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的守卫看着虽然严密,但是其实并不严格,我们只要稍微打扮一下还是可以进去的。”贺溪看了一会儿,低声分析道。其他几人也纷纷点了点头,最后都将目光落在卫怀晟身上。
卫怀晟也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他也十分无奈:“脸上有伤也不是我能选择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是的,就算是十年前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脸上落了这么深的伤居然还能活下来。
当时他都已经抱着必死的想法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就进了天牢,实在是有些无奈。
几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在场的人都不会易容,就算卫怀晟知道一些,但也只是会一些皮毛而已。
贺溪忽然开口道:“我记得四年前封海城中有一个十分有名的画皮人。”
众人一愣都看向了他。
“听说这个画皮人的手段出神入化,曾经用三种相貌出入飞雪阁,还带走了飞雪阁一个层主的脑袋,被整个飞雪阁悬赏,可惜后来就没再听说过他的消息了。”贺溪撇撇嘴,到最后也有些可惜。
“他还在城中?”卫怀海问道。
贺溪摇了摇头:“不知道,四年前他被整个飞雪阁的人追杀,据说是受了重伤离开了封海城,或许去找飞雪阁能知道一点消息。”贺溪说道。
“这个飞雪阁是什么势力?”卫怀晟未曾听说过这个名字,有些好奇。
“这是七年前崛起的一个情报势力,一直在南部活动,据说在南朝也有他们的人。”贺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
卫怀海微微点头,表示他说的对:“我在南朝也曾听说过这个势力。他们的消息很广,只要是想知道的,只要付得起代价他们都能给出消息来。”
“如果能找到飞雪阁不如直接问问他们有没有离开封海城去南朝的消息,这样更好。”风尘闻言开口说道。
其他人也非常赞同,随后几人的目光落在了贺溪的身上。
贺溪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苦笑道:“别看我,我也就是听说过飞雪阁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封海城的据点在什么地方。”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
凌天楼。
大门砰的一下被人粗鲁的踢开,裹着抹布斗篷的人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一道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进来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有些烦躁地关上门,看向了柜台上冒着烟的香台。
柜台上一个中年男人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来人一眼。
“百层凌天阁。”
来人顿了一顿,走到柜台边,轻轻扇了扇香台上飘出来的烟雾,皱了皱眉低声道:“万里飞雪楼。”
中年男人点点头,走出柜台撩开一边的帘子:“先生这边请。”
斗篷男低头走了进去,在中年男人的引领下一路来到了二楼,走廊上空无一物,尽头有一个打开门的房间,其中似乎摇曳着淡淡的火光。
“您要的消息,那里都有。”中年男人指了指尽头的房间低声说道。
斗篷男点点头,抬脚走了过去。
房间里没有人,桌上燃着一方烛台,火光轻轻摇曳着,蜡烛似乎已经燃了一小半了。
他在位置上坐下来,慢慢转头环顾四周,观察着这个房间的布局。这并花不了他太多的时间,因为这个房间的布局实在有些简单,他一眼过去就能看清所有的情况。
“陈少将军来飞雪楼真是稀奇呢。”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说话的是一女子,穿着火红色的衣裙,香肩半露,手中挥着扇子,走来时卷起一阵似有若无的香风。
“你们这儿的香太重了。”陈洋取下兜帽轻轻皱着眉,抬眸看向女子。
女子咯咯笑了起来,缓缓从陈洋身边走过,纤细如同白玉雕琢的手指轻轻滑过陈洋的肩头,美目流转着几分暧昧的神色。
“我来找你是……”陈洋似乎受不了女人的笑声,偏开头低声道。
“诶。”女子扇子微抬堵住了陈洋的话,无声笑着坐在了他的对面,这才笑眯眯地看着再次开口,“这世界上没有飞雪阁不知道的事情,陈少将军大仇即将得报,一定很急切吧。”
陈洋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你们想要什么?”
女子笑了笑,眼神中的暧昧悄悄淡去反而多了几分凌厉。
“我们飞雪阁呢是有规矩的,这一次陈少将军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对你来说有点大哦~”女子轻轻吹了一口气,眉眼又笑了起来。
“什么代价?”陈洋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眉头皱得更深了。
女子嗯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们要卫怀晟的命。”
此话一出,陈洋顿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怒火。
女子却丝毫不害怕,微微后仰轻轻笑着:“别急嘛,虽然陈少将军不能杀人,但是可以伤人,我们飞雪阁不在乎那位将军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只要他还能留下一口气。其他随您怎么做。”
“……”陈洋很想一口拒绝。
可他没有立即开口,飞雪阁在这片大陆上做着情报工作,他们的人遍布大陆,其中不乏一些能人异士,所以很少有人敢欠着飞雪阁的报酬,若是想要知道卫怀晟的位置,他就只能答应飞雪楼,那样他就不能杀卫怀晟。
这对他是两难的选择。
“其实这个选择已经是给了陈少将军你很大的便宜了。”女子又开口说道,“我们飞雪阁的报酬您也是知晓一二的,一般情况下,想要我们飞雪楼一个消息,散尽家财都不一定能拿到。”
陈洋抿着唇不说话,他看着女人,眼中的女火已经渐渐沉了下去。
女子见状趁热打铁劝说道:“陈少将军你却只需要留下你要杀的人一命就可以,我们不要求他的情况。不在乎他能不能站着,甚至若是之后自杀我们也不在乎,只要您不杀就行。”
这个代价已经是飞雪楼给出的最低的报酬了。
饶是陈洋也必须承认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