷亲的事情逗得大笑。
阿元又气又恼,用黑乎乎的手去摸姜锦的脸,吓得姜锦跳起来躲开。
阿元就跟玩游戏地扑向姜锦,小手在姜锦的衣服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急得姜锦嚷嚷起来,只得往顾寒倾身后躲。
有了顾寒倾的铁壁防御,阿元没辙了,不满地看着姜锦。
姜锦怕他生气:“好了好了,我真的不笑了……扑哧!”
“锦锦!”
三人正闹作一团的时候。
忽然就见有粉色花瓣随风飘来,洋洋洒洒地落在露台的花丛里,从枝头坠入泥土中,化作春泥的一部分,呵护着这些花草。
姜锦连跑带跳地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露台边缘,才看到一片如烟似云的粉色,那般娇嫩得不可思议,绚烂至极,人间荼蘼。
原来是二楼露台栽种的西府海棠开花了。
……
姜锦从午睡中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从床头摸到水杯,端起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清醒了不少。这一精神起来,便是神清气爽,浑身都轻松了。
阿元就躺在她旁边,小团子不知道钻什么地方去了,只能用卷起的被子看出拱起的一团。
姜锦见他还在睡,就知道中午种花那会儿一定把他累坏了,听她打算休息睡一会儿,就自告奋勇要来陪她。结果洗漱后往枕头上一趟,眨眼就进入睡眠,比姜锦还快。
姜锦伸手把被子扒拉开,露出他睡得香甜的小脸儿,免得被被子捂着了。看他翻了个身,继续睡着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姜锦也无意打扰他,无声起身,穿着软底拖鞋来到房间的落地窗前。
她这个房间的落地窗就连接着二楼的露台,那棵西府海棠也是栽在她的房门前,站在落地窗处,就能把开得灿烂的西府海棠尽收眼底。
这棵西府海棠移过来的时间有点晚了,正值花期的时候,迟迟没有开花。姜锦启程去浙省的时候,更是连花苞都没长成,之后几次回来,也没看到有要开花的痕迹。
这西府海棠本来就养得娇贵,何况才移植到姜锦家里不久,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泥土和环境。
那时姜锦还很惋惜地想,也许今年看不到这株西府海棠开花了。
谁知,这次一回来,就看到这么大一个惊喜。
静静欣赏了许久,姜锦才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走之前没忘记把房门拉过来,留下一室安静。
姜锦从房间一出来,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顾寒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