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泰公主虽然在外十分傲气,与京中贵女来往密切,可是若没有了乾元帝的宠爱,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远远不如那些皇,因为作为皇,哪怕不得乾元帝宠爱,可只要是皇一日,就会被前朝关注,总有许多的好处。
想到往后自己失宠了就无法像现在这样风光无限,安泰公主是真的害怕了,哭着扑到了乾元帝的面前,浑身狼狈也顾不得,连连磕头道,“儿臣再也不敢了!”
其实到底她什么地方触怒了乾元帝,安泰公主直到现在都不明白。
可不管怎样,先赔罪是一定没错儿的。
“朕看你的样,只怕对欺凌岳笙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到岳笙歌竟从未在自己面前起过,乾元帝目光闪了闪,冷冷地道,“岳笙歌还为你瞒着,从不在朕的面前告状,也从不抱怨自己的委屈。你瞧瞧你,再看看岳笙歌!”想到岳笙歌的乖顺,乾元帝就越发地厌恶安泰公主,摆手叫人将安泰公主拖出去,这才看着晋王冷笑道,“你可是满意了?!”他一脸厌恶晋王的样。
晋王淡淡地垂下了自己的眼睛。
“满意。”他就跟听不懂乾元帝的嘲讽一般道。
乾元帝没想到还会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气得脸上变色。
作为帝王,晋王一再地反驳忤逆他,已经叫乾元帝恨到了极点。
“滚!”
“儿臣告退。”见了安泰公主那可怜的样,晋王觉得心中的恶气也出了,不管乾元帝是因谁厌弃了安泰公主,可是叫外头的世人眼中,就是宋明岚与安泰公主起了冲突,安泰公主甚至御前告状却偷鸡不成蚀把米,令自己失宠于乾元帝,而宋明岚平安无恙。这样的认知叫晋王的心情很愉悦,哪怕乾元帝对他鼻不是鼻眼睛不是眼睛的,可是晋王却不必在意,看了宋明岚一眼。
“臣女告退。”宋明岚福了福。
乾元帝铁青着脸冷笑了一声。
见他并未挽留,晋王与宋明岚就走出了乾元帝的宫中,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巨大的瓷器被砸碎的响声,显然乾元帝愤怒到了极点。
“日后不要招惹那岳笙歌。”宋明岚仰头看着天空,叫清朗的光线刺了一下,却感到晋王修长的手伸过来为她遮挡头上的夏光,回过神儿来就弯了望眼睛轻声道,“我真是从未见过这样心机深沉的人。”
她此刻才想明白,岳笙歌对安泰公主的种种隐忍,甚至自己受到屈辱也不在乾元帝面前抱怨,本就是为了这一天。
若安泰公主第一次欺负他他就去乾元帝面前告状,乾元帝只会呵斥安泰公主一次,之后或许安泰公主会用更激烈的手段来报复,想叫岳笙歌闭嘴不再告状也不是没有法。
可他忍耐着从不抱怨,积少成多,当安泰公主越发骄横,那罪过多了,自然会叫乾元帝对安泰公主彻底厌弃。
乾元帝或许还会欣赏岳笙歌的本分与柔顺,对他越发宠爱。
哪怕今日没有晋王出手,想必安泰公主今日也要倒大霉。
她真是看了这在西岳国王宫中长大的王。
“他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晋王才不会搭理岳笙歌呢。
对他来,岳笙歌本就不算什么。
他也不喜欢面如美玉,却总是看着没有真实情感的岳笙歌。
“安泰公主失宠,我也就放心了。”宋明岚与晋王走在扬花缤纷的御花园中,此刻方才彻底地轻松了起来,转头对晋王笑着道,“若她得宠,就会在宫外为李贵妃拉拢那些名门贵女。而且你也不可能总是在我身边护着我,若她仗着公主的身份一定要和我为难,那只怕我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去。如今她失宠于陛下,在京中必然不会如从前那般风光无限,又怎能动摇了我呢?”
“就算她得宠,你也不会有事。”晋王轻声道,“我已求了昌平姑母与大皇嫂,只要你在的地方必然会有她们,你吃不了亏。”
“从前我怎么不知道?”宋明岚诧异问道,一双美丽的眼睛露出了疑惑。
晋王从前可没有过。
晋王深深地看了宋明岚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话。
“大皇嫂,殿下的是赵王妃吗?”赵王妃也是京中很被瞩目的一位皇妃了。
出身世家,本就高贵,最叫宋明岚侧目的,就是赵王妃据生得并不十分美貌,可是却紧紧将赵王给握在手心儿里,大婚多年,赵王身边一个侍婢姬妾都没有,实在是一位十分有手段的女。只是叫宋明岚看,只怕事实并不如此。
因赵王乃是大皇,又是元嫡皇,这样尊贵的出身,若不是真心爱护疼惜王妃,怎么会不纳妾呢?
那些赵王妃悍妒的,只怕都是想不明白男人的心,或是可以地抹黑赵王妃。
“皇嫂为人很好,也能护着你。”晋王顿了顿,方才道,“你与皇嫂多亲近亲近。”
“为什么?”
“往后才会更亲近。”晋王大着胆占了一下口头便宜,见宋明岚看着自己不出话,快步跑了。
宋明岚几乎是无奈地追着晋王的脚步回了皇后宫中,却见皇后宫中那叫一个喜气洋洋,嘉泰公主与皇后都脸上带着欢喜幸福的笑容,里里外外都是宫女们在忙碌贺喜,听到皇后知嘉泰公主就要为驸马生下继承人,此刻已经命人赏赐皇后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宋明岚就深深地觉得皇后母女这真是演技派了。
她就见这满宫的欢欣之中,只有一个脸色苍白英俊的锦衣青年,瞧着格格不入。
那失神被冲击得满脸茫然的样,可怜极了。
宋明岚心中暗笑了一声。
“真是大喜事。”皇后还在对那呆呆仰头什么都没明白过来的嘉泰驸马笑道。
青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看向一脸对自己情真意切的嘉泰公主不出话来。
他额头的青筋乱蹦,看起来本要爆发怒火,可是这个时候晋王进门,叫这青年一下就不敢乱动了。
“恭喜。”晋王冷冷地看着嘉泰驸马,慢慢地将修长的手压在了腰间的佩剑上,显然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在绿帽与命之中艰难地选择了一下,嘉泰驸马艰难地闭嘴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正一脸欣慰地表示苍天开眼令嘉泰公主能为驸马家中生下嗣的皇后,再看了看一脸冷静的晋王,实在看不出这天家母两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与嘉泰公主之间并未圆房,知道不知道这个孩不是自己的。
可是他又不是傻,会亲口出来真相叫自己成为笑柄,只要默默地承认,又对嘉泰公主挤出了一个十二分扭曲的笑容来。那倒霉催的样就叫宋明岚忍不住笑出声儿来。
“好了,你们两口儿也该回去了。你好好儿照顾嘉泰,你们大婚这么久,这一胎来的不容易,多少年才这么一个,我这做母后的与你,断断不许出了差错,不然我是绕不得你的。”
见嘉泰驸马跪在自己面前憋了许久才应了,皇后本有些可怜这英俊的青年,可是想到他当年对嘉泰公主的种种恶行,冷落嘉泰公主还叫妾室爬到嘉泰公主的头上去,皇后的眼里冰冷了一下,脸上却笑得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