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一份不甘,才驱使太后这些年来,面对着魏则鄞,心肝犹如被人抓着,若不做一些事情,她迟早有一天会被心中的妒忌逼疯。
永安长公主能够想到的,姜七嫚自然也想到了。
她手指微微扣紧,连带的眉心也蹙了起来。
斩断太后臂膀,现在说的轻松,但一旦操作,却会伤筋动骨。
而他们夫妇已经因为宝藏的事儿,已经在太后的面前露了脸。
若是想要动一动太后的臂膀,永安长公主这边,他们夫妇还须得尽一份力。
念头转到此,姜七嫚神态轻松的看着永安长公主,淡淡道:“白嬷嬷的与白月霜的关系,可以利用一番。到时候,这对姐妹再次反目成仇,闹出来的事情,就算是太后也压不下,那才好呢。”
永安长公主会意道:“你说的正合我心意。不过白月霜谨慎,白嬷嬷又被太后压制。她们姐妹就算反目,面对太后,她们你竟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反目。所以王幼薇和玉容夫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这主意倒是和姜七嫚说的不谋而合。
姜七嫚脸上笑容真挚了几分,“姑姑放心,既然我们已经说开了,那以后的事儿,我和王爷字会尽全力的配合。”
永安长公主也笑了,两人就这件事,商议了许久。
等拿到了一个主意,双方都满意了,姜七嫚便在公主府用了晚饭。
当夜色更深时,魏则鄞便过来接她了。
永安长公主得知,眼中有着些许艳羡,“老三做人丈夫,真真是让人妒忌你呀。”
姜七嫚面颊微微发烫。
她伸手碰碰自己的脸,等到温度降了不少,才轻声道:“王爷一向如此。不过,有些事情,他也不一定真的让人艳羡我。毕竟,他在朝堂上可不比五皇子深受父皇宠爱。”
永安长公主嗔怪她一眼,“老五得皇帝宠爱,那也不过是他有个善于讨巧卖乖的母妃。老三从小到大受尽苦难,如今恢复正常,步入朝堂,皇帝定然会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到那个时候老三和老五两相对比,谁胜谁负,皇帝自然就能够明白了。”
她说到这儿,稍等一会,才叹了叹,“皇家的事情,从古至今,就没有一个定数。你呀,不必妄自菲薄。因为我相信老三的前程,绝不止步于皇帝的信任,也绝不屈人于下。”
此话说的斩钉截铁,姜七嫚闻言,眼光一亮道:“姑姑当真这般认为。”
永安长公主道:“你们夫妇如此积极的调查往事,难道不是想要报仇雪恨,再谈其他吗?”
一句反问,让姜七嫚心中生了一份隐秘的欢喜。
她从容不迫地道:“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不过在某些情况下,自知之明太严重,却反而会让自己身处险境。所以姑姑有时候提点的话,我们夫妇都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简单一句话拉近和永安长公主的关系,姜七嫚不禁仔细打量永安长公主的神情,发现她脸上带笑,嘴角不觉弯了弯。
“天色不早。我先陪同王爷回府了。如果姑姑以后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与我商议的话,可以让芍药直接联系。”
说罢,姜七嫚便带着桃夭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
魏则鄞此刻正在马车中闭目养神,感受到姜七嫚上了马车,他睁开眼眸,伸手把她拉了过来。
“不是说只在姑姑这里呆半天吗?怎么呆了一下午,甚至连晚饭都过去了。”
魏则鄞嘴角含笑,目光却是在姜七嫚的脸上巡视了一圈。
发现她并没有带愁绪,心便放松了,整个人再一次靠在车壁上,慵懒的如同睡醒的雄狮,正注目着自己最喜爱的珍宝。
姜七嫚在他这别有深意的目光之下,不禁红了一片脸颊。
她略有些嗔怪地道:“姑姑府上的饭食好吃,我特意留下来陪同她用晚饭,不行吗?”
说罢,她一下子化身软绵绵的猫,紧紧的靠着魏则鄞,嗅着他身上的松香,今日在永安长公主那里争论而席卷的疲倦,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她双手缓缓环顾住了魏则鄞的脖颈,在他耳边气息如兰道:“姑姑今日说了一件事,让我往日的迷惑都如拨开云雾了。”
魏则鄞伸出手环顾住她的腰身,轻轻用力,就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问:“可是跟太后有关。”
姜七嫚眸子微弯道:“不禁跟太后有关,还跟你的外祖母有关。”
她音调顿了顿,语气有些玩笑道:“我一直都知道一个女子的妒忌心若是太重了,绝对会伤人伤己。但我从没想到太后的妒忌心,不仅伤己,还能够拖着几个家族,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透露出来,虽然带有几分玩笑的意味,但姜七嫚的心却沉重极了,连带着神情都透着一份冷。
“齐家,甚至是你的母族,都有可能是太后暗中陷害,才驱使这两大家族没落下来。如今很多不怎么样的世家,更是没有听说过齐家的名头了。”
魏则鄞心头一紧,手不自觉的更用力,仿若想要将姜七嫚嵌入骨髓,以平现在的不安之心。
姜七嫚感受到了,双手更用力的环固住他的脖颈。
眸光盈盈抬起,里面充斥的全是担心,“王爷,若有心事可以说给我听。”
魏则鄞摇头浅笑道:“事情已经明朗,我哪里还有什么心事?”
他如今所想,唯有替母妃报仇,为自己讨公道。
至于其他,或许他还真的想跟魏夜辰争上一争,让他那个偏宠魏夜辰的父皇好好的看一看,他所偏心的皇子根本就从根子上烂掉了。
“若无心事,眉头又为何皱起?”姜七嫚伸手抚平魏则鄞紧皱的眉头。
魏则鄞轻笑着在她的唇瓣上啄了一下,才在她的耳畔说道:“魏夜辰豢养私兵的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是按住没发。并且,还特意给魏夜辰送了一个谋士过去。”
皇帝给魏夜辰送了一个谋士过去,这是何用意?难道是皇帝已经铁心让魏夜辰继承他的皇位,并为他铺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