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一愣、很认真的回答:
“子卿没有买错,这是根据大夫的方子去买的。”
“哦?”
叶洛眸光深了深:
“大夫是不是说,一日煎三次、一次煎半碗?”
“对!”
“这药中的归离子、可是难得的药材。”
“叶小姐、你真聪明,那大夫说、就算是跑遍整个帝都、也别想买到一斤归离子,能够买到这些、可是我好说歹说、才卖给我……”
花影神色顿时黑沉如碳……
子卿不察、继续说道:
“大夫还说了,这药极其管用,只要服下、不出七日、便可……”
碰!
叶洛猛地将碗掷回托盘上、危险的目光直射向花影:
“你给我起来!”
“洛儿……”
叶洛一个扬手、便揪住他胸口的纱布、用力一扯。
“唔……”
纱布之下、他的胸口之箭上止了血、还长出了淡淡的薄痂。
这就是所谓的要‘死’了?!
竟然敢骗她!
叶洛愤怒起身、踱步便走。
“洛儿!”
花影眼疾手快的揪住她的衣摆:
“洛儿别走!”
“我不是有心骗你的,我……我内伤……”
他掩唇便咳:
“咳咳咳……内伤严重……”
叶洛睨着他。
什么即将要死、什么未婚夫妻、全都是骗她的。
亏她为此内疚、自责,甚至要拿千年并蒂莲救他!
该死的花影!
“放开!”
她扯着衣摆:
“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洛儿,我也是不得已、方出此下策!”
花影眼巴巴的望着她:
“距祭天大会,已经过去了整整四日,我在此等候了你四日,每日、我都期盼着你,却始终等不到你……”
“昨日,我见你走近客栈,却在半路被萧王拉走,你宁愿与萧王离开、也不担心我的伤情……”
“我不担心?”
叶洛扯唇一笑、轻嘲:
“一想起此事,我无时无刻不在内疚着,还要我如何担心、将我这条性命给你如何?”
“洛儿……”
花影抓着她的衣摆:
“别生气了,我道歉……”
轻轻晃着她的手臂、声线低柔:
“洛儿、洛儿……”
桃花眼内眸光璀璨、如陈年老酒般醉意盎然:
“好洛儿……”
黏黏的声音足以醉死人。
叶洛睨着他、目光冷冷。
一想起方才,他竟然要亲亲、她竟然心软了……
这该死的花影,得寸进尺!
她揪着自己的衣摆、用力一扯。
他手掌下意识一紧。
顿时、唰啦!
春光乍现!
“噫!”
子卿连忙捂住了眼睛。
半边衣衫、滑落肩头。
那圆润的肩头、白皙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青紫色痕迹赫然入目……
花影瞳孔微缩、顿时怔然……
叶洛神色微沉、连忙抓起衣服、拉拢,踱步向外:
“我还有要事、告辞!”
“洛儿!”
花影当即起身:
“洛儿……”
碰!
门一开、一关,叶洛飞速离开。
花影怔然,已追不上。
他靠在床头、眸光微沉。
回想方才,所看到的那些痕迹……
她与沧澜夜……
眸光沉然、双手禁不住收紧、再收紧……
“主子……”
子卿低着头、满目内疚:
“是子卿的错,坏了您的事……”
花影凝眸、扫视着他、声线森凉:
“还不快给本宫出主意、如何挽救!”
“是……”
……
叶洛怒气冲冲的回到九王府。
步伐狠狠的踩的极重、似发泄心中火气般。
该死的花影……
竟然调侃她……
该死的……
她愤然的向内走去,情绪难平。
直入王府、走去。
“叶小姐?!”
一道颇为欣喜的声音响起。
叶洛脚步微顿、驻足、望去。
只见不远处,一对九分相似、容颜不凡的双生子踱步走来。
韩若第一句话、便禁不住急切而问:
“叶小姐,你可知主子下落?”
叶洛微怔:
“皇叔不是入宫了吗,还未回……”
话未尽、猛地顿住。
此时、已是下午了!
从早上至下午、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未回来!
她的神色顿时沉重:
“皇叔怎么还未回来?”
“不知。”
韩若摇头:
“皇宫重地,我等无法贸然进入。”
韩梦神色清冷:
“主子入宫时、我曾听闻那太监说起燕江。”
叶洛闻声、顿时恍然:
“定然是燕江水灾、传入了皇上的耳中!”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死伤那么多百姓。
皇上不会轻易放过皇叔……
她要入宫一趟!
叶洛当即折身、踱步便走。
不远处、一抹身影大步走来。
定睛一看、乃是韩影!
“叶小姐。”
“你回来了!”
韩影快速道:
“我本是回都复命、却听闻主子入宫、半日未归,心生担忧,燕江情况已安稳下来、暂无大碍。”
叶洛拧眉:
“燕江水灾、就算是安定下来,皇上定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可那水灾乃是人为!”
韩影神色微沉:
“经调查,堤坝之下埋下了大量火药,被炸毁,方才导致大水倾泻而下、淹没燕南之地。”
叶洛眸光微深。
竟然是人为!
竟然拿无数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我回府一趟!”
叶洛道:
“我无法入宫、但可让我叔叔去!”
在这个时候,为九王爷说话、乃是讨好九王爷的大好时机……
叶长青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他心中有数。
叶洛没有丝毫耽搁、当即离开九王府。
然、她并未回叶府,而是去了十七楼。
她将消息告诉小六子。
小六子当即让伙计去一趟叶府、汇报此消息。
叶洛则是换上男装、拿了入宫的令牌、离开十七楼、径直向着皇宫而去。
手握令牌、表明身份、顺利入宫。
在太监的带领之下、走向御书房。
与此同时。
御书房。
两抹身影正襟危坐,御书房内、飘荡着一股莫名的压抑气息、三分沉重……
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皇上蹙着眉,捏着折子:
“若非知府上报,朕竟不知燕江之事!”
铿锵的声音中满带怒气:
“九弟,你竟隐瞒了朕半月有余!燕江是你的封地、更是沧澜的土地!”
震怒的字句响彻整个御书房。
门外、一名太监却忽然走了进来。
他小心的望了望九王爷,低下头来、极为小心道:
“皇叔,十七楼、洛公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
“说是听闻西疆国一事、有好计谋、急于献给皇上。”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