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房耀的问,莫桑青只是摇摇头,道:“你看着苍狼出关。还有,派人去追云墨,告诉他五殿下被苍狼设计害了性命,这事让他转告复生。”
“是,”房耀不敢多问,领了命便快步出了屋。
“不要问,”派走了房耀,莫少将军又跟开口跟自己说话的燕晓道:“让阿爹辛苦一下,请他操办五殿下的丧事。”
“那大哥呢?”别的事,燕晓可以先不问,但花鹿角的事,她得问。
“大哥只是被苍狼利用了,”莫桑青说:“五殿下的死,与他无关,你让他不要多想。”
莫少将军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燕晓红着眼眶,应了一声好,说:“我就去找阿爹。”
“去吧,”莫桑青说。
燕晓走出屋子,就听自家相公在屋里,让侍卫去请陆兰亭几个大将军府的幕僚来见他。燕晓咬一下嘴唇,她焦心的莫桑青的身体,但这个时候,她没办法劝莫桑青休息,她连一句话都不可以多说。
房耀一路跟着苍狼到了关门前,苍狼要出关之时,坐在马上,扭头看着房耀说:“看来少将军是真的没有下令杀我。”
房耀冷道:“你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跟着苍狼入关来的蛮夷壮汉们,听了房耀这话,马上都对房耀怒目而视。
苍狼哈哈一笑,道:“没有你们少将军的命令,你敢杀我?”
没有莫桑青的命令,房耀是不能动手,于是房耀被苍狼拿话堵了。
苍狼将房耀说得哑口无言,看着房耀笑一声,苍狼骑马出了关城。
房耀在关内狠挥一下马鞭,跟身后的兵卒们道:“我们走。”
房耀带着人回大将军府了,苍狼在关门外却没急着走。苍狼仰头看面前的高高耸立的关城,跟手下叹道:“就这么一道高墙,高墙里有良田,高墙外就只有黄沙,老天爷不公平。”
手下们也跟着苍狼一起仰头看关城,可就是这么一道高墙,让他们祖祖辈辈都没有越过去,就这么着,将他们挡在了绿水青山之外。
“莫桑青,”苍狼又道:“君子也是有野心的,只可惜啊,他给他自己铸了一个牢笼。”
手下们没人能听懂苍狼在说什么,但也无人敢问。
“我会再来这鸣啸关一趟的,”苍狼拨转了马头,跟手下们道:“那个时候,我会是漠北的苍狼王!”
这一行人骑马远去,最终消失在茫茫大漠之中。
大将军府里,花蛮子又狠踢了长子一脚,垂头跟燕晓道:“我知道了,丧事该怎么办,我知道。”
燕晓站着没走。
花蛮子说:“你还不放心你阿爹?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去守着少将军去啊,五殿下出了事,他的心情能好?”
“他叫了陆大老爷几个人来议事,”燕晓低声道:“我不好去打扰他。”
“议事?”花蛮子顿时急出了一脑门的汗,道:“他不要命了?”
燕晓的眼眶又是一红。
“别哭啦,”花蛮子着急,低头看看抱着头,哭得涕泪满面的花鹿角,花蛮子又冲长子嚷了一句:“你也别哭了!这会儿哭有用?你个废物!”
燕晓拉一下花蛮子的衣袖,说:“这事不怪大哥。”
花蛮子一跺脚,气哼哼地走了,一边跟燕晓说:“你带人去布置灵堂,我去给五殿下洗个澡,换身衣服,人总得干干净净地走啊。”
这一忙,就到了这天的夜里。
燕晓从李袗的灵堂出来,拿了熬好的药,端着到了正屋的门前。
正屋里,莫少将军哑声道:“你们去准备吧,在我父亲回来之前,叫诸将来鸣啸关议事的军令,都要发出去。”
陆兰亭几个人起身领命道:“是。”
“还有,”莫桑青看着陆大老爷说:“粮草的事,陆伯父你要抓紧。”
“是,”陆兰亭又领命道。
莫桑青嘴角微动,脸上露了丝笑容出来,说:“很晚了,辛苦各位了。”
陆大老爷几个人,看着莫少将军毫无血色的脸,心里都叹气,但几位都没有脸上流露出什么来,一起给莫桑青行礼,退了出来。
等退出了正屋,看见燕晓站在门外,陆大老爷几个人又给燕晓行礼。这几位都看见燕晓端着的汤药了,但谁也没问一句,有关少将军身体的事。互看一眼后,陆大老爷几个人往院门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