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案?”
“你不知道?”
赫连弋剑眉微挑、缓缓道来:
“今夜亥时起、便先后死人,至此不过两个时辰、便死了上百人。”
“什么?!”
叶洛身子一怔、脑袋一晃:“带我去看看!”
……
夜、森凉至极。
帝都之中、万物陷入沉睡、逐渐安宁,风吹草动、万物的影子在烛光下、拖的极长,安宁至极。
此时、一家二层的店铺内,却是烛火通明、士兵满站。
这是一家珠宝店铺,大小高低的柜台内、摆放着精致璀璨的宝石,此时、却是染满鲜血、东倒西歪、凌乱不已……
地上、凌乱的躺着十来具尸体,淌满鲜血、犹如人间炼狱、触目惊心!
士兵包围住整个店铺、上上下下调查寻找着一切可疑证据,仵作仔细验着尸。
一袭官袍的何成军立在一侧,望着这番血腥骇人的画面,沉着脸、认真的盯着。
不时,仵作终于起身,带着浑身的血腥味走来:
“大人,这些人皆是被普通的长剑所伤,或是割喉、或是一剑刺穿心脏、或是击中脑袋,皆是一招毙命、下手狠辣至极!”
何成军霎时吸气:
“何人竟如此歹毒!”
“据悉,另两条街道、亦是发生同样的案件……”
店铺之内,汇报声缓缓扬起……
士兵们抬来担架、一一搬着那些浑身是血、死相极惨的尸体……
此时、店外不远处,两双目光将店内一切尽收眼底。
如此多尸体……
这家店铺、更是欧阳家族的店铺。
瞬间、叶洛似乎明白沧澜夜今晚所指之事……
而她误以为是因为巧儿的妹妹、径直大方承认……
“报——”
店外、一名士兵急切冲入:
“大人,不好了!隔壁街道的一家店铺内、发生了同样的案件!”
刹那、众人心神一紧。
何成军当即低喝:“快过去看看!”
踏踏踏!
咻!
士兵们极速冲去、却有两抹暗影先他们一步、闪身而去。
隔壁街道,还未走近、便闻到一抹浓烈的血腥味……
萧条的街道之上、微晃的烛光映衬下,只见一家店铺大开着门、血腥味正是从那里发出!
叶洛一记闪身、猛然而至。
刹那、血腥的一目赫然入目!
只见、地上倒着十多人,淌出的鲜血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河……
他们抽搐着身子、颤抖着手指,绝望的挣扎着,流出的液体还带着一丝温热……
赫连弋扫了一眼:“死亡不出半柱香。”
短短半柱香时间……
叶洛沉吟间,眼角余光却是猛然一闪。
她当即警惕望去,只见昏暗的街角、一抹黑影一闪即逝!
她当即闪身、猛然追去!
赫连弋一怔,连忙追随而去。
咻!
一记箭步、赶至拐角,却见那抹黑影步伐匆匆、快速奔走。
“站住!”
叶洛扬声一喝,内力一提、疾冲而去。
前方、黑影察觉不妙,速度加快三分。
叶洛几记起跃、猛然便跃上墙头,身子飞蹿而去、轻盈如猫。
黑影穿街走巷、四处奔走。
高处、叶洛锁定住他的踪影,一记俯身、猛然跃下。
噌!
刹那、便稳然落于黑影前方:
“哪里跑!”
五指一握、气息一厉,猛然抓去!
黑影急切后退数步,猛然抽出长剑。
唰啦!
一抹血腥味猛然绽开。
只见、剑锋之上,染血斑斑血迹!
“人果然是你杀的!”
叶洛闪身逼去,手掌径直抓向黑影脸部的黑巾:
“你是谁!”
黑影敏锐一退,没有任何的言语、举剑攻去。
唰!
嘭!
黑影的招式极为狠辣、剑剑直逼要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决绝狠厉。
叶洛闪着身子、敏锐躲避,一记旋身间、猛然扣住黑影的手腕,反掌用力拍去!
嘭!
黑影霎时被打的倒退数步,背部重重撞墙、方才险险稳住步伐。
一记抬头、便见叶挽笔直攻来!
一瞬慌乱,他袖袍猛然一甩!
轰!
一枚弹丸重重击在地面,霎时蹦射出浓烈的白烟,瞬间迷了叶洛的视线。
她呼吸一屏、锁定住那抹黑影,穿破茫茫白烟、猛然抓去。
刹那、却有一抹熏香入鼻、猛然晕眩!
一瞬失神、一道攻击霎时冷厉逼来!
嘭!
“呃!”
摔地声与痛呼声一齐响起。
叶洛忍住头脑眩晕、扶着墙面,吃力望去。
目光穿过白茫茫的烟雾,只见身前立着一抹灰白颀长的身影……
不远处,黑影拍地而起,不再恋战、闪身消失……
她下意识想追,眼前却是猛然一晃,两眼一黑、身子一重。
昏迷……
……
不知不觉、又是一夜。
秦府、清晨,丫鬟端着洗漱用具、打着温水,进入厢房。
干净整洁的厢房内,床榻之上、却只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与偌大的床格格不入。
丫鬟走来、跪坐在地,摆放好两只精致的绣花鞋:
“夫人、该起身了。”
叶舒微双眸轻合,早已醒来、却是没有睁开:
“他呢?”
“公子他……”
丫鬟眼中闪过犹疑、望着夫人的脸色,小心道:
“公子……昨夜未归……”
叶舒微身子猛然一怔,未归……
半年来、他就算再厌恶她,也从未有过彻夜未归的情况,如今、却……
“夫人、”丫鬟有些心疼她,“要不然、去和老夫人说说吧……”
叶舒微嘴角扯开一丝苦笑。
如今,叶家失势、她又是不洁之身,若非秦家好面子,早已将她赶出家门。
秦母已不是当初的秦母,待她的态度大不如前,她又何必去撞枪口?
至于秦慕衍……
他爱如何、便如何吧。
掀开被子、起身:“为我梳妆吧。”
“是。”
秦府、另一座院阁内。
下人端着托盘、走来:
“二少夫人、请服些补药。”
厢房内,二少夫人抱着婴儿,宠溺的逗弄着他,时不时露出慈爱的笑容。
“放那吧。”
下人端着托盘、立在原地:
“二少夫人,你产子损耗太大,此时若不仔细养好身子、将来定留病根,还望二少夫人珍重身子、趁热服……”
“好了好了。”
二少夫人无奈的端过药碗:
“我喝便是。”
语罢、仰首饮尽、一滴不剩。
下人微低着头、眼角余光睨着二少夫人饮药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