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请的哪位大夫?”莫良缘问。
房耀说:“慈心堂的周大夫,那是我们这里看女人病,看得最好的大夫了。”
“是吗?”周净说:“我怎么不知道?”
房耀呛了周净一句:“你是女人吗?”
周净白了房耀一眼,问莫良缘说:“小姐你知道?”
房耀说:“你别把话往小姐身上扯,小姐还不到要他来看诊的时候!”那周大夫是替女人保胎的高手,他们家小姐现在劳烦不到这位。
“好了,不要吵了,”莫良缘打圆场道:“看看有没有铜声巷的人在盯着那位周大夫,若是没有,就请周大夫来府里一趟,要避人耳目,在夜里请。”
“是,”房耀道:“小姐,属下这就去办这事儿。”
房耀快步走了,莫良缘看着周净叹气,道:“你又吵不过他,每次还要主动挑事。”
周净感觉委屈,这怎么就是他挑事了?他是真不知道,他们鸣啸关有这么一位有名的周大夫啊。“他也不是女人啊,他房耀不也没老婆,”周净嘀咕道:“他怎么会知道的?”
“唉,”莫良缘边叹气边往前走,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打听一下就能清楚的事,房耀为什么不能知道?”
周净挠一下头,不吱声了,他没想到这茬。
“那个马婆,”莫良缘说:“想个办法,带她来大将军府一趟。”
周净马上就高兴起来,道:“小姐,你不准备忍着莫良玉了?”一想到莫良玉在鸣啸关里住着,周净这心就发慌,这跟撂条毒蛇在身边待着,有什么区别?
“不要惊动莫良玉,”莫良缘却马上就跟周净强调道:“不要让她发觉,马婆被我们抓了。”
“啊?”周净又失望了。
“这事能办到?”莫良缘问周净。
“能,”周净多少有些丧气地道:“那婆子喜欢在鸣啸关溜达,还是她一个人溜达,抓她不难。”
“找几个跟马婆差不多身形的妇人,”莫良缘说:“让她们那天在街头行走。”
“是,”周净领命。
“不要让那马婆死了,”莫良缘又道。
“小姐放心吧,”周净说:“马婆不会武,属下一定把她活捉过来。”
“嗯,”莫良缘冲周净一笑,道:“我知道你抓她容易,但要小心,不能出错。”
周净郑重地点头。
“我没准备容莫良玉,”莫良缘小声道:“之前是不能惊动她,现在我要在她身边做些安排,你就不要不高兴了。”
“属下没不高兴,”周净忙就否认。
莫良缘笑着往前走。
好吧,周净承认,他是有些不高兴。
“千万不要惊动莫良玉,”往前走了一截路后,莫良缘又不放心地叮嘱周净道:“若是没有把握,你就不要抓人,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周净说:“小姐,您这是有多不放心属下?”
莫良缘看周净。
“是,”周净被莫良缘看低了头,应声道:“属下一定小心行事。”
一个巡夜的军士,迎着面,往莫良缘和周净这里走来,领头校尉看见莫良缘,忙带队候在了路旁,抱拳给莫良缘行礼。
莫良缘冲这队军士点一下头,带着周净从这队军士的面前走了过去。
“小姐,马婆对我们有什么用?”周净走着走着,突然就问莫良缘道。
“她的家人在关内,”莫良缘说:“我想用她。”
周净张大了嘴。
“我派人去查了,绿袖,红云她们的家人我没有查到,”莫良缘小声道:“但马婆的,亲卫营的人找到了,她的长子已经成婚,次子也已经要成人了。”
“妈的,”周净说:“那她还?”
“她怕死,”莫良缘道:“半年前,她还托人往家里送过银子,那个时候她应该到莫良玉身边伺候了。一个怕死,还在乎儿子的人,这样的人,想她背叛太容易了。”
“可,莫良玉也算她的恩人吧?”周净小声道:“她真能叛了莫良玉?”
“她会,”莫良缘道。
不论马婆这人的好坏,又是为的什么成了蛮夷的爪牙的,这个人可以背弃家国,那为了活命,为了儿子,背弃莫良玉又是一件多难的事?
“莫良玉能给她的,我也可以给,我还可以给的更多,”莫良缘跟周净道:“我可以让她跟家人团聚,这个,莫良玉永远也给不了她。”
周净说:“小姐你真要给她这么多好处?太便宜她了吧?”
“得便宜的是我,”莫良缘挂在嘴边的笑容泛冷,“周净,这种事,得算我们自己的得失,而不是算她的。”
周净听得迷糊,跟莫良缘老实道:“小姐这话,属下不太懂。”
“不懂就不懂吧,”莫良缘说:“抓马婆的时候,千万小心就行。”
周净拍起了胸脯,跟莫良缘保证道:“小姐放心,这差事要是办砸了,属下提头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