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私生女！”沈庭阳看着面前的妻子，下意识的对着她吼道，“她不是我女儿。”
    沈庭阳以前是没打算告诉史瑜这件事情的，但是现在顾思思自己都知道了，这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为了这件事情，沈庭阳这些年的确是和史瑜之间有很多问题存在。
    这个时候，也是时候说出来了。
    史瑜原本愤怒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有些震惊和不可思议。微微张着的嘴，也没有合上。
    和沈涵涵对视了一眼之后，她上前一步抓着沈庭阳的衣领，质问道：“你说什么？”
    沈庭阳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也没人会在这里开玩笑吧。
    再加上顾思思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也完全没有开这种玩笑的必要。
    是不是亲生女儿，也不是说个谎就能成真的。
    沈庭阳叹息了一声，说道：“思思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当初顾芸生下她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总之，我跟思思没有关系。”
    沈庭阳没有刻意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说一遍，但是史瑜却哪里能够这么轻易绕过这个话题，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对她来说，二十几年了，这些年他一直饱受折磨，一直以为顾思思是沈庭阳的私生女，抬不起头来做人。
    因为这件事情，她受过的委屈很多。
    现在知道顾思思不是沈庭阳的女儿，自然是追根究底要问清楚。
    在史瑜和沈涵涵的双重眼神拷问下，沈庭阳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含糊带过。
    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他告诉顾思思她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并且利用顾思思的一点愧疚心里想要求得她心软，但是最后失败了。
    不过沈庭阳还是念着一点旧情，所以并没有过多说顾芸的事情。
    听完了沈庭阳的话，史瑜表情有些复杂：“这么多年，你就这么瞒着我？沈庭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的妻女受尽委屈，却帮着外人？就算你对顾芸余情未了，但是背着个私生女的名声让顾思思活下去，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吧？这难道不是两败俱伤的事情？”
    沈庭阳不知道怎么跟史瑜解释。
    事实上这件事情当初他是因为顾芸的请求才答应了。
    抱着对顾芸的愧疚心里一直瞒着。
    “爸，这，这到底是……”沈涵涵的话没还有说完，接见室的门就被警察敲响了，“差不多了，沈总，走吧。”
    沈庭阳现在算是身败名裂，妻女都在公安局。
    这段时间他也没有心思去打理公司，身价下滑很厉害。
    要是以往，可能对他还有些惧怕和尊重，但是现在，警察对他的态度显然是有些不太好的。
    严格来说不是不好，而是太普通和正常了。
    “我再待几分钟可以吗？”沈庭阳跟警察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低微。
    换来的却是警察绝情的三个字：“不可以。”
    像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警察补充道：“沈总，您已经来了大半个小时了，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大半个小时怎么了？”史瑜对着警察吼道，“我们沈家在墨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迟早会出去的，不要这个时候狗眼看人低踩低人，等我……”
    史瑜的话还没有说完，警察拿着的警棍就在门上重重的敲了几下，吓得史瑜的话立马缩回了肚子里：“你们是什么人我管不着，是什么身份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们，在这里就给我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能出去当然最好，但是你这要是抱着这种闹事的态度，我看你们是想一辈子待在这里了吧！”
    警察的态度让沈庭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立马放低姿态道着歉：“抱歉抱歉，我马上就走，不好意思啊，她心情不好，说话语气有点重，抱歉。”
    沈庭阳一直道着歉，警察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那就走吧。”
    看着沈庭阳走了出去，警察又把史瑜和沈涵涵带回了拘留室里。
    因为还没有判刑，所以也没有把两个人隔开，她们是在一个房间里。
    看到警察走远，史瑜上前握着沈涵涵的手：“涵涵，你听到了吗？顾思思那个贱人不是你爸的孩子，不是……”
    说着说着史瑜就大笑了起来。
    因为顾思思的存在，她一直像是卡在心里的一根刺一样。
    虽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很震惊，但是震惊过后，更多的却是开心。
    “妈，你气傻了吗？”沈涵涵看着史瑜的笑，有些不解，“顾思思的确不是爸的孩子，可是他都能够把这件事情瞒下来，能够愿意面对这些指责和家庭不和都要瞒下来的事情，难道不是说明在爸的心中，顾芸那个贱人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不惜我们家庭不和。对男人来说，不是自己的骨肉却还要承认，这难道不是应该伤心的事情吗？”
    沈涵涵看着自己的母亲，皱着眉头。
    这种事情，她不知道史瑜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而且，刚才史瑜跟沈庭阳说话的时候，也不是这种态度啊。
    “我没傻。”史瑜小声的说道，“你说的我都想过，但是现在情况不同，我们现在是在公安局。顾思思是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你说，要是我们把这个消息放出去，顾思思会不会名声扫地？”
    听了史瑜的话，沈涵涵眼睛一亮，接着说道：“爸那边已经没有办法了，顾思思那个贱人是根本不会放过我们的。既然都要死，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我就不信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会对顾思思一点影响都没有。”
    母女两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精光。
    “不过妈，我们在公安局，怎么把这个消息发出去？”沈涵涵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成了疑问。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总会有办法的，只是传个消息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史瑜拍了拍沈涵涵的肩膀，说，“没想到到了绝路还能拉个人垫背，呵呵，顾思思不是很拽吗？这次我看她还怎么拽，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