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怎么了?”
带着几分犹豫地问出了这样一句,姜七嫚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还是带着几分担忧,最先开口回答的人是魏则鄞,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不过我们这次离开,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想周将军大概是舍不得我们吧。”
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让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了起来,周将军忍不住笑着附和道:“是啊,我舍不得王爷。”
两人之间的对话,让姜七嫚的眼眸深处染上几分笑意,然而却故意装作了一副嫌弃的样子,“两个大男人说这种话,王爷,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返程回去吧,你看周将军都被你给带成什么样子了!”
魏则鄞有些忍不住的笑道:“原来我在嫚嫚的心中是这样的人吗?”
姜七嫚煞有介事地点头,“当然是啊!”
因为姜七嫚的到来,刚刚那种沉重的氛围似乎已经全然消失,清点好了东西以后,他们便准备离开这里。
周将军到城外相送,就如同他们来到这里的那天,只不过来去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
眼看着周将军的身影渐渐从视野之中消失,姜七嫚的脸上明显也是多了几分失落的神色,不由地朝着魏则鄞的方向道:“如果真要我选,其实我倒希望能够打小生活在这边境之处。”
如此一来,也就不需要面临京城之中的那些尔虞我诈。
一介女流,想要在这权力之争中保全自己与家人,可想而知会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姜七嫚心中常常会有那种疲惫的感觉,却又不得不坚持下去。
魏则鄞并没有立刻开口,沉默了片刻以后,这才开口回答道:“其实嫚嫚没有必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在京城之中,那些普通的世家女子,每天的生活极为简单,但却绝不单调。
毕竟只要有权有势,能够取乐的地方有很多,可姜七嫚却从来都没有那样放纵过自己,也正因如此,在首次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魏则鄞就看出了她的特殊。
姜七嫚摇了摇头,眼眸之中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坚定,“王爷,有些事情是我一定要去做的,如果真的因为一时疏忽而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后果,那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前事种种就仿佛是噩梦一般如影随形,让她根本没有半分松懈的机会,生怕自己忽略了什么,再次让自己那些亲人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之中。
面对姜七嫚的坚持,魏则鄞倒是也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轻轻叹了口气。
“嫚嫚,我大致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或许你可以试着来依靠我。”
此言一出,姜七嫚不由得抬头,眼眸中似乎是有着几分茫然的神色。
毕竟在以往的记忆之中,这个词语对她而言极为陌生。
魏则鄞并没有任何急躁的表现,满脸笑意的继续道:“嫚嫚,你毕竟是一个姑娘,应该也听说过一句话吧?出嫁从夫,这次回到京城以后,我就会让父皇给我们两个人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到了那个时候,嫚嫚可就要听我的了。”
突然之间听到这种事情,姜七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脸红,她不由得抬头看向了魏则鄞的方向,眼中似乎是有着几分羞涩。
“王爷,你……”
魏则鄞微微挑眉,“我怎么?”
姜七嫚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小声的开口道:“没什么,王爷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或许是因为有身旁之人的陪伴,所以这一路上并不孤单,在姜七嫚的授意之下,陆恒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拖延着时间,终于,在他们抵达京城的那一刻,陆恒终于是把最后一封信给送了出去。
京城郊外。
姜七嫚极为认真地望着魏则鄞的方向,有些不放心的反复叮嘱,“王爷,虽然我们事先已经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给考虑过了,但是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几分风险,在安全面前,其余的事情都是不值一提。”
“到时一定要随机应变,如果皇上的反应与我们想象中的不同,那王爷一定要将自己置于一个受害者的位置,唯有如此,才能够不受任何影响。”
听朝着一番叮嘱,魏则鄞嘴角不由得挂上了几分笑意。
他其实已经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自然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也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突发情况的转变,可是即便如此在听到这喋喋不休地叮嘱之时,心中也依旧是没有任何厌烦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是姜七嫚的缘故吧。
他并没有再继续开口讲话,直到姜七嫚一时到时间已经差不多,自己也是时候应该离开这里了。
“王爷,宫中极为凶险,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这就带着他们先回去了。”
姜七嫚看向魏则鄞的眼神,其中充斥着几分的忐忑与不安,原本不想他去以身试险,可是这种场合却是他必须要出场。
只有他站在朝堂之上,才能够证明魏夜辰是在说谎,才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打脸。
魏则鄞笑着点了点头,极为贴心的道:“我让地一送你们回去好了。”
姜七嫚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极为认真的看着魏则鄞的方向,“王爷,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不用你送我,我可是在这京城中长大,虽然不能说每一处都去过,但也绝对不至于走丢。”
“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付十三在跟着我吗?”
被小姐突然点到自己的名字,付十三当即上前一步表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与行动形成鲜明对比的,大概就是脸上的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扪心自问,自己当初大概是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否则怎么可能会答应跟在这个小祖宗身边呢?
从离开京城的那一天,直到重新回到这里的那一刻,这其中到底是经历了多少辛酸,大概只有他一人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