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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
    敌人根本不知道,额吉玛是一个‘女’‘性’特征大过男‘性’特征的‘阴’阳人,他们一直以为额吉玛是个男人呢。
    最后努尔哈赤兵发八路,攻下了已经腐朽的大明皇朝,额吉玛凯旋而归,要去找努尔哈赤,让他成全自己和齐家乐的婚事。
    说到这儿,额吉玛问我:对了,我上次听一小厮念了一段关于我和齐家乐这种情谊的诗,你知道吗?
    “哪首?”我问额吉玛。
    “待我长发及腰。”额吉玛说。
    哦,是这首诗啊,我倒是熟,当时看那诗写得太美,我倒是背过一次。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
    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
    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
    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
    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
    盼执手终老,愿与子同袍。
    我背着这首现代人写的古体诗,额吉玛闭着眼睛听,听得泪流满面,说:好诗,好文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我原本就想拥有如此幸福的一晚,但事与愿违,当天我携赫赫战功去找阿玛,谈及了我的婚事,阿玛大怒。
    “为什么?”我问额吉玛格格。
    额吉玛说:因为我是‘阴’阳人,终身不得婚配,以免丢了皇家的威严,战场上,我四处杀敌,在部落需要我的时候,我是最强悍的男人,得胜之后,住进了这硕大的紫禁城内,我想做一个小‘女’人,但这时候,部落已经不允许我做‘女’人!
    “那齐家乐呢?”苏巷问额吉玛。
    额吉玛说:死了,当时阿玛不同意我和齐家乐的婚事,齐家乐一反常态,竟然冲到了我阿玛的寝宫内,失意大骂,结果被我阿玛赏赐了三丈白凌,吊死在他家的房梁上!
    额吉玛说到这里,显得很悲切:从我被人发现是‘阴’阳人开始,我唯一的朋友只有齐家乐,我唯一的心上人,只有齐家乐,齐家乐死了,我活着不再有意义,当然,本来也没什么意义,因为我父亲把我打入了冷宫,我住在慈宁宫最偏远的‘门’房里。
    我每天醒了睡,睡了吃,唯一开心的,或许是我总能看见齐家乐的影子,在为我弹琴,我也喜欢在他的面前舞剑,他的鬼魂,陪我度过了难捱的十年。
    生不能结为夫妻,死却能长相厮守,或许,这是我的宿命,‘阴’阳人本不该有恋情,我有的,只是不伦之恋。
    “你立下那么显赫的战功,你父亲一点面子也不给你吗?”龙三开口问。
    额吉玛冷笑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打天下的是我们武将,可守天下的,那就得是文人雅士了,我即使立下了赫赫战功,但自从大清进入皇城开始,我就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
    “人心,总是可怕的。”额吉玛说道:所以我喜欢单纯的人,单纯得和齐家乐一样的人。
    额吉玛望了我们几人一眼后,说:你们都是内心纯洁的人,除了他!
    他伸手一指,指向了大金牙。
    大金牙躲躲闪闪的,低着头说:我老金,很纯洁啊?
    “你不纯洁,你有秘密,却不会跟别人说。”额吉玛那细嫩的食指,差点戳在了大金牙的眉心上,说:你的秘密,待会我会让你说出来的,因为你的朋友,都是纯洁的人,但你不是,你不配和他们当朋友。
    大金牙额头不停的冒汗,我心里却泛起了计较,大金牙为何有秘密?难道,最近我们的行踪,被整个老北京的九‘门’得知了,难道,泄密的人……竟然是大金牙?
    大金牙为什么泄密?莫非是因为他太贪财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大金牙这个家伙虽然贪财,但是他贪的都是干净的财,不会贪图一些不义之财。
    我正想着大金牙的秘密是什么呢,额吉玛喊住了我,问我:我的事情已经讲得差不多了,谢谢你们听我讲完我和齐家乐的事情,现在,我再跟你们说说,这硕大的紫禁城里,为什么会有百鬼夜行。
    她说:我刚才也说了,故宫城内,百鬼夜行,那都是我大婚的宾客,我要和鬼王赤明成亲,你们可能不知道,地下的世界,纷争不断,我们大清一族,在地下,也是一方势力,可是我们大清一族,连年被赤明的势力针对,双方你来我往,我们大清一族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我们的族人,试图联姻,而我,就是族人的牺牲品。
    “这……?”我感觉额吉玛太心酸了吧,她以前是个‘阴’阳人,一直被族人嘲笑,连最爱的人都被他父亲给害死了,现在变成了鬼,也要成为一个牺牲品?这种悲惨的命运,难道真的是不死不休的缠绕着她妈?
    “不用担心,这次的大婚,是我最幸福的时刻。”额吉玛说:因为赤明,生前就是齐家乐,我嫁给她,这是一种幸福,这么幸福的时光,我想请‘阴’神后代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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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八章 祈愿天官
    我连忙拱手:额吉玛格格但说无妨。
    额吉玛说:齐家乐被我父皇害死,死后化作鬼魂,陪伴了我十年,到了地下后,他‘’了接近四百年的时间,纠结人马,打了我们大清一族节节败退,我知道他的目的,他就是为了娶我,同时也为了生前的一口气。
    “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不管是人还是鬼,我爱他,所以,我想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额吉玛指着太和殿的天‘’板说:这段时间,我和赤明合力开启了故宫的杀阵,就是不让我的大婚之日,有任何的闪失,我邀请的宾客,都是生前纯洁的人,拥有赤子之心的人。
    她说到这儿,手一压,说:但是,这些还不够,他们还不够让我的大婚,变得特别完美,我需要一个最完美的婚礼,所以,我想请‘阴’神后人,做我的祈愿天官!你是阳人,做祈愿天官,一定合适。
    祈愿天官,相当于现在的司仪,以前爷爷跟我说,在‘阴’神组织还没有彻底失去皇家宠爱的时候,皇族大婚或者寿辰,都由我们李家人当祈愿天官。
    现在‘阴’神组织早就返回民间,但我从练习招‘阴’开始,我父亲就教我一些“祈愿天官”的礼仪和流程。
    所以,到现在,我依然没忘掉“祈愿天官”的礼仪。
    “可以。”我很感动额吉玛和赤明的感情。
    这段感情,横穿四百年,世界风云变幻,两人的感情,却从来没变过,还像当初见面时候那么炙热。
    我愿意当额吉玛大婚时候的祈愿天官,因为我相信有"qing ren"终成眷属。
    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爱情,生活中少见,大部分的这种爱情,都敌不过生活的车轮滚滚,敌不过家人、亲戚、朋友的非议。
    “我愿意当额吉玛格格的祈愿天官。”我右手握住了左肩膀,给额吉玛格格鞠了一躬:同时,我会保证,我的‘阴’人兄弟们,会给额吉玛格格一次完美的婚礼,不是因为你尊我卑,而是我愿意为这段旷世之恋当一个见证人。
    “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纯洁的人,因为你拥有纯洁的心。”额吉玛格格眼里噙满泪光,也许我和我的兄弟们,是除了齐家乐,也就是赤明之外,唯一一群懂她的人吧。
    “只问额吉玛格格何时大婚?”我问额吉玛格格。
    额吉玛格格摇了摇头说:等会儿我会给你们发喜帖,但是,首先我得让你们的这位朋友,心‘性’变得纯洁起来。
    她指着大金牙:说吧,把你的秘密说出来。
    大金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咬着牙说:我……没有秘密,我是大金牙,我也是很纯洁的人。
    “你有……你一定有。”额吉玛说:我看到你的心,有一块污渍。
    这时,风影和我也替大金牙说好话。
    我说额吉玛格格,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位兄弟,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但至少也是坦坦‘荡’‘荡’。
    风影也说:我虽然一直都喜欢损损大金牙,但他的人品,我能用‘性’命保证。
    大金牙看着我和风影,声音有些颤抖:小李爷,风爷,你们……是真正的哥们。
    在这种情况下,还给他十分充足的信任,不是真正的哥们,是什么?
    ‘’和尚也说:额吉玛格格,其实我是真不明白啊,我说出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这两年,一直都是骗子,各种骗,被我伤害的人,不计其数,要说不纯洁,我光头强才是最不纯洁的,现在额吉玛格格没说我不纯洁,说起大金牙不纯洁来,我不服气。
    额吉玛格格冲‘’和尚看了一眼后,平静的说:莫问前程有愧,但求今生无悔,你以前犯过错,但现在改正了,从你决心改正的那一刻,你的心就纯净了。
    她说完,又指着大金牙:你还不承认吗?
    “我……我没有什么好承认的。”大金牙瞪着额吉玛格格:我算看出来了,你无非就是想杀我呗,你杀了我算了,何必拐弯抹角的找借口呢?
    “不承认没关系,你看你后面是什么?”额吉玛格格指了指大金牙的身后。
    大金牙忍不住回头看,他一转头,突然一阵狂跑: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求你别过来了。
    我和风影、龙三、‘’和尚,看了看大金牙的身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大金牙到底在恐惧什么?他在害怕什么?
    我和‘’和尚对视了一眼,似乎发现大金牙真的是有事?
    我连忙跑向了大金牙,拉住了大金牙的肩膀:老金,你到底躲什么?我们都是兄弟,你讲出来啊。
    “没有?小李爷,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你走开啊,别过来。”大金牙说着,说着,又开始骂身后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还不承认?我送你去你曾经亏欠过某个人的地方吧。”说完,额吉玛一抬手,一道白光闪过,大金牙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大金牙消失了,会不会是让额吉玛给……。
    我都不敢往下想,直接对额吉玛抱拳:额吉玛格格,我们兄弟向来没有得罪你,这次也愿意帮你大婚这个忙,但你却对我兄弟下死手,不讲究吧?
    “放心,我绝对不会害你们任何一个人。”额吉玛格格跟我解释:你那个朋友只是被我送到了他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去了,没放下杂念,永远都出不来。
    “那我能不能去帮大金牙。”我对额吉玛说。
    额吉玛点头:你真的愿意去吗?如果他放不下杂念,你也出不来。
    “为了能帮兄弟一分之力,我李善水,万死不辞。”我又对额吉玛格格抱拳。
    “那你去便是了。”说完,额吉玛格格一挥手,说:你去吧!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我感觉身体一片轻盈,面前白光大作,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在是故宫,我周围一片十分古老的建筑。
    二十多年前的那种农村老房子。
    街道不是现在的铺装路,更不是沥青路,就是那种‘毛’‘毛’躁躁的土路。
    土路上,大金牙抱着头,坐在地上。
    我走到大金牙面前,问大金牙:老金,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额吉玛格格要把你送到这里来?
    大金牙抬头,眼睛通红,他说:小李爷,我不该瞒你的,这是我年轻时候的一个错,我刚才看到她了。
    “怎么?”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我曾经有个媳‘妇’。
    “你有媳‘妇’?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问大金牙。
    大金牙说:没什么好说的了,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说出来,没脸。
    他说完,一步步的冲着土路走去,边走边跟我说:这是我的老家,看这里的模样,还是二十八年前,我媳‘妇’死的那一年,喏,那里是一个饭店,两条长凳,以前你爸爸当招‘阴’人的时候,每次来都请我去那儿吃面,那儿的面特别劲道,不像现在的面,软不拉几的,没什么嚼头。
    他又走了几步,指着一个白房子:这里,是我经常来的地方……唉……这个白房子就不介绍了。
    他一路走过去,给我介绍了很多的事,却偏偏没说那个白房子。
    都说乡愁难觅,大金牙被送到了这个地方,倒是‘激’起了他不少的乡愁,可就是不给我介绍那个白房子。
    那白房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大金牙走了十来分钟,走到了一个土灰‘色’的两层小楼前,伸手‘摸’在了‘门’上,想要推,却不敢推开。
    我上前想帮忙搭把手,大金牙一下子拽住了我的手,坚定的说:我肚子里这事,本来是打算烂在肚子里,带到阎王爷那边去的,现在,我不想带了,我说吧。
    他想说话,可是迟迟开不了口,说了半晌后,又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捂住了脸,缓缓‘抽’泣着。
    “老金,没有过去的坎,说说吧,我没准能帮你呢。”我对大金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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