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拎着温度计,转头看着躺在那里意识不清的女人,想到这个温度计要放在腋下,他就皱起了眉。
确实是无从下手。
从下摆进?不行。
从领口那里进?
好像也不太行,怎么样都有可能会碰到她的身体。
想到这里,蓝枫眯起眼睛,冷声道:“有手套吗?”
听言,另外两个男人愣了一下,然后那个兽医起身:“我有,我有,我有带医用手套。”
然后他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对医用手套递给蓝枫。
蓝枫接过以后套上转身,意识到什么,他又转身,结果看到那两个男人居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该死的!蓝枫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低咒了一声:“妈的,看什么?给老子转过身去。”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之后听话地转身,没办法啊!就算再想看,但是蓝枫那个暴戾的样子他们真的惹不起,生怕呆会又挨一脚。
蓝枫最后斟酌了以后,还是选择撩起她的衣摆,然后用戴着手套的手捏住那温度计探进她的衣内,然后将温度计放到了她的腋下。
速度很快,他将手抽离,然后转身。
搞定了。
那个女人还在昏睡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撩起了她的衣服,然而蓝枫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分钟后,蓝枫将温度计取出来,然后脱下手套一并丢给那兽医。“快点儿。”他催促道,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以后无论她怎么样,我们都必须走人。”
兽医点点头,看了一眼温度计,然后皱起了眉:“先给她物理降温退烧吧,然后再吃点药。”
兽医便开始忙活起来,蓝枫起身去外头抽烟,临走前踹了他的手下一脚:“进去盯着。”
“啊?”手下一脸懵逼,不明白要他进去盯什么。
结果接触到蓝枫那双阴狠似狼的眼眸以后他才明白过来,赶紧钻进车内去盯着了,然后若有所思。
枫哥平时不怎么怜香惜玉的,但只要一碰到男人欺负女人,或者占女人便宜的事情他就特别激动。
总是恨不得把对方的手砍下来似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唉!
兽医毕竟是兽医,医治小动物很牛逼,但医起人来还是各种受限制的,用药量都跟人不太一样,幸亏他平时给村里的人开过的药挺多的,所以这次的药剂量掌握得挺好的。
花了大概15分钟,兽医就钻出来了:“先生,已经好了。”
“醒了吗?”蓝枫还在抽烟,就这十五分钟的等待时间,地上已经丢了五六个烟头。
兽医微微一愣,然后摇头:“还,还没,大概要等退烧以后才能醒。”
“……”蓝枫狠戾地皱眉,手中未抽完的烟狠狠地丢至地上踩上去,转身揪住了兽医的衣领,“你就是这样医治的?你到底会不会?她能不能醒过来?”
“呃呃,应,应该是能醒过来的,她只是发烧啊,又不是很严重的症状。”兽医被蓝枫凶狠的样子吓得不轻,说话都支支吾吾的。
“哼,我要你准确的答案,如果她呆会她醒不过来,我剁了你。”
“……我我只是替她退了烧,吃了点感冒的药,我这里也没有其他的药物了,如果先生想让她快点醒过来的话,可以送她去镇上的医院,那里有很好的医生,可以帮她打针。”
听到这里,蓝枫一把松开他,兽医后退几步整理着自己的领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真是奇怪,医院不去,偏偏来找我这个兽医,而且你对她还……你们不会是……”
兽医突然想到了什么,惊恐地瞪大眼睛,指着蓝枫。
蓝枫一把握住他的手指,手上一个微微的用力:“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你,你不会是人贩子吧?”兽医咬唇:“对,那个小女生病着,她身上那种气质看起来就跟你们不一样,你,你们一定是人贩子。”
“胡说什么啊!”蓝枫的手下这个时候变机灵了,冲过来抢道:“那里面的可是我们的嫂子!什么叫气质不一样!什么叫我们是人贩子,长得凶点就是人贩子吗!”
手下的话让兽医无力反驳,而蓝枫却是因为手下那句嫂子而蹙起了眉,吃人的视线扫向他,手下吓得噤了噤声,但最后为了安危还是硬着头皮道。
“你别误会了,我枫哥跟我嫂子是过来旅游的,只不过我们半路跟朋友走散了,又迷路了,才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我嫂子身体虚弱,冻生病了,她烧成这样,当然是要就近就医,有问题吗?”
“没,是没问题,可是……”兽医指着顾清歌,“既然她是你老婆,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怜惜她,她都发烧生病了,你连件衣服都不给盖?就让她在那里这样躺着?她可是穿得很单薄啊。”
听言,蓝枫直接将外套扯下来,他穿得很少,厚重的外套脱下来以后身上就只有一件白色的薄t,他将外套递给手下。
手下赶紧去替顾清歌盖上。
“行了吧?我想怎么对她是我的事,快滚。”蓝枫懒得跟他打马虎眼,给手下使个眼色,让他去解决。
手下立即点头,然后上前去揽着兽医。“我跟你说啊,我们枫哥他的脾气实在是有点暴躁,这次也是着急过头了,他平时可宠我们嫂子了!”
人声远去,蓝枫伸手捏住自己的太阳空,用力地捏了几下。
这个女人真的太虚弱了,一路上都病了几回了!
给她找了两次医生,无端添了这么多麻烦,还又吐又呕的。
靠!
蓝枫气得伸手砸了一下车窗,发出了巨响。
一阵冷风吹来,穿着单薄上衣的蓝枫顿时冷得牙齿打颤,他走上前直接伸手将盖在了顾清歌身上的外套扯回来,刚想穿上的时候,却瞧见躺在那里的顾清歌的确穿得很单薄,而且这个时候她还在发着烧。
如果不保暖……
原本以为她就算是个病殃子,也能撑这几天到目的地,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好似这一刻都快捱不下去了。
算了。
蓝枫将外套丢了回去,重新盖到她身上。
冻点就冻点了,反正他是个男人,蓝枫抱紧手臂,扫了顾清歌一眼。
心想,她冻死了这单生意就不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