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深了。
这寒冬腊月的夜晚是又黑又冷。
老实说,这鬼天气,覃义才不想大晚上的拉着一卡车钞票出去。
可是没办法,老爷子真来贯江市,那可就糟糕了。
二十分钟时间,相当紧迫,覃义安排其他人搞伪装,用废纸来假装一卡车钞票,他则秘密拉着真正的钞票开出山庄。
一路上,距离山庄五百米距离内还有路灯照明,过了五百米,那就真的是漆黑一片了。
偶尔有几盏路灯,也是歪歪斜斜的,发出的灯光可以忽略不计,被车灯远光灯一照,跟没有路灯一个样。
这支车队,卡车加上护卫的车子,一共六辆。
最前面领头的是一辆加装了防弹板和防弹网的大马力越野,越野后面紧跟着一辆奥迪a8,是覃义的驾座,覃义就坐在这辆奥迪a8里。
奥迪a8后面紧跟着的也是一辆加装了防弹护板的大马力越野,接着便是运送钞票的大卡车。
大卡车同样加装了防弹板,除非用炮轰,用枪的话哪怕是钢芯子弹也别想穿透。
卡车后面也跟着两辆防弹厚实的防弹车跟着押运。
车里面坐的人除了高薪聘请的高手外,有部分人持枪。
这样一支队伍保护运钞卡车,在国内来说,那绝对是可以万无一失了,除非遇到手持重武器的武装暴徒。
然而这是国内,不是国外战乱地区,那种开着装甲车或武装车,手持重武器的匪徒是不存在的。
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支护卫队,所以覃义才敢拉着这么一卡车钞票到处跑。
随着时间推移,车队距离山庄越来越远,黑暗越来越浓,在距离城市和山庄中途这段路是最黑暗的一段。
进到这段路,覃义也不得不小心起来,通过通讯耳麦嘱咐车队小心。
车队小心翼翼地行驶,但速度却不敢减半分,反而在不断加速,时间太紧迫了。
可是,越忙越见鬼。
领头的大马力越野车远光灯柱穿透黑暗,照射在前面远处一辆渣土车的车尾上,前面有车挡道。
农家山庄通往城市的道路并不是那种宽敞的大马路,而是一条双行道,限小车行驶的双行道。
两辆小车或越野车平行通过都没问题,但庞大的渣土车,和后面运钞用的大卡车要并行通过,那恐怕就有些麻烦了。
所以前面的渣土车必须让道。
让人气愤的是,渣土车跟一老爷车似的,以蜗牛的速度在路上爬行,而且司机还很没道德,竟压着中线走,而不是靠右行驶。
这样行驶,别说卡车了,就是后面的小车想超车都难。
就渣土车那速度,车队很快便开到近前,疯狂按喇叭。
气人的是,喇叭按得震天响,渣土车的司机像没听到似的,依然蜗牛的速度在爬行,既不让道,也没停下。
这下,覃义的车队不得不减速。
“怎么回事?”覃义火了,照这速度,能二十分钟赶到市里的银行才怪。
“覃总,有渣土车挡道。”前面领头的车通过通讯耳麦报告:“按喇叭让渣土车让路毫无反应。”
“岂有此理,给我拦下车子,将车子掀翻下路边去。”覃义愤怒低吼。
覃家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挑衅啊,找死。
“是。”领头的车子也够生猛,司机猛然加速,见缝插针,硬生生地超车,从渣土车左边并不宽的路面呼啸而过。
渣土车押着中线走,让出的路面实在太小,两辆车擦身而过时,难免发生了刮擦,“哧咔咔”声中,火星四溅……。
超车过程可谓是惊险无比,好在司机牛逼,完美超车成功,并一个掉头甩尾,横栏在路中央,挡在了渣土车的前面。
“我擦,牛逼啊,这都能超车过来?”渣土车的驾驶舱内,李光看着冲到前面挡道的车子,惊叹道:“发哥,你的车技有待提高啊,这都能让别人超车成功,实在是丢人啊,啧啧……。”
阿发气苦:“麻痹,有种你来开。没看到人家是高手吗?”
李光撇撇嘴:“发哥,你不也说自己是开车的高手吗,还是玩赛车的高手呢。”
“这……。”阿发憋得满脸通红,无言语对,羞怒的他无处发泄,狠狠一咬牙骂道:“麻的,让你特么超车,我特么压死你!”
渣土车的这体型,越野车肯定干不过啊。
李光兴奋起来了:“发哥,你有种,对,压,压过去,压死他麻痹!”
这家伙反正是不嫌事大,闹得越大越好。
在李光的喊叫声中,前面车子有人跳下来,指着阿发和李光大骂:“特么的,停车,停车!找死吗,停下来!”
“嘿嘿,停你妹啊!”李光狞笑:“发哥,加速,加速,压过去!”
阿发一咬牙,脚下猛踩油门,车子猛然加速,轰轰地朝前冲去。
站在车头喝骂的人吓了一跳,赶紧怒骂着闪开。
“轰”一声巨响,渣土车狠狠撞在挡道的越野车上,将越野车推着走,越野车将地面刮出深深的印痕,火星乱冒,车子都变形了。
虽说这是防弹车,但也禁不住渣土车这么撞啊。
“王八蛋!”覃家的高手火了,当场就有人掏枪,二话不说举枪射击。
“砰砰砰!”
一连三声枪响,子弹打在反光镜上,直接将后视镜打爆,一颗子弹从后面射穿渣土车驾驶座玻璃,以一条斜线从阿发的脑门飞过,惊出阿发一声冷汗,几乎本能地紧急踩下刹车,车子轰然停下。
副驾驶上的李光没系安全带,车子突然紧急停下,使得他身子朝前倾倒,不受控制地撞向挡风玻璃,撞得他鼻子眼睛成了一堆。
好在渣土车推着越野车走速度不是很快,否则的话,不弄一个头破血流才怪。
“嘶,发哥,你开的什么车啊!”李光捂着脸和鼻子,痛得龇牙咧嘴。
“呼哧,呼哧……。”阿发没有理会李光,喘着粗气,抬手摸了摸有些生疼的额头,手上摸出了血迹。
那颗子弹擦过去时,将他脑皮给擦破了,差那么一点点啊,他的脑袋就报销了。
想到自己的脑袋差点报销,阿发是一阵后怕。
“发哥,你咋回事啊,怎么突然停下了呢,咋开车的啊?”李光还在怒问。
阿发还没从后怕中反应过来,没理会他的怒问,反倒是车外怒喝声响起,有人怒冲上前,车灯的照耀下,一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挡风玻璃里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