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被忽视,纳兰夜也没有生气,他知道洛青鸾如此用心是为得能帮助自己,于是纳兰夜乖乖的在一旁欣赏努力制药的洛青鸾。
青鸾忙碌起来的样子好美……
洛青鸾正在夸赞沐小鱼:“小鱼于医术一道,果然天赋极佳!”
“不敢不敢,洛姐姐才是医术圣手!”沐小鱼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推拒着接受洛青鸾的夸赞,心跳不已,沐小鱼可是很崇拜洛青鸾的,被偶像夸是什么感觉?
“小鱼不用谦虚,你有天赋傍身,又肯勤学苦练,日后定能在医术上大有作为!”沐小鱼帮了大忙,洛青鸾毫不吝啬夸赞的话。
沐小鱼红着脸,还在努力替洛青鸾想更有效的办法:“洛姐姐是打算将这药放到烟里?”
“没错?”洛青鸾期待的看向沐小鱼,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妙计。
“我以前听闻过,腊封的药丸易在火中融化,和今晚的计划有些冲突。泥封的就没有这种担忧了。而且按照这药里的成分,也不会有削减药效的后果。”
“好极!就用泥封!”洛青鸾原地转了两圈,“我也曾忧心过此事,这药丸不能直接用手接触,腊封也多有不便。泥封后风干,效果更好!”
看二人如此兴奋,纳兰夜懒懒举手道:“本王可以找人来帮忙。”
“嗯?”洛青鸾回头道,“当真?”
纳兰夜最近忙于暗地里和东宛帝抗衡,人手不是很够用的样子,此事机密,他能找到心腹之人来帮忙?
“千真万确,药丸的数量很多不是吗?你们二人要忙到什么时候去。”纳兰夜一脸认真地道。
洛青鸾还是有点迟疑,前不久这家伙才和他抱怨,事情太多,手下能信任的人不够用,现在就能找人来搓药丸?
“人在那里?”洛青鸾瞅着纳兰夜。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纳兰夜坏坏笑,“本王既值得信任,又刚好无事,可以帮忙。”
洛青鸾一个白眼翻过。沐小鱼偷笑,师兄也有这种开玩笑的时候啊,真是为了逗逗王妃无所不用其极啊……
最终纳兰夜还是加入了搓药丸的队伍,而且意外的搓的还不错,又圆又快,洛青鸾意外的看了纳兰夜一眼,忍俊不住。
堂堂楚王大人竟然挫药丸,传出去只怕笑掉众人大牙。
纳兰夜飞快的捉住了洛青鸾偷瞄来的目光,正义凛然的说:“青鸾不要偷看本王,不然本王搓的药丸都要不圆了。”
“……谁偷看你。”洛青鸾有些无奈,“我在光明正大得看好吗?”
“青鸾说是就是吧。”纳兰夜一脸宠溺,又趁沐小鱼不注意,凑过去在她耳旁低语,“谁让青鸾这么可爱呢!”
配置药物花费了洛青鸾他们几个时辰,等一切完成的差不多了,夜色也黑了下来。
洛青鸾将所有的药丸装在一个大大的布袋里,递给纳兰夜:“天色不早,现在吩咐你的人去办事,应当刚刚好。”
纳兰夜一手接过,一手揽了揽洛青鸾:“阿鸾辛苦。”他转身走出了药房。
远远有个熟悉的人影从窗边掠过,洛青鸾晓得那是冷离。看来这种隐秘的事,还是要心腹之人半来才放得下心,洛青鸾放下了窗边的布帘。
……
冷离按照纳兰夜的吩咐,带了一队他直接统领的亲兵在夜色里急速前进,黑影如同鬼魅,缥缈而无形。
“大人,前面就是户部尚书府。”探路的亲兵回来禀报。
“就是那个富得流油,传言偷偷养了三十六房小妾的石尚书?”冷离厌恶的一哼,眼里闪过一抹冷色。
“没错!”亲兵也很是愤愤,这个石尚书仗着是皇亲国戚,在这京城里横着走。占了有油水最足的户部后,更是贪污了数不胜数的官银,包括各地赈灾的灾银!
如此无耻之徒,却在这君威大似天的朝堂如鱼得水,无人敢说一句不敬之词,更何谈让其受到该有的惩治。
纳兰夜的吩咐是让冷离在东宛朝廷官员的家里引起混乱,并没有明言谁先谁后,谁轻谁重,却也暗示了那些不积阴德的贪官要着重惩治一下。
“就拿这狗官开刀!”冷离沉声吩咐。
众亲兵齐齐应道:“是!”
浸过油的木柴被堆积到气派的朱门前,亲兵们疏密有序的在户部尚书府设置了好多处的引火点,又将洛青鸾配置的药丸埋置其中。
冷离立在屋檐上,夜风吹过他的发梢,他静静的注视着手下的亲兵,那群身影如梭的魅影正在沉睡中的户部尚书府里快速的穿梭。
冷离观察了一会儿风向,他喊来手下的一个亲兵:“半个时辰后风向可能会变,在西南方多设置几处引火点。”
亲兵应了转身自去安排。
洛青鸾配置的这药,需要烟雾来发挥出其效力,而且烟雾越大越好。所以冷离仔细考虑了风向的因素进去,尽力使其的效用发挥到最大。
半刻钟后,手下的亲兵来报,所有的引火点已经布置完成。冷离背手沉声道:“点火!”
火随风起,风伴火烈,不肖片刻,户部尚书府已经处身火海。浓烈的烟雾从紧闭的窗棂间渗入,窒息感叫醒了沉睡中的户部尚书,他狠狠地咳嗽着惊醒:“怎么回事?!走水了?!来人!来人!”
户部尚书大人撑着油腻肥胖的不成样子的身躯,一把推开还在睡的人事不知的年轻小妾,仓皇的跑出寝室。
气派的户部尚书府已经变成了火焰的世界,户部尚书吓得跪在了地上。旁边跑过的一个小厮看见尚书大人后,很有良心的去扶了他起来:“大人快跑,府里火势大得很!救不回来了!”
人仰马翻,哭喊声震天。
冷离立在背风处的不引人注意的墙角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低下的一片惨相。引火点是他精心策划过的,不会造成大的伤亡,但是诡异的泛着淡绿色的烟雾四起,且已经不知不觉的渗进了大部分人的口腔里。
冷离戴上掩面的黑布,冲身后的一队亲兵一扬下巴:“继续行动,下一处!”
就这样,冷离带着亲兵接连侵袭了所有的在京官员的府邸,包括一些不良的富户的豪宅,悄声的埋下慌乱的种子。
一夜之间,朝廷的几十位大臣的家里都遭受了火灾。本来还以为是意外的大臣们,在知道了其他大臣家也经受了此灾之后,都不禁一个个色变,多想了许多。
各种猜测满天飞,流传最广的一种说法是:京城出现了飞天大盗。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津津乐道“飞天大盗”的英雄伟迹,谈论的唾沫横飞、神情激昂,那样子就像是亲眼所见过“飞天大盗”的身影一样。
此次冷离的行动本意是作乱,没想到起了传播英雄侠义的效果。由于其放火的府邸大部分是多行不义的官员富户的家,百姓对此都表示喜闻乐见。
“听说,西南角上的刘府被烧得可厉害。都说是天道好轮回,这刘家仗着家里钱多,开了不少当铺,专门坑苦难人家的钱。如今这般景象,啧啧……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要说最被烧得厉害的,还是户部尚书的府上!我的天,真真是替我们百姓出气!这石尚书好色贪婪,无恶不作!大盗果然是英勇,连户部尚书的府邸都敢烧!”
“若能有幸结识一下大盗就好了,必定是个伟岸的人物……”
对此,洛青鸾还好心情的调侃了冷离一句:“人人都在传颂大盗的伟迹,我看大盗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嘛!”
冷离对此回以尴尬脸。他也没想到,按照大师兄的吩咐办事,还办出名声来了……
由于此次放火事件,大理寺被施加了极大地压力,东宛帝严令大理寺查出违法作乱之徒。大理寺的人惨烈了。
然而转天过去,不及大理寺查出个子丑寅卯,那些被放了火的人家却出了新的变故。
洛青鸾配置的药丸起效了。
吸了烟雾进口的人开始犯病,浑身瘙痒不止,叫人忍不住伸手去抓。抓了之后瘙痒渐消,皮肤却开始溃乱起来,脓血流出的地方瘙痒更甚,中毒之人如浑身浴血,惨状渗人。然而瘙痒又实在叫人无法忍受,如此恶性循环而已。
中毒的官员富户开始找关系去请太医,结果是太医院的太医根本不够用。接着,京城的药堂开始忙碌起来,就连一些土郎中也有人请去治病。
往往一天之间,一个大夫、郎中基本要去个三五家,这家请了那家请,忙的脚不点地。
作为朝堂的重员大臣、财力担当的官员富户第一波沦陷,难免的,京城开始陷入恐慌之中。
先是疑似瘟疫的怪病流传,足以吓到对瘟疫避如蛇蝎的百姓,埋下了恐慌的种子;又是官员重臣、巨商富户的府邸被人放火,大理寺却无能为力,查不出个究竟,百姓开始怀疑朝廷的办事能力;紧接着,又是瘙痒的怪病染遍了朝廷重臣、富户的当家人等,于是朝廷停朝、商业停滞。
京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百姓彻底对东宛帝失去信心,东宛京城开始流言纷飞。
百姓们不信任官府,于是只能自食其力,为了保障性命无忧,纷纷到各处药店里抢购药材。
平民们并没有什么医学常识,想得到药名的药材都是能买多少买多少,尽全力的囤积药材,京城各大药店变成了人群集聚的地方,有些抢的眼红的百姓甚至当场上演全武行,殴打造成让混乱更严重了一个层次。
看着东宛京城官非官、商非商,百姓的日子完全混乱,秩序全无的一片亡朝景象,唯一最清醒的萧宇祁才知道,这是洛青鸾手笔。
除了她,没有谁能有这样的能耐,几天之内就让一个国家的都城陷入如此的混乱之中。而洛青鸾就有这样的能力。
是洛青鸾,原来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