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给你生活费,不过就是想手里捏着钱,好让这一大家子懒骨头听你的动起来,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些。”
孟易安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可心里早已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
外人也许看不出,可孟易安好歹活了两辈子。
上一世在那个荒僻无人的边城,和一群粗枝大叶的婆娘,还有那两个恶心的男人生活了整整二十年,什么样的乡村妇女她没有见过,其实,孟易安可以看得出来,文家院子的生活之所以会过得这么清贫,根本就是李淑珍自己也长了一身的懒骨头。
她虽然爱干净,可收拾的永远是自己的这一坨地方,别人怎么样,她是根本不屑于管的。
这一个院子里住了四房人,现在再加上孟易安,总共六家人挤在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刚开始可能也有一两个勤快的,可慢慢的大家有样学样,也都开始得过且过,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也绝对不坐着。
慢慢的,这日子也就过的越来越垮,越来越松,比不上旁人家了。
大概是说到了李淑珍的心里,这一回,这老太太倒是没有当场发作,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手指尖撵着的那根针,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易安缓缓叹了一口气,把我们家院子里的这一群人都好好的扒拉了一下,之后才再一次开口:“老太太,要我说,靠人不如靠己,这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整个院子里除了你和我,住了整整七口人,全都是壮劳力,却没有一个人想着种庄稼。”
“人家古人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村子旁边的山上不知道有多少宝,可你却只想着领着一大家子三四十岁的壮劳力,一趟一趟的到我这里来闹,连求带要的,每个月拿那两三块钱,三四块钱。”
孟易安之前曾经听梁红说过,因为这一家子都是长了懒筋的,再加上,外公在的时候家里有些积蓄。
后来外公和李淑珍闹得不好,就带着她的母亲净身出户,把毕生所有的积蓄全部都留给了李淑珍,听说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有了那笔钱之后,李淑珍可是在村里风光了好长时间,带着自己的儿子儿媳成天坐吃山空,农忙的时候,别家都想着怎么种庄稼赚钱,养猪养鸭,补贴家用,可这一大家子都好,成天关门闭户,白天睡晚上睡,睡醒了就随手买点吃的。
听说,在外公离开的前两年,这一大家子七口人,甚至很少在家里开火。
动辄就是到镇上,甚至是到县里去逛一圈,然后买一大堆东西回来,吃上三五天一个礼拜的。
要说,谁家就算是在有钱,也经不住这么造,果然,这样舒服的日子过了五六年之后,外公当时正下的那笔家业被这群人都吃喝光了,面临着即将要下地干活土里刨食的苦日子,这一大家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动。
后来又听人说,她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她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日子过得相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