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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两人都请了假,火速赶往市中心医院,江西敬报了江东亭的电话和身份证号,医务人员后台查询了一下,指引他们到了老婆婆的病房。
    老婆婆躺着在睡觉,可能是因为早上迷迷糊糊的,没有睡醒,所以摔了一跤,摔破了头,现在已经没事了。
    “有个学生自称是她的外孙,”医务人员拿出救护车的签单,“交了钱就先走了。”
    江西敬接过单子,上面是江东亭的名字没错。
    他跟谭桃对视一眼,又问医务人员,“请问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得知他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江西敬陷入了沉默,或许,江东亭来过学校了?他看到了什么?
    “电话还是没人接,”谭桃放下手机,猜想道,“可能是路上太着急,掉了。”
    江西敬的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升腾,因为他隐约感应到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不是属于他的情绪,那就是是江东亭,他大概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也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了。
    “谭桃,你沿着我们上学的路去找,我到平常他经常去的那些地方找,谁先找到就给对方打电话通知,”江西敬拍了拍谭桃的肩膀,忧虑地说道,“拜托你了。”
    谭桃摸了摸他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走之前,江西敬请了个护工看管婆婆,两人分头开始找江东亭。
    谭桃骑着车不紧不慢地沿路回去,从小路走了一次,又从大路走了一次,都没看到江东亭的身影,路过的小店都问了一遍,大部分人都说没见过,有的说见过,指的方向却是模棱两可的。
    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夕阳柔和的黄色光芒打在街道上,谭桃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江西敬上一条发的信息还是没找到。
    江东亭,他到底去哪了,多大了还玩离家出走。
    谭桃找了他一下午,早就体力不支了,正好来到了江家附近的公园,干脆在公园的长凳上坐着休息,刚坐下来,就被附近传来的喝彩声给吓了一跳。
    公园的小篮球场上,有许多人正围在那,最多的是老人和小孩,还有几个路过的上班族,都惊叹着对着场内叫好。
    谭桃慢慢起身,踮起脚,只看到人群包围着的篮球场里面,有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快速地跃动,她走过去,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到江东亭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在篮球场上一对多,拼了命地过人、进球,脸上的汗水像水流一样,汩汩地从发间流下,他的眼神很专注,面对着几个普通水平的对手展示着他专业级的技巧。
    一个个漂亮又不花哨的动作引来了围观者的欢呼声,少年人啊,真是有活力。
    谭桃在后面看了很久,一直到所有人都走了,里面江东亭的对手也纷纷说停手回家吃晚饭了。
    寂静无人的篮球场里,江东亭还在不断地运球,转身,投篮,消耗着自己所有的体力,直到他再也抬不起手,才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看了他一会儿,谭桃走进篮球场,站到他身边,江东亭眼神定定地望着夜空,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天上星星很亮。”
    “但是在月亮身边,再亮的星星也没用。”
    江东亭偏过头看着站得笔直的谭桃,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如果当初我妈只怀了江西敬一个就好了,他什么都比我强,”江东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起身,对着谭桃夸张地说:“他连小时候尿床尿的地图都比我大。”
    “喂,”江东亭对着谭桃说,“这是个笑话,你怎么不笑?”
    你的眼睛那么难过,我怎么笑得出来,谭桃抚了抚裙子,也坐了下来。
    见她也一起坐下了,江东亭挑挑眉,撸了撸湿透的头发,继续说道:“江西敬很好吧,又聪明性格又好,运动神经也强,好像挑不出什么缺点,我什么都不如他,没关系,我习惯了。”
    “只有一点,”江东亭伸出手指,比了个一,笑得很灿烂,“他不会打篮球,我会。”
    谭桃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呐呐地说道:“不……”
    “我看到了,”江东亭摸了摸脸上的汗,笑容越发的灿烂,鼓了鼓掌,“他打得很棒。”
    他努力了这么长时间,等他着急地赶到学校,想接上球队的后半场,推开门之后,只听到满场沸腾的尖叫,看到的是热情的观众,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体育馆的门开了。
    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看到队友们跟“他”默契的配合,看到“他”跟他相差无几的动作,听到他的名字在体育馆回荡,真是讽刺啊,他该走了,他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要。
    “我是一个失败的复制品,”江东亭笑着捂住眼睛,“既然一无是处的话,不出生就好了。”
    谭桃一巴掌拍上他的头,把沉浸在自我厌弃情绪中的江东亭拍的一愣,“江东亭,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世界不是以你为中心的,只考虑自己的情绪,就随便地把你妈妈努力的成果贬低的一无是处,江东亭,你真幼稚。”
    被谭桃这样一番抢白,江东亭嘴唇动了两下,说不出话来。
    “而且,”谭桃微微一笑,“你哪里一无是处?既然这么努力想要证明自己而参加的比赛,为什么放弃?”
    “就凭你能作出这样的选择,你不仅不是一无是处,我敢说你已经是个很好的人了。”谭桃真心地笑着,篮球场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素白的脸上,显得那么静谧又温柔。
    江东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哑声说道:“谭桃,那个人好像是我。”
    “什么?”谭桃不明所以。
    江东亭伸开双臂紧紧地把眼前的谭桃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斩钉截铁地说道:“动心的那个人好像是我。”
    谭桃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东亭,”接到谭桃消息赶来的江西敬冷冷地说道,“放开我的女朋友。”
    第134章 学霸11
    江东亭立刻放开, 双手举起,“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喜欢而情不自禁, 也到此为止了。
    江西敬解开领带, 把校服脱下,扔到一边,“江东亭,我们打一架。”
    “不是吧,”江东亭抖抖举着的手, “我都投降了, 还要揍我一顿?”
    江西敬撩起袖子, “出来。”
    江东亭无奈地摇摇头,手撑住地面,站了起来,对着还呆坐在地上的谭桃说,“女孩子, 别出来看。”
    两个人气氛很平和地走出了篮球场, 谭桃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们既然要打架, 她就在这儿安静地等他们好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回来了,谭桃看他们一模一样的帅气,脸上一点伤都没有,她有些惊讶, “你们没打架?”
    “哥,你瞧瞧,”江东亭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你就找这样的女朋友,巴不得我俩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江西敬也略微笑了笑,解释道:“没打脸。”
    “你们……没事了?”谭桃看着两个人之间焕然一新的气氛,真要感慨男孩子之间没有打一架解决不了的事情。
    江西敬松开了搭着江东亭肩膀的手,走到谭桃面前,紧紧地抱住她,“谭桃,你更喜欢我,对吗?”
    “当然不是,”谭桃轻轻环抱住他,“我只喜欢你。”
    你跟江东亭是两个不同的人,我没有摇摆过,只对你动过心。
    站在一旁的江东亭“呕”了一声,“差不多得了,一会我又对谭桃有什么不该有的心理活动了。”
    谭桃在江西敬怀里侧头看着作呕的江东亭,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样,算是有个大团圆结局了吗?
    第二天,谭桃问江西敬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和好的,江西敬摸摸她的头,“不听话,揍一顿就好。”
    那天晚上,两人走入黑暗中,江东亭面对着江西敬摊手,“来吧,我知道你想打我,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你救了我的命,”江西敬没有动手,淡淡地说道,“如果我们两个之间真的有一个不该出生,那就是我。”
    江东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妈怀我们的时候,其中有一个孩子非常虚弱,医生判断可能会是畸形儿,”江西敬在江东亭惊愕的眼神中指向了自己,“那个孩子,就是我。”
    所有的人都劝江妈把其中那个可能的畸形儿引产,江妈妈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是遗腹子,他们的父亲在车祸中丧生,一个畸形儿会给她带来巨大的麻烦。
    最后,她也不得不忍痛做下决定,引产掉那个可能的畸形儿。
    可在手术前天的b超检查中,双胞胎中的一个却紧紧地拖着另一个,以一种环抱保护的姿态守护着自己的兄弟,江妈妈看着这个画面,眼泪瞬间决堤,她改变了主意,无论如何,那是她的孩子,再苦再难,她都要把他抚养长大。
    生产的时候,先出来的是被拖着的江西敬,后出来的是一直在下面的江东亭,江妈妈抱着健康漂亮的大儿子,哽咽着说道:“宝贝,你是哥哥,弟弟在妈妈的肚子里一直保护着你,你长大了,要保护弟弟哦。”
    可能是江西敬在母体吸收的营养更多,他从出生开始就比弟弟强健,也比弟弟显得聪明灵活。
    连医生都啧啧称奇,“可能是弟弟感觉到哥哥太虚弱了,在妈妈肚子里就把营养让给了哥哥。”
    “放屁,”江东亭笑着抹了一把眼泪,“我他妈那时候就是个胚胎,还能那么高风亮节,净他妈瞎扯淡。”
    江西敬笑了笑,“我也这么想,所以妈从小在我耳边念叨是你救了我,让我很烦。”
    “原来你也有烦的事儿,只要不是我一个人难受就行了。”江东亭故作潇洒地笑笑。
    “我不擅长篮球,”江西敬淡淡地说,“那场比赛会赢,只是因为我在模仿你,如果你我单独比赛,我会输,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江东亭怔住了,他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你都没看过我打球,怎么模仿我?”
    “谁说我没看过?”江西敬冷淡地说出让江东亭吓一跳的事实,“你每场比赛我都看了。”
    江东亭先是吓一跳,接着脸上浮现出憋也憋不住的笑容,“哥,我打球是不是很帅?”
    江西敬抬了抬眼皮,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再碰我女朋友一下,就打断你的胳膊。”
    “可我也喜欢她啊,”江东亭不怕死地摸了摸胸口,“一看到她就心软,我能怎么办?”
    “那是我的感受,”江西敬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女孩难道不是像恶狗扑食吗?”这种细腻柔软的情愫不适合他。
    ……
    江东亭拿着名片去了省队,对着教练直接一个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教练,那天比赛的是我的双胞胎哥哥,不是我,但是他都打球都是东施效颦,我更棒,请教练给我个机会重新考察我!”
    教练被这消息震惊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那天你得分之后都不说脏话,我还以为你改了。”
    皮厚的江东亭也脸红了,“教练,我可以改的。”
    “改不改,还得看你有没有留在这的价值。”教练拍拍他的肩膀。
    江东亭惊喜地抬头,看着教练和蔼的目光,这是愿意重新给他机会了,草!太好了!
    高考在即,江东亭也得暂缓训练,每天被江西敬和谭桃按着做题。
    他一边写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什么的试卷,一边泛酸地说:“叫老子做数学题就算了,还喂老子吃狗粮,你俩真是无恶不作。”
    江西敬替谭桃把过长的头发扎好,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想打架?”
    妈的,不是说老子救了你的命,在老子面前还不是一样那么拽,江东亭郁闷地低头,早知道当初在老妈肚子里,救他一命就行了,别给他吸收那么多营养,搞得他都打不过他。
    考场安排出来,金童玉女分在两个学校,中间足有二十分钟车程,围观群众们喜大普奔,每一次能拆散他们的机会都是幸运。
    谭桃微微一笑,你们这些凡人,对学霸谈恋爱的模式一无所知。
    看着上辈子做过的试卷,谭桃摸了摸下巴,要不,都重来一次了,要玩就玩个大的?
    规定在考试结束前三十分钟才可以交卷,最后一科结束前,谭桃掐着表,一到时间就把试卷倒扣在桌子上,利落地起身向监考老师点头示意,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考场。
    外面还下着绵绵细雨,谭桃撑着淡粉色的伞,打了辆车,直奔江西敬的考场。
    铃声响起,最后一科考试也结束了,江西敬快速地收着东西,出教室一看,小雨,想早点见到谭桃,也顾不得了,他皱了皱眉,走入细密的雨帘之中,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在等待的家长群中,那个特别的纤细身影。
    谭桃撑着一把伞,在雨中摇曳生姿,向他微微一笑,倾倒了他整个青春。
    江西敬缓步走到她的面前,“谭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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