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暖低头,看到身下棕红色的地板一块块缩向四边,露出透明的巨型透明玻璃地砖。
她的脚下,根本不是地板,而是一个巨大蛋型坑的玻璃顶板。
坑里盘桓着许多蛇,青绿的、墨黑的、金环银环……
五颜六色,长短粗细。
但无一例外,全都剧毒无比!
一旦脚下的玻璃碎裂,她将会整个人掉进蛇坑!
饶是从小跟这些毒物打交道,温思暖乍见这么多蛇,也吃了一惊。
但仅仅是一瞬,她就冷静下来。
看来,这个人不但有备而来,而且是非致她于死地不可了。
综合所有信息在脑子里一过,温思暖已然有了决断。
“你说,我是应该叫你妹夫好呢?还是叫你侄子好呢?霍文昊。”她开口,声音少了往日的软糯,多了几分笃定。
“你不是傻吗?怎么会认出我?”霍文昊吃惊不小。
话出口,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是在诈自己。
但那又怎样,反正这贱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这样一想,霍文昊索性摘下帽子口罩,从阴影里走了出去:“认出我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
“当然能。”温思暖浅浅一笑:“乖侄子,我可没时间跟你玩。我刚才出来,你三叔是知道的。他现在,应该已经带着人在找我了。”
“我呸!”霍文昊狠狠唾了一口:“一个臭傻子,还想占小爷便宜。”
转念,他又缓和下来,阴笑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两口子,都要一前一后去见阎王!”
到那时候,分财产的就可以少一大劲敌了。
温思暖语气平缓,没有丝毫被威胁道:“就算去见阎王,也不会是在这里。毕竟在霍家的地方,不见了三少奶奶,霍家的脸面,怕是没处放了。”
霍文昊眉头拧了拧,但很快就冷笑起来:“你又想诈我?你怎么知道这是霍家,难道刚才你没晕?知道没走多远?”
“你的药那么厉害,怎么会不晕?”
温思暖说的是实话,她的头现在还隐隐作痛:“至于我怎么知道的,那就要多谢你亲口告诉我了。”
她眸子清亮,脸上再无半点憨态。
霍文昊怔了怔,猛然想起刚才自己说过“我们家。”
他眼里立刻腾起两团怒火:“贱人,你果然一点不傻!”
连这么细小的字眼都能抠出来,不但不傻,还很狡猾!
他怒视着温思暖:“你一直装傻骗我们,就是为了欺负如玉。很好,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话音落,他从墙上取下一根钉子大小的粗针,几步走到温思暖面前。
“看见了吗?这是以前遗留的工具,我也不知道上面沾着什么蛇的毒液、毒血、细菌之类的。我现在,就替如玉报仇!”
他恶狠狠地笑,蹲身抓住温思暖的右手:“如果你害怕,就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会一时心软,放过你哟!”
陈旧的针头泛着暗光,好几处脏得看不出原样。
温思暖暗抽一口凉气,唇边笑意却不减分毫。
她冷睨着霍文昊:“你尽管试试,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呵,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霍文昊手起针落,长长的钢针一下贯穿温思暖的右手食指的指尖,甲肉分离。
痛!
十指连心!
温思暖瞬间绷紧身体,抵抗住锥心之痛。
她紧抿着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明眸中笼上一层寒霜。
可身体,却仍是止不住地微微战栗。
不是预想中哭爹喊娘的效果,霍文昊略微失望。
但旋即,他就笑起来:“不急,长夜漫漫,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霍文昊按下遥控器,脚下的玻璃幕墙上立刻出现一个拳头大小洞。
是给蛇投食的。
洞一开,底下的蛇就像得到命令,全都兴奋地昂起头,吐着信子,等着食物落下。
“小宝贝们,别着急,食物马上就到。”霍文昊望着蛇群,笑得格外温柔。
再转头看向温思暖,眼里就只有阴狠。
他将钢针针尖放在温思暖的食指指缝间,阴毒地看向她:“先让我的宝贝们尝点你这个恶毒女人的血,来个开胃菜!”
言落,他手指上用力一按,钢针针尖“嗤”一声生生地扎进了温思暖的指肉里。
顷刻间一股子鲜血冒了出来。
呃。
温思暖整个背脊一僵,痛得咬紧了牙:“霍文昊,你……会……会后悔的!”
“哈哈哈!小爷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霍文昊一边狂笑,一边用力狠狠地搅动手里的钢针。
钢针如同电钻一般一点点深入温思暖的指缝里,鲜血汩汩而出,滴滴答答落下。
温思暖浑身不受控制地哆嗦着。
她却死死咬着唇,镜片后的两只眼睛里,恨意浓得快要炸裂。
噗——
霍文昊猛地讲钢针抽出来,立刻将温思暖淌血的手指按在洞口上。
一股殷红的血,当即飞溅出来,散落进蛇群。
血腥味刺激下,蛇群越发疯狂,密集地悉悉索索声让人头皮发麻。
好几条大蛇弹起来,朝着洞口猛扑。
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顺着温思暖指尖滴下,更多蛇开始疯狂的前仆后继。
温思暖咬紧牙关,一面抵抗着潮水般袭来的疼痛,一面警惕着蛇群的攻击,额头冷汗密布。
她不怕死!
可她还没有报仇!
就这样死在这里,她不甘心!
但若是让她开口求霍文昊这个变态,那也绝不可能!
“有种!贱骨头就是贱骨头,我看你究竟能忍到几时。”霍文昊欣赏着温思暖的表情,忽然发力在她伤口上使劲一捏。
疼痛,直冲灵台!
温思暖狠狠咬牙,忍住。
她开口,语气气息没有半点紊乱:“霍文昊,你会后悔的。只要你今天弄不死我,我一定会让你十倍、百倍偿还。即便我今天死在这里,这笔账,也一定会有人向你讨回来。”
“就凭你?哈哈哈……”
霍文昊嚣张地仰头大笑:“你真的以为佣人叫你声三少奶奶,就把你当主子了?你别忘了,你只是温家嫁过来冲喜的傻子,死个傻子,没有人会追究。就算真查到这里,难道他们要把蛇一条条解剖了,查证据?”
先放血,再推进蛇坑喂蛇,用不了多久,她会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霍文昊一想到这个完美的计划,就忍不住笑得更大声,按在温思暖伤口的手更加用力:“求我啊,快求我!”
失血和疼痛,让温思暖的脸逐渐变得苍白。
她看着霍文昊,眼神锋利如刀,冷冷吐出三个字:“你!做!梦!”
她会出去!
她一定会活着从这里出去!
……
山庄里,到处都是拿着电筒和对讲机的人。
白宇站在山庄中心的位置,将保安佣人反馈回来搜查过的位置,一个个划掉,心里焦急万分。
“情况如何?”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白宇心重重一沉:“还没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了山庄的范围。”
“不可能。我看过监控,今晚没人离开过山庄。”
霍厉霆伸手,白宇立刻恭敬地将地图递到他手中,同时对着对讲机里吩咐:“动作快点,每个地方都要仔细搜。”
白宇放下对讲机,详细跟霍厉霆汇报道:“三少,您看这些做过标记的地方,几乎整个山庄,我们都搜遍了,除了这里。因为是禁地,所以……”
“不管哪里,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霍厉霆沉声打断。
凝在眉宇间的肃杀寒意,似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冻结。
白宇打了个哆嗦:“是,属下马上去。”
霍厉霆极目四望,握住地图的手不自觉用力。
……
禁地黑屋。
“一根手指流血实在不过瘾,都说十指连心,这次我们十个手指一起来。”
霍文昊阴笑着,再次举起钢针。
刚要扎下去,就听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文昊少爷,不好了。三少的人现正满山庄找三少奶奶,恐怕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咱们快走吧!”
霍厉霆……他终于来了。
温思暖的心一暖,瞬觉不疼了。
“扫兴。”
霍文昊显然没有玩够,不满地松开温思暖的手:“你运气不错,今天便宜你,给你个痛快。”
他后退到安全区域,拿出手机将镜头对准温思暖,同时按下打开玻璃墙顶的开关:“再见,小贱人!”
片刻的延迟后,房间里想起巨大的咔咔声——
温思暖脚下的玻璃幕墙开始同时朝四壁收缩。
一块,两块……
两米,一米五……
深坑里的蛇,更加兴奋,吐信的声音完全被释放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眼看脚下的玻璃就要被抽离,温思暖被捆绑着,根本无处可逃。
她沉下心,冷静判断出玻璃收缩的规律,蜷缩着身体循着轨迹往墙边退。
但她行动不便,移动的速度根本赶不上玻璃收缩的速度,眼看着就要掉进蛇坑。
霍文昊满脸阴笑地看着即将掉入蛇坑的温思暖,兴奋得像磕了药。
嘭——
房间里的灯忽然一黑,自动玻璃幕墙的收缩也停了下来。
停电了!
“妈的,怎么回事?”
霍文昊正在兴头上,气呼呼地骂道:“快去看看。”
门外,没有回应。
“蠢货。”霍文昊又骂了一句,刚拉开门要亲自去看,房间里的灯忽然亮起来。
灯光投射在门外的人身上。
霍厉霆一袭黑色经典款高定西服,端坐在轮椅中,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又仿佛披着亘古不化的冰川,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三、三叔……”
霍文昊瞳孔剧烈收缩,全身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
这个残废怎么来了?
看到霍厉霆的第一眼,霍文昊就想跑,可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这一声“三叔”,如曙光照进温思暖心里。
她立刻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救命!”
白宇急忙绕过霍文昊,快步进去按下关闭幕墙的开关。
待到幕墙关闭,他又连忙过去给温思暖松绑,扶她出去。
温思暖瑟缩着,身子不住颤抖,僵着身体任由白宇一步步将自己扶出去。
直到看清门外那个男人,她紧绷地神情才终于有了一丝裂隙。
温思暖想像平时那样对霍厉霆笑一笑,扯了扯嘴角却忍不住“哇”地哭出声。
“我好怕!好多好多蛇,我好怕被吃掉,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
她一头扑进霍厉霆怀里,受惊过度般语无伦次的喃喃着,身体止不住地打颤。
冰冷的汗,滚烫的泪,全落在男人的颈上、衣服上。
白宇皱眉。
三少最讨厌看见别人哭,也最讨厌被人抱。
他上前,想要拉开温思暖,却听男人冷冷吩咐道:“把他绑起来,送去主宅。叫医生马上去别墅替少奶奶包扎。”
嗓音,一如既往低沉磁性,却又蕴含着滔天怒意,让人不敢违逆。
在场的人,无不胆战心惊,生怕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有懂事的佣人立刻撒腿去请医生,白宇便就着手里给温思暖松绑的绳子,捆向霍文昊。
霍文昊做梦也没想到霍厉霆会赶来,还真的会替温思暖出头。
绳子落到身上,才像回过神,拼命扭动挣扎:“别碰我,你们别碰我。三叔,我只是跟她闹着玩的,我想吓唬吓唬她,没真想害她。”
“这些话,你留着跟你太奶奶说。”霍厉霆凛冽的目光笔直朝他射去,如同锋利的手术刀,要将人一寸寸剖开。
霍文昊瞬间有种沦为猎物,被人扼住咽喉的悚然之感。
嗓子,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身体,也一动不敢动。
绑好霍文昊,白宇就直接将他拖走了。
温思暖的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身体也抖得没有那么厉害。
她松开霍厉霆,在他旁边蹲下来,抱住了他的腿,吸着鼻子嗡嗡道:“你救了我命,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拒绝。”
她红着眼圈,眼神明亮坚定。
感受着女孩微颤的身子,霍厉霆深眸里酝起风暴。
若是晚来一步,那畜生肯定敢把她扔下去!
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他们连一个傻子都不放过?
霍厉霆闭了闭眼,生生忍住了怒意。
“恩。”他轻轻点点头,驱动轮椅离开。
温思暖连忙站了起来,借着擦眼泪,又回头看了眼那间正被落下大锁封条的黑屋,才快步跟上。
“这里是谁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蛇?”她低低地问,仿佛心有余悸。
“这是霍家禁地,都是长辈们的遗留,镇宅。”霍厉霆言简意赅。
温思暖拍拍胸口:“这么多蛇,确实镇宅。”
全世界各地,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毒蛇都集中在这里,谁还敢到这里来?
……
温思暖回到别墅,医生已经等在客厅。
检查、消毒、用药、包扎……
繁琐的流程后,温思暖的手指被包成了根香肠。
“三少奶奶,白助理刚打电话回来,三少要在主宅那边处理后续的事,让您早点休息。”佣人挂断电话,恭敬地向温思暖转述。
从禁地走到主路,霍厉霆就让人先送他回来,自己去了主宅。
“哦。”温思暖机械地应声,起身上楼。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跟着被折腾一晚的佣人都摇摇头。
文昊少爷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温思暖进到卧室,关上房门,脸上的表情才松怔下来。
她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扯掉手上的纱布,从药箱里翻出一瓶黑色小玻璃瓶装的药。
把瓶子放灯下照了照,女孩眼里放出了光。
她给伤口上涂上了药,重新包扎伤口。
看着细长的纱布,想起那满坑的毒蛇,她忍不住叹口气。
这么多毒蛇就这么关在那儿,实在是暴殄天物。
要是能送给外公入药,外公肯定会很高兴。
思及此,她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慧黠。
……
霍家主宅,正厅。
白雪如穿着真丝睡袍,打着呵欠跟霍南山在沙发落座,丁姨扶着老太太,缓慢走出电梯。
霍文昊跪在地上,一看见老太太就像看见救星,立刻嚎哭起来:“太奶奶救我!三叔绑得我好疼,我身上都被绳子都勒破了,膝盖都要跪碎了……”
大致情况,丁姨在电梯里已经跟老太太汇报过。
到底是家里最小的晚辈,霍老太太拢了拢身上的睡袍,声音沙哑道:“那就先起来再说。”
“谢谢奶奶!”
霍文昊暗暗得意,刚要站起来,霍厉霆一个眼神,白宇就又将他按了下去。
霍厉霆开口:“奶奶,霍家家规第一条就是犯错问责必须跪着。”
语气恭顺,却无形中透出不容反驳的严肃。
霍老太太雾蒙蒙的眼珠动了动。
阿霆这是动怒了。
她由丁姨扶着在主沙发坐下,开口多了几分严厉:“小昊,到底发生什么事?”
霍文昊恨得牙痒,面上满是委屈,噘着嘴委屈巴巴地道:“太奶奶,根本就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跟三婶开个玩笑,哪知道三叔当了真,要惩罚我,替三婶报仇。太奶奶,我可是你的亲曾孙,是他的亲侄子,三叔这么对我,我实在是太伤心了。”
白雪如本是看戏,听到这话,漫不经心的眼神变了变。
阿霆这是对那丫头上心了?
还是,他想借题发挥,有别的打算?
“放肆,她是你三婶。”霍厉霆目光凌厉,语气中透出薄怒:“白宇,好好给文昊少爷讲讲霍家的规矩。”
“是,三少。”
白宇得令,低头看向霍文昊,脸上恭敬,说出的话字字犀利:“文昊少爷,三少奶奶是您的长辈,跟她开玩笑,第一:是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第二:地点在霍家禁地蛇坑,是枉顾家规,明知故犯;第三,您用钢针将三少奶奶扎到鲜血横流,还要把她丢进蛇坑喂蛇。三罪并罚,您这样狠辣的心思手段,恐怕不适宜再留在霍家。”
“我没有。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有真的伤她。”
霍文昊立刻否认,慌张地爬过去抱住老太太的腿:“太奶奶、二爷爷,你们救救我。”
老太太皱眉,没有立即开口。
霍南山沉声圆场,道:“阿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昊一向胆小,什么蛇虫鼠蚁都怕,怎么可能带儿媳妇去蛇坑?就算他做事失了分寸,也不至于故意用钢针扎伤儿媳妇,你是不是看错了?”
霍文昊看到曙光,连忙蹭过去:“二爷爷,还是您了解我。三叔就是被那个丑八怪迷了眼睛,要护短陷害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咦,文昊少爷,您手上好多血。”
白宇惊诧地开口,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霍文昊手上。
果然,他的手上沾着不少血渍,已经凝结成黑红色的血点。
霍文昊下意识往后缩手,可双手被绑在身前,根本动不,只能硬着头皮狡辩:“什么、什么!这不是你刚才硬绑我的时候,弄破我的手流的血吗?”
“小昊受伤了?”霍老太太担忧地拍拍身旁的丁姨:“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既然都受伤见血,就别跪着了,先起来。”霍南山趁机道。
“事情还没弄清楚,奶奶和父亲就急着心疼他?”霍厉霆低沉的嗓音透出不悦。
他给了白宇一个眼神。
白宇会意,立刻拿出霍文昊的手机,扫描他的指纹打开后,按下视频播放键。
“老夫人,先生、太太,这是文昊少爷亲自录的视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
很快,里面就传出霍文昊得意的叫嚣。
“再见,小贱人!”
跟着便是开关落下,机械作响的咔咔声。
寂静的夜晚,声音在偌大的正厅回荡,配着昏暗的画面,格外毛骨悚然。
丁姨站在一旁,小声地给老太太转述画面内容。
霍老太太边听边失望摇头:“小昊,你实在太过分了。”
霍南山看着温思暖被捆住手脚,在晃动的画面中四处躲避,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小昊,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小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是你三婶啊!”白雪如心痛地附和,飞快收敛住眸底那丝幸灾乐祸的喜色。
证据确凿。
霍文昊见瞒不住,索性脖子一梗:“是,我是绑了她,我想弄死她。但我是有苦衷的,她是个骗子,你们都被她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