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坐车回我的家乡,顾封一直说要和我一起回来,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他不要跟着来。
我妈妈知道有顾封这号人存在,可是她没有见过他,况且我之前和顾封闹别扭的时候我跟我妈说我跟顾封分手了。
如果现在一下子带一个大活人回去,我怕她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是来买我们家的地。带上他的话,事情应该更加不容易解决,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回去了。
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我叫了一辆车,把从a市带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上了车。
很快就到了我家的小区,我拎着这些重重地东西了走进了家里,我放下了东西,然后悄悄地走到了厨房,我妈正在洗碗,他对于我的出现浑然不知。
我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妈,你女儿回来看你了。”
我拿拍拍胸脯,然后伸出手指宠爱地戳了戳我的脑袋,“臭丫头,你想吓死我吗?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然后她拉下了挂在她身上的我,然后出去客厅打电话,她的声音不自觉上扬着,“老头子,你还在外面的吧!多买点菜回来,你女儿回来了。”
我走出厨房,大声地朝我妈叫着,“妈,我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浪费钱的。”
“怎么不是大事了,你在外面工作那么辛苦,都不知道有没有吃饱饭,还要往家里寄钱。”
我妈的个性就这样,我也只能随着她去了。
没多久,我爸就提着提着一大袋子的食材回来了,进了门口还没锁好门他就大声说着,“清涵回来啦!”
我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了我爸的脖子,“爸,我想死你了,你身体怎么样了?”
从小,我跟我爸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我们既是父女又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现在早就没事了,老虎都能够打死几只了·。”爸爸呵呵地笑着,就仿佛是从来就没有得过病一样。
我妈听见了,瞪了他一眼,“清涵,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你爸爸身上,赶紧放开他,这老头子受不了的。”
“不要听你妈的话,她这是嫉妒我,嫉妒你跟我亲近一点。”
即使他这样说,我还是放开了他,我知道他年纪大了,受不了我这么打一个人的重量。
“爸,我要吃你做的糖醋鱼。”
“好勒!”看到我回来,他高兴的性格孩子一样一蹦一跳的。
这反倒让我更为难了,要是爸爸知道了我回来一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劝他卖掉地皮,不知道他会不会气我找一个不孝女。
饭桌上,爸爸妈妈一直不停地帮我夹菜,堆满了我的碗,我慢慢悠悠地吃着菜,一边想着怎样跟爸爸妈妈开口说这件事呢?
我决定还是不要在今天说了,我才刚回来,第一顿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但是到了第二天我还是没法开口,我打电话给了顾封说我好像开不了口,顾封没说什么,他只告诉我不要勉强自己。
可是我知道他其实是很想要这块地皮的,只是因为我是地皮的主人的女儿,他才这个样子的为难。
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我爸,“爸,你最近还有去检查身体吗?”
“已经赶了,没什么大碍就行了,不用花这个钱。”
我不禁一阵心酸,原来父亲为了能够省下钱支付家里的开支,为了让我不那么辛苦,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些。
我妈接过了话,有点生气地说,“他现在是不敢去工作了,可是还是不愿意去医院检查身体。”
“爸,我们把郊区的那块地皮放出去吧!”
我爸突然激动地一拍桌子,然后站起来,“不行,这块地绝对不能卖。”
“为什么啊?卖了我们的日子会轻松很多的,日子也会变得宽裕起来。”
我努力地劝着我的父亲,虽然他很宠我,但是他并不会完完全全地听我的话,相反的,他很固执,在某些事情上一点儿也不愿意退步。
“不管多么穷,就算是穷死我也不会动那块地一根汗毛,你别想打它的注意。”
我叹了口气,准备说出顾封救我的事。
“爸,你知道吗?在a市的时候我差一点就出了车祸,是找你买地的人救了我,他说他真的很需要这块地。”
爸爸的情绪放松了一点,但是他听到我出过车祸后,马上关心地问,“怎么会出车祸了,有没有伤到哪里?你这孩子,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打个电话和家里说一下。”
“我这么做不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嘛,放心,我没什么大碍,是就我的那个人受伤了而已。”
爸爸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良久他才开口说“清涵,就算是救了你的命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偿还啊,爸爸这地皮是绝对不能卖的。”
“为什么?现在他的公司正处于危难时期,如果他得不到这块地皮,他会损失十几个亿,公司的整体运作就会停止的,这不就是要他破产吗?”
爸爸的表情好像有一点松动了,我继续说,试图动摇他的想法,“再说了,现在有别的公司对他的公司虎视眈眈。”
“清涵,这样吧,先给我一点时间,我考虑考虑。”
果然是我低估了爸爸的倔强程度。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一边在附近大一点零工补贴家用一边注意着爸爸的变化,可是他好像完全不记得我说过卖地这回事。
难道是他年纪太大了容易忘记事情,还是说他说考虑考虑只是想搪塞我,其实是没想过要卖地的。
我找到了我妈妈,我叫她帮我劝劝我爸,妈妈说,“你也知道你爸那脾气,就连你说他都没商量的余地,我说又怎么能可以呢!”
我拉住我妈的手跟她撒娇,“妈,求求你啦!你就帮帮我吧,你是他的妻子,一定可以的。”
我妈无奈地笑笑,摸摸我的头,“哎哟,你真是我的小冤家,我还要为你操心到什么时候啊!”
我伸出一根手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