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妈妈这边做好决定以后,徐起那边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脸色难看得不行,刚想开口说什么,夜妈妈却上前道。
“让我看看吧。”
听言,徐起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姐?”
“干嘛?”夜妈妈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让我看么?”
“没有没有!”徐起仿佛如大梦初醒一般,赶紧侧过身子:“姐姐愿意看的话,我求之不得,赶紧进去吧,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听言,夜妈妈脸色一变,直接一把将徐起给推开,然后迈步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只有傅斯寒一个人守着顾清歌,顾清歌昏过去了,躺在那里没有动,傅斯寒守在旁边,身上强大又冰冷的气场将两人罩在内,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夜妈妈一走进来,傅斯寒冰冷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夜妈妈的步子一顿,然后走上前去:“我替她看看吧。”
傅斯寒的眼神如刀一般犀利,夜妈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坐在了床沿边,伸手去替她诊脉。
她们看病的方式跟现代的医生都不太一样,没有任何仪器,只能靠探脉。
“你先出去吧。”夜妈妈替她诊了一会儿,觉得傅斯寒身上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了,在这里简直是影响她。
“她怎么样?”傅斯寒问了一句,“交给你了。”
说完他起身走了,夜妈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气场这么强大的男人,真不知道平时顾清歌是怎么跟他处的,不过……气场越是强的人,碰到自己喜欢的人就越是无奈吧。
看他紧张的,一副恨不得把命给对方的样子。
果然一个男人深情起来真的是什么都挡不住啊。
房间里安静下来以后,夜妈妈仔细地替顾清歌做检查,替她诊了脉以后,又翻看她的眼皮子,各种检查,其实她的医术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很久很久以前她祖上的人都是医术高超的人物,还有一位是皇帝的御用大夫,不过传到她们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变得一般般了。
但夜妈妈还是学到了一些,她比徐起用心,所以比他的好。
一行人在外面干等着,徐起也等着很着急,傅斯寒出来以后就倚着墙站着,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他,似乎是下意识地想掏烟出来点燃一样,可是掏到一半才发现自己的烟早在顾清歌说他以后就戒掉了,之后他也一直都没有带在身上。
所以现在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夜爸爸突然递过来一根,“抽吧,”
听言,傅斯寒抬起头,看到夜爸爸脸色温润地望着他:“以前婷柔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是像你这样,紧张得不行,可以缓解情绪。”
傅斯寒想伸手去接,但是半途又将手收了回去,唇角轻扯:“戒了。”
夜爸爸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地看了屋子里面一眼,了然地将烟收起来,没有再说什么。
时源等得心急无比,下意识地撞了一下徐起的胳膊:“你姐医术怎么样啊?能行吗?”
徐起白了他一眼:“她不行你行?别在这个时候烦我成不?”
时源:“……”尼玛的脾气这么大!
屋子里
顾清歌恢复了意识,悠悠地醒了过来,看到夜妈妈正在捏着她的手,愣了一下,然后虚弱地朝她笑了笑。
看到她那个虚弱的笑容,夜妈妈就觉得格外闹心,好像用了很大力气才笑出来似的,她撇了撇嘴道:“你还是别笑了,我看着都累,赶紧闭上眼睛继续睡一会儿吧。”
顾清歌的笑容不减,依旧保持着那个表情看着她。
夜妈妈:“……你不难受吗?按照我诊的,你现在应该特别难受才对。”
说着,夜妈妈便出声喊了一句:“徐起,喊你姐夫把我的医药箱取过来,”
“哦。”
很快医药箱就被取了过来,夜妈妈拿起一个小瓶子打开来,清新的味道瞬间就弥补了整个屋子,然后她又抹了一点在顾清歌的鼻子上和眉心,“有没有觉得好受一点?”
顾清歌点点头。
夜妈妈叹了一口气,“唉,你别是骗我吧?这个其实功效不大的,只能起到一点点缓解作用。”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顾清歌轻声朝她道谢,夜妈妈心里难受得紧,没有再跟她说话,默默地整理着医药箱里面的东西,一边找自己需要的。
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顾清歌率先打破沉默。
“我还有得救吗?”顾清歌突然的询问让夜妈妈的动作一顿,然后扭头看向她,眼神和脸色无比地警惕。
不是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平静?
想到这里,夜妈妈便缓声道:“你说什么呢?只不过是肚子疼而已,怎么会没救了?想什么呢?”
“婷柔姐,你不用骗我了。”顾清歌淡淡地扯了扯唇:“我其实什么都知道。”
听言,夜妈妈手里的东西冷不防地掉到了地板上,她慌乱地弯下腰去捡起来,望着地板却发了一会儿呆。
她知道了?还是在套自己的话?要不要说?
想了一会儿,夜妈妈才重新直起身子,然后露出自然的笑脸:“你知道什么啦?我怎么不知道呢?来,我再帮你看看啊。”
顾清歌没说话,眸光淡淡地望着她,她的眼神虽然浅淡,可是夜妈妈却总是觉得那似乎是可以穿透人心看到她在想什么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夜妈妈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告诉我,我再替你看看?”
顾清歌看着她,沉默着。
夜妈妈:“?”
于是顾清歌便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她说了,夜妈妈一听,脸色巨变:“你,你怎么不早说?”
顾清歌又露出浅浅的笑容,“我知道我们贸然来访,肯定让你感觉到困扰了,如果再跟你说这些,岂不是让你头疼?”
听言,夜妈妈气得不行,她责斥道:“你怎么知道我困扰头疼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能不说呢?你这个女生怎么这么傻?难道你要自己扛着么?”
顾清歌没说话,只是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傅斯寒把一切都自己扛着了,那她扛一些,又有什么奇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