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疲惫地起身,走出书房,进隔壁自己房间的时候,下意识扭头看了眼,二楼喻菀的房门。
然后进了自己房间,去浴室洗澡。
对面镜子照出了他脸上和脖子上的擦伤。
他闭上眼睛,任凭淋喷洒出冰凉的水,浇在脸上身上。
喻菀说的没错,他想搞掉厉南朔,假如能有机会杀掉他,最好不过。
假如昨天他的人成功抢到了冒冒,厉南朔就会接到冒冒和他的dna检验结果,他要让厉南朔为了自己的儿子,付出最大的代价。
但是没想到昨天现场会出现一个宋煜,不然他的人,早就带着冒冒偷偷从地下室出去了。
只能怪自己,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下一次不会了,绝不会失手。
他洗好澡,给脸上和脖子上的伤上了点儿药,再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大亮了。
走到楼下,麦奶奶正在收拾桌子。
他坐下,问麦奶奶,“喻菀已经吃完走了?”
“对,司机已经送她去学校了。”麦奶奶伸手给他端了一碗豆浆和油条。
陆枭拿起油条,吃了一口,慢慢嚼着,看到放在桌角的报纸,上面写着日期,“星期六。”
他扫了一眼,喝了口豆浆的同时,猛然间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问麦奶奶,“星期六也上课吗?”
“喻小姐说今天有补课,跟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了。”麦奶奶毫不怀疑地回道。
陆枭吃了两口,随即把手里的油条丢到了碗里。
起身的同时,送喻菀去学校的司机回来了。
“喻菀去学校了?”陆枭皱着眉头问他,“你送她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口有学生吗?”
“小姐说她前两天逃课,老师生气了,所以让她一个人到教室补课。”司机认真地回。
也许是因为喻菀之前太乖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相信她的鬼话。
一个人去学校补课这种扯谎的话,他们都能信?!
陆枭只觉得烦躁到脑子都要炸开了,随即给喻菀打电话,不过响了几下,喻菀就接了。
他随即沉声追问她,“你人在哪里?”
“剪头发。”喻菀平静地回。
“谁让你剪头发了?我让你拉直,不是剪掉。”陆枭迟疑了下,回道。
“我的头发要怎样,跟你没关系。”喻菀说完,随即挂了电话。
陆枭听着她挂断的嘟嘟声,又打了个过去,“你在哪个理发店?定位发给我,我去接你。”
“说了不用你管,两个小时之内我会回去的。”喻菀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像是昨晚的事情已经全然忘记了,只是嗓子有点儿哑。
“她上次烫头发的店是哪个店?”陆枭转而问一旁的司机和麦奶奶,“你们谁知道?”
“不知道,小姐自己烫了回来的。”麦奶奶有些为难地回。
陆枭忍不住紧了紧牙,想到昨晚,他驱车跟在喻菀身后,看着她进了一家酒吧夜店。
大早上的虽然酒吧不营业,但想到喻菀老师昨晚对他说的话,他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叫几个人,去她学校附近的理发店找一下。”陆枭随即吩咐道。
原本他今天要出去的,但是喻菀这么一闹,他不可能出去了。
回楼上一直等到将近九点,他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下楼一看,喻菀那小男朋友,骑着一辆改装过的摩托在他院子门口,喻菀正好从摩托上下来了,摘掉了头上的安全帽。
头发果然剪了,短到只不过比他的头发长了几公分的样子。
就像是几年前,他在学校门口从学校小混混手底下救出她时,她的那个样子。
喻菀看到他站在门口,盯着他看了几秒,眼底带着倔强和冷意。
一言不发的,忽然转身,凑向她的小男友,对着他的唇吻了过去。
陆枭皱了皱眉,别开了目光,看向别处。
只是为了刺激他,她就把自己初吻交出去了,将来她一定会后悔。
喻菀只不过用唇碰了小男友的唇几秒,随即松开了,转身进了院子。
擦着陆枭的肩膀进了大门。
“你喜欢怎样是你自己的事。”陆枭沉声道。
“是啊,我也没说跟你有关系。”喻菀笑了起来,“九点了你还没走,打算在家待一天吗?”
陆枭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生了昨晚的事之后,他更加无法管得住她,也没法管。
随即转身往屋里走,拿了车钥匙的同时,朝麦奶奶吩咐了一句,“以后周末不许她出门,上课直接送到教室门口。”
说完,径直进了地下车库,走了。
喻菀盯着他进了地下负一层,什么都没说,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转身上楼。
她不会再求陆枭把她留下,也不会再用昨晚的方式向他表明什么。
她不会继续做那些,让陆枭心里有愧的行为,他让她走,她就走。
陆枭烦躁地驱车到了会所,上楼的时候,电梯门一打开,就察觉到了异常。
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全是扛着枪的士兵。
他的人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一个字都不敢说。
他迟疑了一下,踏出电梯,如往常一般,面不改色走向办公室,按密码锁进门。
开门的同时,发现自己的办公室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陆枭扫了他一眼,关上门,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发现自己桌上摊着往年的财务报表。
他顺手合上了,轻轻扔到了桌角,开口道,“厉长官不是财务大臣,私自查看别人的财务报表,越权了吧?”
“不做亏心事,三更不怕鬼敲门。”厉南朔坐在沙发上的姿势,矜贵无比,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陆枭。
他上下扫了陆枭一眼,视线定在了他脖子和脸颊的擦伤上。
“陆长官脸上这伤,是哪里来的?”
“被狗绊了一跤。”陆枭和他对视着,目光不见一丝波动。
“厉长官闲成这样,别人受了伤也管么?有这时间,不如在总统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多跪舔几口,说不定还能再多保几年命。”
厉南朔丝毫不恼,微微勾起嘴角,低声回道,“有的狗,只认自家主人,而另外有一种狗,养也养不熟,外人给了好处,他就巴巴地往上贴。”
“这种狗,有个别名,叫做,走狗。”